“好!”聶遠聞言,剛毅的面容之上浮現出了一抹笑意,這才接著說道,“若是要救人,只有你我只怕不夠,不知那位已經去往臨仙城的前輩又是什么修為?”
“姑祖是大羅金仙,悠然,我陪你們一起。”不待冷悠然開口,芙靈仙子便焦急的說道。
聶遠聞言目光之中隱隱露出一抹吃驚之色,冷悠然卻是顧不得給他解釋,趕忙搖了搖頭,對芙靈仙子說道:
“外婆你不能去,此行我們想要救人,必然會鬧出一些動靜,我想讓力士隨我走一趟,至于仙府這邊我會通知桃木之照拂一二,若是鳳凰城那邊送了人來,以你和我的關系,由你出面也比較穩妥。”
芙靈仙子聞言,自知若是動靜鬧大,她的存在很可能暴露了冷悠然,以至于把墨箓符尊再次吸引過來,便沒再強求,轉而卻是問道:“那青輝怎么辦?”
“他若是想跟便讓他跟著,馨月前輩雖說是大羅金仙,但也只不過是一個人罷了,就算加上我和聶遠、力士也是人手不足,說不定還有什么地方能用上他呢!”冷悠然斂眸靜思了片刻言道。
她也是篤定了鳳凰城那邊想要她培養的接替者還沒著落,不會容她輕易把小命交代了,才會有此一說。
三人又商議了一番,才各自散去,次日一大早,冷悠然和聶遠、力士還沒出發,接到冷悠然傳訊的桃木之便自自己的仙府匆匆趕了來,看了看冷悠然,又看了看另外一人兩鳥,眉頭緊蹙,欲言又止。
冷悠然見狀,低聲與聶遠和力士交代了幾句,又看了一眼,死皮賴臉,一言不發站在不遠處的青輝,這才走上前去,拉著桃木之退到遠處,傳音問道:“你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的?”
“我……”桃木之張了張嘴,才意識到什么一般,抿緊了唇瓣望著冷悠然傳音道:“你能不能順便幫我打聽一下,祖……花家大長老的下落,我估么著他差不多應該也飛升了。”
冷悠然聞言一怔,她從與桃木之再次相見之時,便發現了他的異樣,只是卻沒想到,他竟然對花家大長老的感情這般深厚,沉吟了片刻才說道:“蒼魄師祖重傷昏迷,具體情況還不明朗,我們幾個只能先到了臨仙城再說其他,不過你放心,若是能尋到花前輩,我定會把他帶回來。”
“好。這個你拿著,到了臨仙城去一個叫桃源仙草的仙植店鋪尋醉心,她本體是曼陀羅所化,修為是天仙九重。”桃木之取出一枚由桃木雕琢而成的栩栩如生的桃花墜子,交到了冷悠然的手上。
冷悠然接過那墜子,明顯在上面感知到了桃木之的氣息,不用說,這雕琢墜子所用的材料,想來便是來自桃木之的本體了,思及此,她不由小心的把那墜子收好,鄭重的向著桃木之到了一聲謝。
“一路小心。”桃木之凝視著冷悠然的背影說道。
冷悠然沒再多說什么,揚起手臂背對著桃木之輕輕揮動了幾下,力士見冷悠然走來,瞬間化作一只火紅且巨大的重明鳥,待得冷悠然和聶遠落在了他的背脊之上,便張開了翅膀騰飛而起。
青輝見狀忍不住蹙了蹙眉,卻是沒有展露本體,而是化作一道青綠色的流光緊追而去。
一月之后,冷悠然一行人的身影終于出現在了臨仙城的傳送陣中,隨著人流走出了傳送大廳,四顧之下,很輕易的便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墻根下左顧右盼的季雄,與符馨月傳來的畫像分毫不差。
“季雄?”冷悠然走上前去問道。
季雄看著出現在面前的一行人,眸光在定格在聶遠身上的時候,瞳孔微縮,一時間竟然是被聶遠那一身凜冽的血煞之氣所懾,愣在了當場。
看著明顯被懾住了的季雄,冷悠然忍不住撫了撫額,有些無奈的看向了身側的聶遠。
聶遠也頗有些無奈,按理說冷悠然因為是雷靈根,其自有的氣勢也不弱于他多少,只不過在冷悠然刻意的收斂以及仙器的輔助之下,本就身為女子的冷悠然便不會那么顯眼,可他卻是不同,即便佩戴了冷悠然所給的仙器,可因著修煉殺之劍意而自成一體的血煞之氣卻是怎么收斂都收斂不住的。
修為相同或是高于他的仙人還不覺得怎么樣,可季雄的修為只不過是個地仙,此時面對聶遠,自然而然的便從心底里騰升出了懼怕之意,這種懼怕與源自符馨月的那種氣勢上的壓迫還不盡相同,更近似于一種修士對于危險的本能反映。
冷悠然見對方半餉都毫無反應,無法之下直接抬手壓住了季雄的肩膀,一絲電流瞬間通過冷悠然的手掌沒入了季雄的身體之中,直到麻痛傳來,季雄才一個激靈的回過神來,望著冷悠然的目光也生出了一抹懼色,吞了下口水,才低聲說道:“幾,幾位前輩情隨我來。”
一路從喧囂的鬧市走入臨仙城的飛升修士聚居區,雖然在冷悠然的詢問下,季雄也會簡單的把臨仙城的情況介紹一下,可卻有意無意的與幾人拉開了少許的距離。
望著這樣的季雄,冷悠然幾人都忍不住眉頭直蹙,除了青輝以外,兩人一鳥都是飛升上來的,一個修士在飛升前在下界過的什么日子,沒有比他們幾個更清楚的了,即便是散修,那也不是誰敢輕易招惹的存在,可此時的季雄卻仿若驚弓之鳥一般,一個曾經立足于一界頂端的存在,能變成這般,足可見這臨仙城中生活環境的惡略。
冷悠然和力士是根本沒有體會過,至于聶遠嘛,凡是劍仙一般都不是好相與的存在,更何況他修煉的還是殺之劍意,即便曾經在臨仙城中過的不算好,可沖著那一身血煞之氣,也很難混成季雄這般戰戰兢兢的樣子。
破舊的小小院門再次被開啟,季雄望著出現在院中的男子便是一愣,“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那男子一身陳舊的深灰色道袍,三十來歲的模樣,抬起頭來,第一時間便把目光落在了冷悠然一行人身上,卻是在與冷悠然的目光對上之時,兩人同時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