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心情輕松地回去了,只是山坡村遠,回去坐小巴要一塊錢,讓她心疼了半天,心疼過后是迫切想賺錢的希望,可怎么賺錢?她一籌莫展。
要不賣顆人參,她突然有種手捧金飯碗討飯的感覺,自己可是有空間的人,自己空間里那么多上好的藥材,一排排跟大蘿卜似的人參,咋看都不便宜啊!
可賣了人參,萬一被人發現或者瞧出蹊蹺怎么辦?自己怎么有這種好東西,一定會引來不少麻煩,罷罷罷,走一步看一步,先回去跟安家國算賬再說,陸柏川的事情,她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因為心情舒暢,回到家中,安夏煮了一大鍋粥,吃了個干干凈凈,看看空空如也的米缸,她打算明天就找四個舅舅要糧食,她跟外婆分的田地被他們霸占著,每年不過給一百八十斤白米六十斤玉米,要知道她跟外婆一共有2.6畝地,給她們的糧食也就是收上來糧食的十分之一,其實并不多。
外公身體好的時候,種得的糧食三個人全都夠吃了,那時候家里每年還養一頭豬七八只母雞,雞蛋安夏就拿去縣里賣錢,然后每年最盼望的時間就是過年,過年外公就會請隔壁村的殺豬匠來殺豬,一頭豬殺了后分給幾個舅舅一些肉,剩下的全都做成臘肉,吊在房梁上,被做飯的煙火慢慢熏成帶著煙香氣息的臘肉,做米飯的時候切上一塊,切成薄薄的肉片往米飯來一燜,那一鍋米飯都帶著特有的肉香。
但自從外公生病后,身體一天天虛弱,地也種不了,分給四個兒子后,安夏幾乎再沒吃到過一頓飽飯,每個月外婆去四個舅舅拿領這個月的口糧,就沒有領滿過,四舅倒是想給,可四舅媽見前面三家都不給,她自然也不肯給,而外公和外婆為了多給自己省口糧食吃,他們就偷偷少吃,總說自己年紀大了吃不了那么多。
那時候她還小,不懂這些,加上又是長身體的時候,時刻都是饑腸轆轆,吃光了外公外婆碗里的飯,外公身體不好慢慢又吃不上什么,慢慢衰弱下去,比外公小十歲的外婆,也因為吃的不好,熬得六十歲看著像八十歲的婆婆,滿頭白發滿臉皺紋,身體瘦得跟一張紙一樣薄,臉上皺得跟核桃似的,這都是吃少了身上沒肉的緣故。
想著想著,安夏不禁淚流滿面,這次外婆出院后,一定要好好給外婆補補,所以除了要糧食,她也要讓四個舅舅每家出醫藥費,要多少算多少,給外婆買點補身體的東西吃。
安夏想著慢慢睡去,她既然回來了,日子就一定會越過越好,她相信。
早上迷迷瞪瞪中,她是被哐哐砸門聲吵醒的,“誰呀?”
安夏隔著院子大喊一聲,看了看外面的天,青色的天空還未完全發亮,家里唯一的老式掛鐘顯示五點五十。
“夏夏,是我,你還沒起吧。”
麻嬸的聲音,安夏撐起身體,手臂一陣酸痛,昨天給羅隊長推拿的時候,用力過久造成的結果,“麻嬸,來了。”
安夏套上衣褲,然后趕忙打開院門,剛一開門麻嬸就急不可待地撲進來,一把抓住安夏兩只胳膊,“夏夏,你看,你快看我的臉。”
安夏抬頭一看,麻神的臉變得白皙了不少,臉上那些麻子的顏色也淡了些許。
“麻嬸,你白了,斑的顏色也淡了。”
“對呀夏夏,你看我這。”麻嬸側過臉,手指著太陽穴下側連著頭皮的位置,她臉上的雀斑連成一片,一臉頰鼻子處最濃最多,然后向左右兩側擴展,這是以前比較淡的地方,但是現在這地方如果不是仔細看,都看不到雀斑的痕跡,反而透著皮膚本質的瑩潤顏色。
“這一片幾乎消下去了。”安夏點點頭,心想效果不錯,沒想到這個冰清玉肌膏見效這么快。
“麻嬸,你用這個有什么感覺嗎?”
“擦上后覺得臉特別潤,第二天晚上睡覺覺得臉上有些癢癢,早上起來看就覺得皮膚好像白了,這些麻子變淡了,我還想著是自己看花眼了,可今天你叔都說我臉上擦了啥,皮膚好多了不說,麻子也少了,我這才發現這一片都快沒了,夏夏,我該怎么感謝你,我一輩子鬧心的麻子,還是你幫我去掉的。”
“麻嬸,其實你這個不是麻子,這叫雀斑,連成片了之后也叫蝴蝶斑,呈鐵銹色,尤其生了孩子之后越來越多。”
“對對,生了你大壯哥后,麻子比以前多多了。”
“麻嬸,這不是麻子,麻子才真不好治,這是斑,沒問題的,要是配合喝些內調的湯藥,效果會更好。”
“我也想把這臉上的斑治好,可你也說過,賣這膏藥的人找不到,夏夏我跟你說,要是能只好我這張臉,我愿意給三百塊錢。”
三百塊錢不是小數,現在農村人家一年也就存個千把塊,可見麻嬸為了一張臉的決心。
安夏抓著麻嬸的手,偷偷給她把了下脈,麻嬸確實內分泌不調,所以才造成斑越長越盛,可是她當初哄了麻嬸是外面云游的中醫,現在到哪里給她開中藥去。
“麻嬸,明天我去看外婆,我在上次的地等等,說不著就遇到了呢,要是那樣我就替你問問醫生。”
“那、那我跟你一起去吧,也該去看看嬸子,老人住院這么久,我都還沒去過呢,要是遇到中醫我也要讓她給我瞧瞧,醫生不拿脈咋知道情況呢。”
安夏徹底糾結了,說謊果然很麻煩,還要一段段去圓,“麻嬸,我外婆馬上就出院了,等她回來了你再看,就別專門跑一趟了,你家里也忙,這么多事,又是春天地里事也多,等外婆回來,少不得還有事麻煩你。”
麻嬸一想也是,男人出去幫忙做房子去了,地里家里一攤子事都是她一個人操持,老大在鎮上學手藝,老二還在讀書,她要是跑了中午老大老二都吃不上飯。
“那夏夏你別見怪,等嬸子回來,我宰只老母雞。”
安夏點頭,好容易送走麻嬸,見她高興,她一大早心情也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