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聽到媳婦的聲音,陸柏川喉嚨一緊,想好的話在這一刻全都忘了。
“喂?哪位?”
清冷的聲音,透過聽筒傳過來,叫醒了陸柏川。
“媳婦,我回來了。”
電話那端沉默幾秒,“嗯,回來了,事情順利嗎?”
“都解決了。”
“那就好。”
兩人突然沉默,話筒安靜地可怕。
“去看看楊小妹吧,你不在的時候,她天天問你。”
陸柏川明知,媳婦話語里有氣,可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做她才能消氣。
“過兩日我去拜訪叔叔阿姨,這次跑了幾個地方,買了些特產,不值什么,是我的心意。”
“行,你哪天來,提前打個電話。”
兩人之間,突然沒有話說,陸柏川輕聲道:“掛了吧。”
三秒后,電話里傳來嘟嘟聲。
“柏川,你干啥去?”
“我去看看肖大嫂,晚上不用等我吃飯。”
“你這孩子……”
陸老爺子沒有陸柏川腿腳快,看孫子洗了澡換了身衣裳,又跑了,“不先去看夏夏,這孩子太重情誼。”
大街上行人步履匆匆,偶爾有年輕戀人一起擦肩而過,陸柏川心頭泛起心酸,他壓住心底的難過,來到肖玉蘭家。
“嫂子。”
“哎呀!小陸你啥時候回來了,快進屋!”
聽到陸柏川來了,楊小妹急得翻身下床跑出來,身上的毛巾被一下落在地上露出皮膚,涼颼颼地,她才發現自己現在這樣,沒法見陸柏川。
“陸大哥,你回來了。”
“回來了,小妹你的傷怎么樣了?”
好多了,快好全了,沒有留下一點疤,現在就是剛長出來的新皮,有點癢顏色也與旁邊兒皮膚不一樣,安夏姑娘給了另一種藥膏,香香的特別好聞,叫……”
“冰清玉肌膏。”
“對,就這個藥膏,擦了以后皮膚都長好了,真神奇。”
陸柏川苦笑一下,安夏在給楊小妹看病的時候,真的是全心全意,可安夏越這樣,他心里越擔心。
“陸大哥,你快進來。”
陸柏川看了眼肖玉蘭,見她先進去后,他才進去。
其實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自己跟楊小妹的事情,他不低頭的原因是,他沒做錯什么,安夏說的話,他也并沒有反駁,只不過勸了兩句,這樣就生氣了?
而且自己只把小妹當親妹妹,看在老隊長的面上,多照顧她,小妹對自己可能多了些依戀,但是他一顆心都撲在媳婦身上,媳婦卻不理解他,他心里也不好受。
“小妹,好多了吧,還疼嗎?”
“不疼了。”楊小妹望著眼前的男人,瘦了黑了,但更有魅力了,“陸大哥,你出去這么久,我一直擔心的很,看到你平安回來,終于放行了。”
陸柏川笑笑,“我也擔心你傷口養不好,下了火車就來看你了,還帶了些全國各地的特產。”
陸柏川下了火車就來看自己,楊小妹心頭一喜,自己是不是在陸大哥心中,比安夏重要?
“陸大哥,安夏姐姐呢,她沒跟你在一起?”
“我還沒見你安夏姐姐,明天再去看她。”
聽到陸柏川沒去看安夏,就來看自己,楊小妹心里激動地,恨不得撲進陸柏川懷中。
“嫂子,晚上給陸大哥做些好吃的吧,陸大哥出去一趟,都瘦了。”
“好,柏川你去看電視,飯一會兒就好。”
肖玉蘭是不敢讓小妹跟陸柏川一起單獨相處了,現在小妹見安夏她都一直陪著,就怕小妹說出什么不妥當的話。
陸柏川也不想跟楊小妹單獨帶著,這不合適,他出去抱著果果玩了,楊小妹慢慢抬起頭,眼神里能擠出毒汁子。
等了這么久才等會陸大哥,而且陸大哥沒去看安夏,先來看自己,這說明什么?說明陸大哥心里有自己,嫂子居然還要把人支出去。
楊小妹不甘心,做起來掀開身上的毛巾被,找了件襯衣穿上,又穿了個外套褂子,傷口已經護膚得差不多了,并不怎么疼,然后她梳了頭,編了兩個麻花辮,一邊兒一個,長長地垂下,透著一股嬌羞可愛。
“陸大哥。”
楊小妹打開門,嬌柔地朝陸柏川走去,陸柏川見楊小妹出來了,最擔心她的傷口。
“小妹,你怎么出來了,趕快回去躺著,你身體還沒回復。”
“陸大哥,我好多了,就是下地少有些頭暈。”
說著楊小妹捂著太陽穴朝陸柏川倒去,她特別懷念一個月前,陸柏川把她抱回來的感覺,她聽到陸柏川有力的心跳聲,還有身上硬邦邦的肌肉,以及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青草味。
“小妹!”陸柏川抱著果果,正哄著孩子玩,哪知道楊小妹直直朝他倒過來,他抱著孩子又騰不出手,還怕楊小妹砸到孩子,側身一躲,當然還有本能,這個本能就是,除了媳婦與其他任何女性都不能有肢體接觸。
楊小妹就這么直勾勾地砸到地上,她沒料到陸柏川竟然多來,以為能投入他懷中,結果直勾勾地朝地上摔去,等她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換姿勢,跟地面來了個深情擁抱。
一聲沉悶地響聲,嚇得在廚房做飯的肖玉蘭拎著飯勺跑出來,看到小妹面朝下躺在地上,陸柏川抱著果果一臉震驚,兒子已經開始癟嘴,馬上就要哭了。
“嫂子,小妹摔倒了。”
肖玉蘭手忙腳亂地去扶小妹,楊小妹這一下摔到地上,疼得眼淚都下來了,只覺得鼻子都要摔斷了,還有傷口火辣辣的疼。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肖玉蘭把楊小妹扶到床上躺著,仔細查看,嚇了一跳,小妹的傷口裂開了,新長的皮膚又嫩又薄,這樣摔下去,一扯就裂開了,流了不少血。
“嫂子,流血了,嗚嗚嗚。”
“你這孩子,一個人下床,也不喊一聲,這好容易養好的傷。”
陸柏川在外面問怎么回事?得知楊小妹流血了,陸柏川問肖玉蘭家里有沒有云南白藥,撒點上去。
本來楊小妹的傷口會恢復如初,一點疤痕不留,但是因為摔倒后皮膚裂開,又用了云南白藥,停用了一段時間的冰清玉肌膏。
等楊小妹徹底養好傷口后,留下了一道細細長長的疤,從脖子一直深入,疤痕凸起泛著深紅色,猙獰難看,此為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