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那些東西傷不了我,我進去反而是最合適的”
千漪還打算繼續說服,就聽得千汐那個討厭的聲音突然興奮的叫起來,“出來了出來了!他們兩個都出來了!”
所有人一齊往林子里看去,果然見到了兩個男子一前一后走出來。而且兩人手里都拿著紅色藥石。
只是相較于薛紅蓮始終如一的平靜淡漠,千流的表情則顯得有些怪異,很是僵硬又糾結。
將紅色藥石塞到裁判老者手里,薛紅蓮淡然的往寨子方向走,“我贏了,他是跟在我后面拿的藥石。”
“”千流臉上黑紅轉換,心肌梗塞。他確定他非常討厭這個人。
“怎么回事?你們在里面發生了什么?”立即有人詢問千流。
同時更多的人驚嘆,“不過薛紅連的本事確實很強。他居然是毫發無損出來的,這一點我們整個寨子里都沒有人能做到。”
“確實是很強。如果他人品沒問題,那千漪選這個人就選對了。”
千流看向男子遠去的背影以及男子身后屁顛顛跟上他腳步的女子,神情復雜,眼里有著隱晦的苦澀。
有人拍拍他的肩頭,“這種事情沒有辦法強求,看開些。或許是你的緣分沒到。”
千流苦笑,他還能怎么樣?
整個寨子的人都知道他喜歡千漪,千漪自己也是知道的,卻從來不曾給他任何回應。甚至在他求親的時候,明言拒絕了他。
說起來他早就應該放棄了,只不過在千漪未嫁人之前,心里一直還抱著那么點希望。
如今,希望徹底破碎了。他的確該放手了。
“哎,你們剛才發沒發現薛紅蓮手里拎著一個好大的包裹?那里面裝的是什么東西啊?”
所有人看向千流,等他解答。
“哦,那里面裝的是西疆蛇,他把洞里的蛇窩給端了。”
撲通,撲通,撲通!
摔倒的聲音接二連三,抽氣聲此起彼伏。
“哈哈哈哈哈!”看著大家伙被嚇得比他剛才還要傻的表情,千流心情好了。
大家都是凡夫俗子,都一樣。
另邊廂,千漪屁顛顛跟在薛紅蓮身后,看著他的眼睛里全是星星。
“薛紅蓮,你真是太厲害了!去黑巫洞居然能夠毫發無傷的出來,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沒有碰到血蝙蝠嗎?沒有碰到毒蝎子嗎?有沒有看到長長一條的蜈蚣?有沒有遇上西疆蛇?”
問完不等薛紅蓮回答,自己先答上了,“看你這樣子應該是通通都沒有遇上。真是奇怪,你運氣也太好了。不過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你真的非常有本事,這下子寨子里面的人不會再懷疑我的眼光了,長老那里也能過關了。這么一想我真是佩服我自己慧眼識珠,一眼就相中了你,果然你簡直就是我的福星啊。
“你去過黑巫洞?”男子冷不丁問。
“啊?”
“不然你怎么知道黑巫洞里有血蝙蝠,有蝎子,蜈蚣還有西僵蛇?”
女子被問得愣住,然后輕咳一聲,鬼鬼祟祟的左張右望,確定四周無人才湊近薛紅蓮,壓低了聲音,“看在我們是搭檔的份上,我偷偷告訴你,你不要跟別人說。那個黑巫洞里的毒物,其實是我放的。”
說完女子還肯定的點點頭。
“”薛紅蓮人生第一次真正無言以對。
不知道該怎么樣去評判眼前的少女。
舌燦蓮花沒心沒肺,以為是個繡花枕頭空有把式,結果她說黑巫洞里那些動輒就能要人命的東西是她放的。
放是什么意思?難道她能豢養毒物?
看男子沉默下來,好像被嚇著的樣子,千漪悄悄挺直了小身板,“我早就說過不要惹我生氣,我真的生氣起來后果很嚴重的,你還不信。以后記著啦,千萬不要惹我生氣,要不然你身上這點肉不夠我的小伙伴吃的。”
張開兩只爪子,千漪作了個惡狠狠的表情。看著越發像故作兇狠的貓,沒有半點震懾力。
薛紅蓮淡淡瞟了她一眼,腳步未停,轉眼把女子落在了后面。
千漪磨牙,腿長了不起啊,腿長就能欺負人?
距離遠了些,視野也開闊了,千漪這才發現男子手上提著的偌大包裹。
鼓鼓囊囊的,好像是他從黑巫林里提出來的東西。
“薛紅蓮,你手上提的是什么?”
“你的小伙伴,西疆蛇。”
撲通,后來傳來重物絆倒的聲音,卻沒有響起女子的痛呼。
薛紅蓮唇角翹了下,這是被嚇傻了。
還想讓她的小伙伴吃了他?
他就是毒物的老祖宗。
千漪趴在地上,很久爬不起來,嘴巴張得能塞進雞蛋。
眼睛死死盯著在男子手上一晃一晃的包裹。
西疆蛇,西疆蛇?
他去了一趟黑巫洞,把她的小伙伴抄家滅族了?
喪盡天良!
“薛紅蓮,你給我站住!有話好好說,能不能先把人質給放了?殺生是罪孽,佛祖會懲罰你的!”
在她的吼聲中,男子慢悠悠走遠,背影愜意灑脫。
把她的話全當成放屁。
千漪欲哭無淚,當初她為了拿到西疆蛇的蛇膽孵化,在巫女山頂蹲了整整三天三夜,差點沒把自己整嗝屁。
那東西難得啊,別暴殄天物啊。
有震懾力,單打獨斗又不會弄死人的毒蛇真的不多啊!
不,她不能放過薛紅蓮!
“薛紅蓮,薛大哥,薛大俠”
“上天有好生之德,咱去放生一回行不行?”
“這東西它快絕種了啊!你真要不放,那你給我留兩條配種?要不給我留一窩蛋?”
男子腳步依舊不緊不慢,把身后某人當成空氣似的。
只是女子看不見的角度,翹起的嘴角始終沒有平下去。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笑。
“薛紅蓮,別逼我發火啊!”久久得不到回應,千漪真的怒了。
沖上去手腳并用攀住男子手臂,千漪怒視,“夫君!”
啪嗒,薛紅蓮手一抖,手中包裹掉落地面。
千漪眼睛一亮,趁男子沒回過神來,落地抱起包裹就跑,兩條短腿掄得飛快,轉瞬消失在男子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