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梁越寧吃了一驚,差點沒咬掉舌頭。隨之而來的,是深深的慌張無措。
“二哥——”他傻愣愣的,看他這副模樣,似乎是想要辯解,可是又一想,自己又為何辯解?
他并未作出太過出格的事情,他只是心情很不好而已,而二哥又不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蟲,他又何必欲蓋彌彰?
有點懵,有點亂。他抹了一把臉,只覺得腦袋鈍鈍的,大概連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他這一刻的真實想法。
梁淑玉攏了攏披在肩上的長衫,他眸中多出幾分溫度,“走吧,回家,山里的天氣還是冷了些。”
“我……嗯,”點了一下頭,他垂首跟在二哥的身后,可是一想起不久之前,自己曾親眼目睹,妻主回家,逸宣迎著妻主,妻主也笑得很好看,他就,很排斥,很不想回去。
但那里是自己的家,憑什么不能回?
對,憑什么?
壯了壯膽氣,他又挺起了胸膛。
對,是自己的家,自己當然能回,而且還必須得回!
否則,否則豈不是要叫董大寶得意?
她占著自己的家,逼的自己不能回,哪來的道理?
對,就是這樣,沒錯的!
連續在山里風餐露宿了好幾日,回家后,躺在東屋又寬又長的土炕上,董惠瑩心滿意足的閉上眼。
身下熱乎乎的,火炕燒的很暖和,她不知不覺睡著了。
等醒來時,首先感覺一只手正在輕撫自己的臉頰,這只手很冷,但皮膚很好,在她臉頰上輕刮了兩下,居然還挺舒服的。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只見一個美人兒,青絲不束,正靠坐在炕邊,唇角噙著一抹清淺的微笑凝睇著自己。
董惠瑩愣住了。
“梁——”她想要喚男人的名字,但男人用手點住她的唇。
她噤了聲。
梁淑玉的眼眸沒有溫度,他的心藏的比老大梁智宸還深,董惠瑩探不出他的喜惡,更捉摸不透這人的心思。
之前的一個月,因為梁淑玉的身體很不好,她一直重點關注,忙前忙后,幫他改良藥方,調理身體,但兩人之間,始終保持著一段生冷的距離。
她對他,就真的像是一個醫生和一個病人,而他顯然是個很乖的病人,很配合自己的治療。
但現在他居然在自己的屋子里,還主動觸碰自己。
真是反常,她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妻主勞累了,”他并沒有收回手,而是繼續像之前她睡覺時那樣,修長的手指勾勒著她甜美的輪廓,彎起的唇角有幾分慵懶,幾分閑適,幾分悠然,但他眸光半掩,明明人就在自己面前,可偏偏像是天上的明月,她摸不到,夠不著,只能傻看著他。
門外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董惠瑩激靈了一下,瞬間醒神。
她拂開他的手,問:“有事?是不是又胸悶咳嗽了?”
梁淑玉起身,為她倒了一杯水,視線瞥向房門,只見一道身影匆匆一閃,躲開自己的視線。
他輕笑一聲,“妻主,看您嘴唇干了,恐怕是口渴了,喝一點,潤潤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