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怨氣沖天。收藏本站
錢萬金渾身冒黑煙,坐在車里懟天懟地。
“好歹他也是個王爺吧這么搶人他還要不要臉知夏還在這里呢知夏可是福囡囡親哥哥他搶人問過知夏沒”
“要問過再搶,那就不是搶了。”小少年風墨晗也是一肚子怨氣,他還是被扔出來的呢他不冤甚至連一聲歡天喜地的柳姨都沒來得及喊
但是誰要懟他皇叔,他下意識就反咬。
柳知夏靠在一旁,根本不想說話。
能說什么
人已經搶了,還是以那種讓人沒機會阻攔的方式。
有功夫的人,了不起
錢萬金滿腔怒氣沒法發泄,渾身不得勁,瞄了眼懶洋洋癱在座位上的薛青蓮,又不順眼了。
“一路下來對付劫匪你不是牛逼轟轟的嗎這次怎么慫了你的藥呢帶那么一大包,合著就是帶來嚇唬人的”
薛青蓮眼皮子都沒抬,“關鍵時刻我要是把風青柏藥倒了,福囡囡能放過我這就跟男人洞房花燭的道理一個樣,本來氣吞山河的時候,你給他來個一瀉千里,夫妻倆能恨你一輩子。”
當他傻
跟風青柏作對
他跟風青柏對上就沒討過好
石纖柔跳著額角捂上小少年耳朵,錢萬金又迅速捂上石纖柔耳朵。
“王八蛋,你說話能不能矜持一點含蓄一點這有女人孩子呢”臥槽簡直污耳朵
“你懂的還不定有這女人孩子多呢”薛青蓮摸摸鼻子,心虛把臉扭到一邊。
錢萬金,“”臉色爆紅,當初他就不該讓這貨上車
男人臉紅的模樣,讓石纖柔輕笑出聲,“確實,以前在軍中,士兵說葷段子習以為常,我聽過不少,這種程度的,實算不上什么。
錢萬金臉色再次飆紫,怒吼,“你還是不是女人豪放成這樣,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我不嫁不出去,要嫁,我也只嫁未婚夫。”女子眉峰輕挑,笑意不減。
“”某二傻子迅速收回捂住女子耳朵的手,瞪著眼睛,呼吸急促,只覺心跳驟停。
再跟這女人說話,他得死
除了小少年對兩人之間狀態饒有興致,薛青蓮跟柳知夏一致閉上了眼睛。
這里,論單身狗該不該存在。
女子一句話,讓錢萬金身上怨氣再積蓄不起來。
車廂里靜默了好一會。
最后還是薛青蓮打破沉默,“都不知道風青柏把人帶到什么地方去了,等了半天沒回來,要不我們先進城”
“不行”剩下四只異口同聲。
奔波一路,誰不想趕緊進城回家好好吃上一頓睡上一覺
但他們要是走了,明日整個京中會立即傳遍南陵王與女子單獨共乘馬車的傳聞。
柳玉笙也將立馬被推上風口浪尖。
嘖了一聲,薛青蓮道,“你們就沒想過風青柏或許已經做好應對,他能把福囡囡招到京城來,就沒打算再繼續瞞著要不以他行事的謹慎,他會這么不管不顧把人帶走單獨相處那么久再說了人都到他身邊來了,以風青柏對福囡囡的瘋狂,瞞又能瞞多久他的對手可不傻。”
車內再次沉默。
“再等等吧,謹慎起見,至于風青柏有什么打算,回去以后再說。”柳知夏道,小心駛得萬年船。事關囡囡,容不得馬虎。
風墨晗也道,“等,以我皇叔的心智,肯定猜到了我們會等他,才無所顧忌。我得對得起我皇叔的信任。”
嗤聲一片。
皇家子弟都這么虛偽任何時候都把討好賣乖放在明面上,生怕別人不在他皇叔面前幫他說好話呢
小少年撇嘴,他是故意的嗎絕對不是。
這只是他多年來養成的習慣,已經成了刻在骨子里的求生本能
一群凡夫俗子
幾人貓在車廂里,盯著官道上偶爾路過車輛探究的目光,從日中等到日落。
晚風吹來,心沁涼。
錢萬金已經睡著,呼嚕聲一頓一頓的,讓人煩躁。
薛青蓮想扯下腳下的臭襪子堵上他的嘴,對上男子身旁女人涼涼的目光,沒敢。
簡直身心煎熬。
噠噠,噠噠,天際只剩下最后一絲余暉的時候,終于再次聽到逼近的馬蹄聲。
“來了來了”薛青蓮扯了嗓子就吼,把睡著的人驚得一抖,差點沒摔下來。
“來了哪里哪里”擦了把口水,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錢萬金就探出身子撩車簾,對著駛過來的眼熟馬車怒罵,“臥槽你大爺的,風青柏,你可真夠久的你帶福囡囡去干什么了能玩上一天”
柳知夏也很想堵上錢萬金的嘴。
這種話,聽在耳里全是歧義,他們家囡囡名聲還要不要了
馬車吁一聲停下,對面傳來男子微有些沙啞的聲音,“風墨晗,知夏,上車。”
片刻后,馬車再次揚長而去,留下官道上一片塵土。
瞪著入了城門的馬車背影,錢萬金狠狠摸一把臉上灰塵,再次怒吼,“臥槽你大爺的風青柏”
他們等了那么久,就是等著讓他過河拆橋的
直接就把他們落下了告訴他們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呢
簡直該殺千刀
薛青蓮同樣臉色不好看,黑沉黑沉,問,“你們說,以我的本事,能不能潛入南陵王府”
“做夢”
操他二大爺他就是纏著福囡囡來的,進不去王府,他還纏個屁
他去哪
沒良心的不止風青柏,坐在王府馬車上的少女,也從頭到尾沒想起他來。
至于柳知夏,記是記著,他就不提。
每天都纏著他們家囡囡要什么神水,現在總算能耳根清凈了。
他也沒問風青柏跟柳玉笙,那么長時間他們去了哪里去干了什么。
問了,只會讓他堵心。
囡囡愿意,那么有些事,他們就只能放。
倒是風墨晗,上了馬車之后,小眼神可幽怨了,就直直瞅著柳玉笙。
控訴她把他丟下那么久。
柳玉笙被瞅得心里直發虛,那時候,眼里除了某個人,她把全世界都忘了。
馬車穩穩停在王府門口,臨下車前,風青柏握住少女的手,十指交纏。
“笙笙,準備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