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終于還是住進了安家業屋里,當聽到安夏說自己有些疑惑,為什么在自己母親去世后,外婆要把自己送人,城德忠老人也沉默了。
老人都是說好不說壞,勸和不勸分,更何況這樣的事情,可看到安夏眼中的執著,以前眼底的傷心難過,程老爺子能感受到,安夏臉上的笑是強顏歡笑,這對祖孫情,因為之前的嫌隙,終于露出了本來面目。
“你想去就去,別忘了程家也是你的家,啥時候爺爺都歡迎你回來。”
安夏點點頭,親了親小美,拎著行李箱住進了安家業屋里,就住在安定凱的屋子里,安定凱搬出來睡堂屋。
最高興的當屬周翠蘭,那日安夏走后,她恍惚了半天醒過神來,拿著膏藥去找村長,而村長聽說這是周翠蘭上午要下午就拿出來的膏藥,眼神一閃。
這些日子他讓麻雀天天盯著安夏,而那一天或者說這幾日安夏都沒有離開過山坡村,也就前幾日去過鎮上,還去找過鄭屠戶,然后鄭屠戶就被派出所抓了,這些事情村長知道的清清楚楚。
別人或許以為鄭屠戶是東窗事發,被警察抓了,只有村長從麻雀說的話中,嗅到一絲不一樣的問題,安夏找了鄭屠戶,然后不一會兒鄭屠戶就被抓了,還不是安夏報的警,這里面到底發生了什么,他想不透,但這讓他越發不敢對安夏來硬的。
一想到自己心底的猜測有可能是真的,村長就安耐不住心頭的激動,如果那個老中醫其實就是安夏本人,現在安夏住在周翠蘭家,就意味著有更多機會,就算不能跟安夏套近乎要出秘方,也許能從她的物品里找到方子也說不定。
村長再三叮囑周翠蘭好好對待安夏,本來周翠蘭不愿意,這些日子她已經忍很久了,委屈受了很多了,天天不能跟村長親熱,還要守著那個蠢貨安家業。
村長無奈好生安撫了周翠蘭,又給了她不少錢,讓她在吃喝上千萬不要摳搜,多買點好吃的,俗話說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也許這感情就這樣慢慢拉近了也說不定。
周翠蘭這才高高興興地走了,村長手里捏著藥膏,仔細聞了聞,跟上次一樣,而且膏體很軟,看著十分新鮮,他越發斷定安夏口中的老中醫,就是她自己,這個膏藥就是她現做的。
如果安夏是老中醫,很多事情就能解釋得更通暢,為啥小美燙傷后,安夏總是往程家跑,說是送藥,現在想起來,老中醫都看不到病人,怎么診斷,安夏這是打著老中醫的旗號,自己行醫呢。
還有張來寶,他的丙肝已經治好了,畢竟這小子在村里好一通宣傳,還拿了醫院的檢查報告,這也是安夏的功勞,還有這治療腰疼的藥膏,沒想到也如此好用,自己通過這個,跟上級領導搞好了關系,他真沒想到僅僅是個藥膏都能給他帶來這么大的好處。
如果能得到安夏的助力,胡漢橋搖搖頭,這不可能,越接觸他越忌憚安夏,一個十八歲的小姑娘,有時候總有種讓人看不透的復雜。
“算了,只要能得到燙傷的秘方,下半輩子就發達了,做人不能太貪心。”胡漢橋自己安慰自己。
安夏住進安家業家中,周翠蘭對她格外殷勤,一會兒送塊西瓜,一會兒送一碗綠豆湯,一會兒又煮了毛豆送進來。
安夏怎么會看不出,周翠蘭這是在觀察自己,她從空間里拿出一本醫書,果然看到周翠蘭眼中的驚訝。
“安夏,你這看的是什么啊?”
“哦,中醫書,這本叫《傷寒論》,是那位老中醫借給我的,我沒事就翻翻。”
“真好,你能認識這么厲害的人。那什么你先吃點喝點,看書累費腦子,一會兒中午我給你燉魚吃。”
“四舅媽,中午的飯我做吧,過不了幾日我就走了,臨走前我做幾天飯,讓你也嘗嘗我的手藝。”
周翠蘭一聽這話,喜不自禁,武市大熱的天,誰愿意做飯啊,鉆進那個狹小的灶房,又不通風,炒幾個菜出來,渾身跟從水撈起來似的,全都是汗,她早都不想干了,這都是耐著性子呢。
“這哪行,你都要走了,更不能讓你干活,你就在家好好歇著啥都不用干。”
“沒事,中午我來,晚上你來。”
安夏這樣做,是想給周翠蘭一個機會,一個能進入自己房間的機會,她剛才發現周翠蘭一進來,眼睛就在桌子上到處亂掃,看來自己上次那張寫著幾味中藥的破紙起效了,村長應該是發現了紙上有東西,她又寫了好幾張方子,但都不全,然后揉了全都扔垃圾桶了。
就等周翠蘭上鉤了,如果一會兒她做飯后自己垃圾桶里東西少了,那就可以證實自己的猜測。
中午安夏做了個虎皮辣椒、大蔥炒蛋、臘肉炒小白菜,又拌了個豆芽粉絲,四個菜又辣有酸有葷,還下飯。
周翠蘭趁著安夏做飯的時候,偷偷關上屋里門,流進安夏房間,四下翻找,桌子上的東西掃一眼就看清楚了,突然她看到枕頭下面壓著什么,抽出來后一看,也是本醫書,叫啥《千金藥方》。
她一邊兒翻東西,一邊兒還要留意著外面的動靜,翻了十幾秒,就心驚肉跳,總覺得外面沒動靜更可怕,慌忙跑出去,打來屋子門,看到安夏還在灶房里忙碌。
然后她又折回去,再次關上屋子門,然后再躲進安夏房間,她想翻安夏的大皮箱,可看到有一個鎖后只能作罷,正要走突然看到垃圾桶里好多揉成團的廢紙,還有些撕碎了,她連忙撿了一張,打開一看上面有藥名,趕忙揣進口袋出去了。
“四舅媽?四舅媽?”
安夏故意喊了兩聲,見屋里沒動靜,等了十幾秒后她跑去打開屋子門,周翠蘭剛從安夏房里出來,嚇了一跳,感覺心臟都差點從嗓子眼里跳出來。
“四舅媽?我喊你半天了。”
“啊?咋了?”周翠蘭心里咚咚打鼓,難道安夏看到了?她連忙解釋,“我擦桌子去了,這屋里一天不擦都是灰,關著門可能沒聽見。”
安夏意味聲長地笑笑,“家里醋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