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小姐不必驚慌。”
顧清歡話音剛落,那邊就響起一個醇厚的年輕男聲,像是怕嚇到兩人,他解釋道:“看兩位應該是來參加賞花宴的小姐吧?在下童乘風,童沁雪是在下的妹妹。”
竟然是童乘風!
顧清歡與楚萱對視一眼,她們剛剛還聊到了這個童家大公子,沒想到這么巧就碰上了。
“原來是童公子。”
顧清歡很快反應過來,“童公子是到這兒賞花的吧?我與朋友只是路過,若是打擾到童公子,真是抱歉,我們這就離開。”
“不必。”
然而,顧清歡與楚萱還沒走,就見遠處的人影逐漸清晰,兩名看著二十左右的年輕男子進入她們的視線。
一名著青衣,用竹簪束發,看起來風度翩翩,清雋的容顏讓人挑不出錯。
另一名著玄色繡麒麟長袍,腰間垂著一枚紅線系著的碧玉環,或許未到及冠之齡,便用一根紫金簪挽發,那張年輕的俊朗臉龐,帶著矜貴傲慢之色,他從遠處就盯著顧清歡,毫不掩飾眼中的驚艷與侵略。
顧清歡也在看他,垂在袖子里的手攥成一團,忍了好久,才沒讓仇恨從眼中溢出——
司修遠!
他竟然真來賞花宴了!
顧清歡眼神閃爍,移開視線,不再看司修遠。
再看下去,她真怕自己會拔下頭上的簪子,捅進司修遠的心臟——
如同前世那樣!
這時,童乘風與司修遠來到了五米外。
司修遠仍盯著顧清歡,眼中除了驚艷,還有詫異。
童乘風對兩人拱手行禮:“在下也只是與朋友路過此處,應該是我們打擾到了兩位小姐賞花的性質,實在抱歉,我們這就離去,兩位小姐可以繼續賞花。”
“不用了。”
楚萱發現童乘風一直在看自己,感覺有些不自在,她拉著顧清歡的手,淡淡道:“我們正好要回去,失禮了。”
說著,楚萱就要將顧清歡帶走。
可在這時——
“清歡?”
司修遠忽然開口,叫住了顧清歡。
楚萱腳步一頓,去看顧清歡,眼神示意:“你認識?”
她沒見過司修遠,但看樣子,司修遠對顧清歡倒是熟悉得很,開口就叫“清歡”。
“參見二皇子。”
顧清歡原想裝傻離開,可沒想到司修遠會叫住她,只能行禮。
二皇子?!
楚萱一驚,她連忙跟著行禮,“參見二皇子。”
真是邪門了,剛剛她正跟顧清歡聊童乘風與司修遠,沒想到這么快就遇到正主了!
“不必多禮。”
司修遠淡淡說著,一雙眼睛都沒從顧清歡身上挪開,他道:“有些日子沒見,剛剛差點沒認出來是你。”
他也不過是一時興起,來花園里看看景,沒想到一眼就看到了景中人,遺世獨立,翩翩若仙,一眼難忘。
那一襲紅衣,就像一團火,點燃了他的血液,在體內沸騰!
只是,這美人越看越眼熟。
走近了,司修遠才發現,這居然是顧清歡!
他與顧清歡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以前雖被顧清歡驚艷過,可后來發現顧清歡草包的內在后,司修遠興致大減。
美人在骨不在皮。
再漂亮的女人,若是太蠢笨,美感就會減少大半。
可剛才顧清歡隨手撫花,垂眸欣賞,又似看遠方的模樣,就像畫里走出來的仙子,哪里有平時那副草包的樣子?
司修遠都快被那一幕給迷惑了,現在近距離再看顧清歡,都沒從剛才的驚艷中走出來。
“二皇子說笑了。”
顧清歡不是沒察覺司修遠火熱的視線,她掩下眼中嫌惡,平靜的說道:“我不是一直長這樣么?”
司修遠一噎,草包還是那個草包,話都不會接!
他面色不變,笑著說道:“總感覺有哪里不一樣了。”
“哦。”
這一次,顧清歡的回應更讓人沒法接話了。
氣氛瞬間從曖昧變得索然無味。
楚萱都能看出來司修遠已經無語了,估計心里正腹誹顧清歡的不解風情。
童乘風打圓場道:“原來兩位認識啊。”
清歡……名字好耳熟。
童乘風眉頭一皺,臉色微變,清歡……顧清歡?!
顧家那個出了名的草包?
見鬼了!
誰家草包有這樣的氣質?
“是啊。”司修遠點頭,“認識。”
他剛要說什么,顧清歡淡淡開口:“長輩辦的宴席上,曾與二皇子見過。”
一句話,將兩人的關系撇得干干凈凈。
司修遠一頓,臉色不太自然,他看向顧清歡,眼中帶著詫異——
這真的是顧清歡?!
那個整日跟在他后頭,討好他的顧清歡?!
怎會變得如此冷淡!
“原來如此。”童乘風道,心中也有些疑惑,他怎么聽說顧清歡很喜歡二皇子來著?
“若沒什么事,我先與楚小姐回賞花宴了。”顧清歡又道。
“好。”童乘風點頭,“兩位小姐慢走。”
顧清歡與楚萱離開。
童乘風目送兩人遠去,又對司修遠道:“二皇子,我們也……”
“去賞花宴看看。”司修遠忽道。
童乘風微微一愣,“什么?”
“去看看。”
司修遠說完,抬腳便往顧清歡與楚萱離去的方向走去。
童乘風見司修遠執意要去,也不好去攔,只得跟上。
他與司修遠私下雖是朋友,可司修遠畢竟是皇子,有些時候他也只能順著司修遠的意。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另一邊,楚萱走遠后,忍不住道:“剛提起那兩人,居然就碰上了!”
“童公子住在這兒,遇上不稀奇。”顧清歡早就知道司修遠要來,也沒驚訝。
前世她就記得賞花宴上有皇室人員到來,只是一直不清楚是哪位,后來蔡玉屏提起,她才知道是司修遠。
顧靈仙邀她一同來賞花宴,也是想借著司修遠來算計她!
“只是沒想到二皇子也在。”
楚萱皺了皺眉,忽然問道:“你跟那二皇子是什么關系?我好像聽說……你對二皇子有意?”
顧清歡心悅二皇子司修遠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畢竟顧清歡不是什么藏得住事的性格。
“你還聽說過我是個不學無術的草包。”顧清歡一瞥楚萱。
楚萱一噎,這是在告訴她,傳言不可信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