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走出來的是個老者,花白的須發,卻是一臉的褶子,而后走出來的就是冷悠然的熟人了,兩人一邊往外走,還一邊爭執著。手機端https://
“這次要是再錯了,你就給本尊回去重修五百年吧!”
“好歹這地方弟子也是住過些時日的,您就不能少念叨我幾句?”
冷悠然:“……”這倆貨是不是也忒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待得身后的空間縫隙閉合,二人才齊刷刷看向了已經面無表情盯著他們兩個的冷悠然,顧思琪稍稍上前一步,對著冷悠然那怎么看怎么有些發黑的臉,露出了一抹略顯無辜的笑容來。
再笑我把你的牙都敲掉!
冷悠然的心情本就不好,再見顧思琪這笑得賤兮兮的模樣,不禁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才轉而望向那一臉褶子的老者,言道:“不知老前輩突然造訪我無象仙府,所謂何事?”
雖然這老頭兒還沒自報家門,但看著顧思琪那始終錯后半步的架勢,冷悠然到是也能猜出他的出處,只不過龍魂宮中,像是這等一把年紀已經多年不出世的老頭子簡直不要太多,即便她當年在龍魂宮中借住過一段時間,也只是近距離的接觸了天乙道尊一人而已,所以面前這老頭兒她還真的不認識。
“本尊道號吳道子,想來小仙子應該對老夫并不陌生吧?”老頭兒笑瞇瞇的自我介紹道。
在得知面前老者身份之時,冷悠然的表情好險才沒裂開,就算人她不認識,可這老頭兒跟金燦有仇一事,她卻是還記得清清楚楚的。
怎么回事?冷悠然望向了顧思琪。
顧思琪卻依舊是對著冷悠然笑了笑,并不言語,只是這一次把一口白牙遮掩的很好。
“呃……見過仙尊前輩,鴻運尊者。”沒得到任何提示,冷悠然勉強扯出一抹略顯生硬的笑容來,對著二人躬身行了一禮。
“小仙子不用這么客氣。”吳道子對于冷悠然的僵硬并不甚在意,虛撫一把,便自顧自的找個地方做了下來,待得落座之后,才接著說道,“素聞仙子府上仙茶可口,不知可否讓老夫品上一品?”
冷悠然聞言心下對這自來熟的老頭兒狠狠翻了個白眼兒,臉上的表情到是不那么僵硬了,也不再說其他,只是取出茶具來,默默的泡茶,而后給吳道子和顧思琪的面前都擺上了一杯。
吳道子也不多言,接過茶盅,真的就是慢慢的品著,品了一盅還不算,還繼續品,眼看著茶已過了三泡,到是顧思琪先坐不住了,以拳抵唇,不輕不重的咳了一聲。
吳道子顯然對于顧思琪這弄出來的動靜不慎滿意,轉頭看了他一眼,才有些不舍的放下了茶盅,摸出一枚玉簡來,推至了冷悠然的面前。
“給我的?”看著那特質的玉簡,冷悠然有些懵,目光來來回回在顧思琪和吳道子面上流轉著。
“還是我來說吧!”看著自己繼續喝茶的老祖,顧思琪抬手撓了撓額頭,靜默片刻,才接著開口說道,“想來你應該對于龍魂宮發生的事情,也有所耳聞了吧?”
冷悠然略顯遲疑的點了點頭,表示她對于天乙類似陰溝里翻船被自己卦盤奪舍,還卷走了天書那事確實有所耳聞,但若說的不是這事,她就一概不知了。
等等!冷悠然猛的瞪大了眼睛,望向了吳道子,這老頭兒她雖然初見,卻已經明顯發現,對方周身的氣勢即便刻意的收斂了,卻比和通還要隱隱強上那么一絲。
吳道子是誰?
那是多年一直看守天書,不踏出房門一步的存在。
天乙雖然被譽為道尊,但也只是大羅金仙,若是細究,他那份自帶的氣勢和威壓,還不如陽炎來的懾人……
“小仙子想到什么了?”吳道子看著冷悠然在那變臉,到是頗覺有趣。
“前輩,您二位此來,有什么事情就直說吧!”冷悠然抬手抹了把臉,只覺得自己的手心有些濕涼,卻并不敢把心里的猜測落在實處。
“先看看吧!”吳道子再次把桌上的玉簡推近了冷悠然幾分。
冷悠然無法,只得拿起玉簡來,捎帶又看了顧思琪一眼,見對方面上全無異色,才把玉簡貼在了額心上,小心的探入了一絲絲神識,發現里面只是一封信,特殊的禁制也早就被破去,這才放心大膽的閱讀了起來。
只是越往下看信的內容,冷悠然的臉色也越凝重。
這信并不是寫給冷悠然的,而是天乙在出事之前,留給吳道子的,除了開頭一堆有的沒的關于他坐下童子的安排,以及他內心的不安之外,后面的內容才是重點。
雖然看起來這信留的匆忙,中間絮絮叨叨的還有很多前言不搭后語,甚至有些話來來回回被絮叨了很多遍,但主旨卻在于,當年冷悠然于鳳凰城客不來內用龜殼燒出來的,那一份差點兒讓她被天雷劈死的卦象。
說起這卦象,其實就連冷悠然自己都不記得了,無關她記性好壞,實乃天意,但天乙卻憑著他對卜算的執著勁兒,在不知道禍害死了多少靈龜,取了多少龜甲之后,終于成功了。
雖然也險些喪命,但卻因為他本身修煉就是以卜算入道,又耗費了無數的心血,甚至不惜折損了壽元,到是比當日冷悠然那一掛意外出現之時,在場所有人殘存的記憶的總和還要多。
掛出三支,其卦文本就語焉不詳,冷悠然這個對于卜算從來不上心的,甚至有些厭惡情緒在的,就更是看的半懂不懂了,到是下面天乙做下的安排,冷悠然看明白了,也正是因為這一系列的安排,讓冷悠然從頭到腳都涼了個透。
待得玉簡里的內容被她來來回回看了幾遍之后,整個明和堂內已經彌漫起了絲絲縷縷裹挾著雷源氣息的電流。
“悠然――”即便顧思琪已經晉升為大羅金仙,可此時被這滿屋子亂竄的恐怖電流圍繞著,還是忍不住心下亂顫,雖然他并不知道那玉簡內的內容,卻本能的有些坐立不安了起來。
冷悠然聞聲放下玉簡,再抬眼望向對面二人的時候,眼中卻是再也沒有了溫度可言,只是淡聲問道:“所以,你們二位到底是干嘛來了?”№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