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血出門后,匆匆扯下自己披在身上的薄紗。
他沖進一個房間,換上一身粗布麻衣,然后急急忙忙的沖下樓。
天青樓外,董惠瑩背著丑了吧唧的小筐,看見來人氣喘吁吁,她眉尖一蹙。
鳳血猶豫了一下,然后才小聲的問:“妻主,您怎么來了?”
他心里很是緊張。
董慧瑩問,“你又受傷了?”
之所以用‘又’這個字,是因為前不久梁淑君差點死了。
傷的那樣重,董慧瑩費心給他調養了好久,才總算養好他的身體。
梁淑君微微愣住了一下。
“妻主去我那里了?”
他想起自己昨晚換下來的血衣,思來想去也就這有這一個可能性了。
不然妻主又是如何得知自己受傷的事情的?
只是他也很意外。
萬萬沒料到,董慧瑩居然會直接跑到天青樓來找自己。
董慧瑩點著頭,“是去了一趟。”
她又皺眉思索了一下,
“你等下還有事嗎?如果沒事,就先和我回去,我瞧瞧你的傷,看看嚴重不嚴重。”
梁淑君和董慧瑩一起離開,有人向高郎君匯報。
高郎君聽過之后一臉的驚訝。
“你說什么?樓下那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竟然是鳳血的妻主?”
“確實如此。奴才見鳳血似乎很怕那姑娘,在那姑娘面前乖得像個小鵪鶉似的。”
高郎君用大拇指摩擦著食指和中指,他思量了半晌,旋即才道:“你給我查查,我要知道鳳血住在哪兒。”
“是!”
回到鎮上的租屋,房門一關,董慧瑩便催促著梁淑君,叫他趕緊脫衣服。
梁淑君有點不自在,心情也很是無奈。
“妻主,我真的沒事,雖然流了一些血,但只是小傷而已。”
董慧瑩頓了頓,忽然有種詭異的直覺。
“你——”
她帶著幾分不確定地問:“該不會是在害羞吧?”
梁淑君身形一僵。
董慧瑩知道自己猜對了。
她按了一下太陽穴,頗有些哭笑不得的心情。
“我說,至于嗎?”
他的身子,她又不是沒看過。
梁淑君也很不好意思。
妻主并不是沒看過自己的身子,當日他在山上惡戰猛熊,受了很重的傷,妻主先是給他縫針,之后又親力親為的幫他換藥,期間為了掌握傷勢愈合情況,也曾幾度拆開他傷口上面纏裹的繃帶。
可是,
他還是有些難為情啊。
董慧瑩又催促了兩聲,她是名大夫,眼下又住在梁家,若是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既然知道了,就不能坐視不理。
梁淑君扭捏了半晌,最后在董慧瑩的注視下,他背對著董慧瑩脫下了上衣。
他后背有很多縱橫交錯的傷疤,這些全是董慧瑩曾經看見過的,而每一條傷疤,都是原主董大寶的罪證。
這個人早已被傷的體無完膚,而今在舊的傷疤上面,又疊著幾條嶄新的刀傷。
刀傷上面裹著滲血的繃帶。
董慧瑩來到梁淑君身后,她拆開繃帶。
感受著她柔嫩的指腹略微冰涼,輕輕觸碰著自己背部的肌膚。
梁淑君也沒吭聲,
但他俊美白皙的臉龐,卻紅的像是煮熟的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