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公說的我明白了。可我不明白的是,那魔狼身上的傷勢我看了,并不一定需要雷源,找個雷靈根的金仙前輩來也足夠了,以丹家在仙界的影響力,找這樣一位上仙前來應該并不是難事,為何偏偏是我呢?”
冷悠然一瞬不瞬的盯著和通仙尊,打定了注意一定不能再讓面前這老頭兒蒙混過關了。
“這……”和通有些心虛的瞟了冷悠然一眼。
“師公——”冷悠然眉峰微挑,低低喚了一聲。
這聲低喚,雖然聲音不高,可和通卻意外的,在這聲低喚中聽到了滿滿的威脅,摔,明明他才是面前這丫頭的長輩,她冷悠然的翅膀還沒長硬呢!居然敢威脅他了!
和通下意識的挺了挺胸,可當對上冷悠然那雙清亮的眼眸之時,瞬間又泄去了底氣。
罷罷罷,他一把年紀了,不跟個小丫頭片子計較還不成,唔,這丫頭要是離了他,可怎么活?
一番心里建設之下,和通囁嚅開口說道:“那個我們不是聽魔九夜那意思與你相熟么?就是好奇,好奇而已……”
“我,們?!”冷悠然瞇了瞇眼,一字一頓的吐出兩個字來。
“老夫和丹辛宇……”和通的目光掃向天際,唔,今天怎么一朵云彩都沒有?
“就這么簡單?”冷悠然鍥而不舍。
“呃……也沒多復雜……”和通明顯底氣不足,瞟了一眼冷悠然沒有太大變化的面色之后,再次瞟向了天際,接著說道,
“雖然雷靈根的金仙有的是,可這與魔族牽扯的事情,也不好公開于人前不是?守著你這個現成的不用,再去找別人,在現下這節骨眼兒上,豈不是亂上添亂。”
和通越說越覺得是這么回事,慢慢的竟是把目光收了回來,等對上冷悠然那明顯表露出,您就忽悠,您就繼續忽悠的目光之時,果然和通的雙目再次望向了天際。
見冷悠然的目光依舊鍥而不舍的停留在他身上,最后干脆也不擺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了,一咬牙,帶著些許心虛的說道:
“咳,之前長虹不是禿了么?老夫……老夫就是想看看雷源之力入體的時候那魔狼……”
終于從和通嘴里聽到了實話,冷悠然本來挺直的背脊瞬間垮了下去,抬手揉了揉脹痛的眉心,她就知道,不應該把自家師公想的那么高大上的,果然,最后繞來繞去,看熱鬧什么的才是根本啊!
“行!如您所愿。”深吸了一口氣,看著面前老小孩兒一般垂著頭的和通,冷悠然抬手敲了敲那層禁制。
“我能在旁邊看著?”果然得了這話和通猛的抬起頭來,目光精亮精亮的望向了冷悠然。
“能!”冷悠然有些無力的點了點頭。
“那丫頭有什么要我幫忙的,你盡管說啊!”和通抬手撤去了禁制,湊到了冷悠然的身邊。
“現在得先讓那魔狼承受的主雷源之力才成……”冷悠然邁開腳步,一邊走一邊說著她觀察來的情況,唇角卻是慢慢勾了起來。
待得二人身影走遠,于不遠處的林木見露出了一個青年的身影,青年眼中有些疑惑,卻閃動著星星點點羨慕的光華,站在原地想了想,直接奔著更遠處的一方院落而去。
直到青年被身影消失,冷悠然和和通才一起站住了腳步,往那人離去的方向望了過去。
“果然,您在丹家多住一日,丹尊前輩就要多擔心一分丹成方的吧?”冷悠然看著那陽炎所在居所的方向,帶著些許玩味的對著和通說道。
“嗤!自家的孩子都教育不好。他丹辛宇也是沒誰了!”和通帶著幾許自得的挺了挺胸膛。
“您到底在嘚瑟什么?就因為您想見一見那魔狼沒毛是什么樣子,便把您徒孫我給賣了,這事兒真的值得您驕傲么?”冷悠然挑眉問道。
“怎么說話呢?我是你師公!就是賣了你,你也得等我把你贖回來!”和通抬了抬下巴,昂首闊步的走遠了。
冷悠然聞言有些哭笑不得的揉了揉臉,快步追上了和通,也罷,既然師公喜歡玩兒,那她便陪著吧!總歸就是把天捅個窟窿,她也不是那高個兒的。
這么想著,冷悠然到是對即將要退掉那魔狼一身濃密且黑亮的毛發期待了起來,畢竟上次面對長虹的時候,她心下有些驚慌,并沒有觀察到整個過程,這一次,她可要慢慢的體會一番視覺沖擊,帶來的喜感了。
至于陽炎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對于冷悠然來說已經不重要了,大不了就把金燦和紫蕊兩只多放出去溜達溜達唄。
反正在這丹境,那兩只的存在也不是什么秘密了,至于被那兩只弄得房倒屋塌什么的,冷悠然表示,這是丹境啊,又不是她的仙府,關她屁事。
冷悠然這邊一路追著和通回到了下榻的院落之中,便與和通了解起了魔符的事情。
陽炎那邊卻是望著站在他面前的丹成方頭疼的要命。
“我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不許你靠近那些魔族了么?”陽炎額角的青筋蹦了蹦,問道。
“明明晚輩的修為比冷仙子高,為何她可以,晚輩卻不可以。”時隔多日,丹成方再次拿出了倔強,面對自家老祖。
“她是她,你是你!她是雷靈根,又有雷源護身,你有什么?”陽炎沉下了臉來。
“我是丹家的少家主,以后總是要與各個勢力打交道的。”丹成方抿了抿唇,認真說道。
“呵,你是丹家少主?那我問你,若是我把你和那魔九夜放在一處,你可有辦法全身而退?”不是陽炎看不起自家這位少家主,實在是在他眼里丹成方這孩子的腦子永遠不夠用。
“沒試過怎么知道?老祖,我不想這樣下去了。”丹成方露出了一抹委屈之色,罕有的表露出了自己的堅持。
以前與他有所交集的都是各家的少家主,各個勢力的繼承人,與丹家并列的那幾家就不提了,他們與他的交情,就算他再蠢也知道是浮于表面的,更深層次的,即便他有心探尋,人家也不會與他多言。
就連司徒嘉明,雖然兩人相處了多年,也算是親近,可丹成方心里明白,兩人之間總是隔著一層無形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