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床邊兒的安慧捂著嘴巴,剛才安夏跑出去她就覺得不對,當她望向窗外,看著安夏站在下面,跟那個剛才還被她說腦子有病的男人說話,安慧就更覺得有問題了。
等她看到安夏動手,然后跑回來,心里的擔憂越來越大。
安夏一回來,就跑進自己屋子里,霍靜姝不知道女兒進進出出干嘛,以為出去買吃的東西去了。
“夏夏。”
安慧一把攥住安夏的手,“樓下的人是誰?看著像陸先生?”
見安夏不做聲,眼眶又紅了,安慧就知道自己猜對了,“他怎么欺負你了,你跟我說,雖然他以前幫了咱們家不少忙,可他欺負你就不行!”
安慧擼起袖子,一副要跟人干仗的架勢往外沖,被安夏立刻攔住。
“沒事,你別去,跟他那種人犯不上。”
“不行,欺負誰都不能欺負你,別人我不管,我的命都是你救的,誰欺負你比欺負我還過分,我去給你討回公道。”
“表姐!”
安夏本來還挺難過的,聽到安慧這話,心頭一暖,拽住安慧,“你還不知道什么事,怎么討回公道。”
說完頓了下眸色一冷,“再說我不打算跟他談了,我要跟他分手。”
“讓你生氣難過的人,確實沒必要再談,但是公道還是要討回來的,你告訴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楊小妹那些上不得臺面的手段,安夏看得清清楚楚,可明白歸明白,看到這個不要臉的撲到自己丈夫懷里,尤其她是女人,知道楊小妹喜歡自己丈夫,故意占自己丈夫便宜,偏生陸柏川這個傻蛋,到現在都不明白,她就氣得不行。
安夏細細把這里面的事情跟安慧講了一番,把楊小妹如何出現,陸柏川與他們家的關系,以及楊小妹做的那些惡心事情,還有她對陸柏川不滿的地方,全都告訴了安慧。
說出來后,心情好多了。
“那你打算怎么辦?”
“不談了,只要陸柏川這樣慣著楊小妹,最后生氣的都是我,與其這樣一遍遍把自己氣得半死,我還是眼不見為凈。
而且她借著醉酒,死死抱著陸柏川,我看了真惡心,那晚我把吃的東西全都吐出來了,我現在看到他們兩在一起就受不了。”
安慧兩只手氣得緊緊攥拳,“太欺負人了,這個女的小小年紀,就這么耍心眼。陸先生也是糊涂,為什么要一直慣著她!”
“因為她哥哥為了大家犧牲了,所以陸柏川心里有虧欠,即便楊小妹做錯了,他也張不開口說她。
其實我都能想到,如果陸柏川說了楊小妹,楊小妹肯定會哭,到時候陸柏川還得哄她,我真的是夠了,被她惡心得夠夠的。”
“你別難過,陸柏川既然這么糊涂,也不是適合跟你結婚的人,你這么好的條件,什么樣的人找不到。過日子最重要的是開心,我現在雖然一個人在外面,除了惦記我媽,我真覺得這是我這輩子過得最痛快舒心的日子,為這種人不值得傷心難過,糊涂蛋!”
安夏哭著忍不住又咧嘴笑了一下,“剛才我也是這么罵他的,大糊涂蛋。”
看到表妹這副模樣,安慧才覺得像個小妹妹了,以前總覺得表妹做什么事情都能成功,思慮周祥,她永遠是幫助別人,連個弱點都沒有,現在表妹這樣一哭,才顯得像個小姑娘了。
“以后有啥事,你跟我說,跟我打電話,這樣的人咱不跟他過,跟他分手,還有那個女的,別讓我遇見,否則我好好教育教育她怎么做人。”
安慧眼中透出一股狠勁,她以前在安家村也是厲害的小姑娘,最后是被父親和顧家磋磨狠了,才失去那股厲害勁,現在生活順心了,又漸漸恢復了以前的脾氣性格。
“我沒想到這一世我跟他還是走不長,不過我一定治好他的病,還他一條命,就當彌補我以前欠他的了。”
安慧沒聽明白安夏話里的意思,只是看她眼中涌出無限哀傷,心疼地把她摟在身邊兒,默默陪著她。
晚上吃飯,安夏哭過的模樣還是被霍靜姝看出異樣,不過被安慧編了個瞎話插過去了。
還被大家笑了一番,覺得安夏這才像個小姑娘,編不出好看的手鏈就哭鼻子,看來厲害的安夏,也不是什么都會的。
這一晚,安夏沒有上去打牌,她是真的動了跟陸柏川分手的心,可只要一想到跟這個男人分開,就心如刀絞地疼。
她把自己關在臥室,想著自己跟陸柏川的點點滴滴,不該分手,但一想到楊小妹和那晚的情形,又過不去心里那關。
這時,蕭家門鈴響了,霍靜姝有些奇怪,大年二十九,誰來自家串門?而且他們家很少有人來,除了父母和幾個哥哥,可今天是二十九,他們肯定在家,因為明他們就過去了。
霍靜姝透過貓眼看了看外面,臉色微變,咬了咬牙去書房喊丈夫。
“你家來人了。”
正在看資料的蕭敬生抬起頭,望了眼妻子。
“你大哥爸媽還有二姐,門外占了好多人,你去開門吧,我回臥室。”
蕭敬生皺了皺眉,大過年的爸媽上門,不用想他都知道他們要干什么,他不明白父母為什么突然又要跟自家和好?當初的話,深深傷害了妻子和孩子,碎了的碗怎么可能還原如初。
揉了揉眉心,他起身開門,霍靜姝回了臥室。
門外鈴聲又響了幾下,蕭敬生嘆了口氣打開門。
“爸、媽,你們怎么來了?”
蕭老先生沒說話,蕭老夫人低聲道:“我們想你們了,你們不來看我們,我們來看你們。”
蕭老夫人雖然說的軟話,可她面對老三一貫強勢,以至于軟話說出來都有些硬邦邦的。
人都來了,蕭敬生讓父母跟大哥一家和二姐坐,去廚房泡茶。
霍老夫人四下打量一番,屋子里收拾得挺干凈,桌子上擺著各種好吃的,還掛著紅色的華夏節,心里冷冷一哼,斷絕關系后,他們一家過得還挺滋潤,一群沒良心的。
待蕭敬生端著茶出來后,霍老爺子沉聲問道:“靜姝和孩子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