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鴇哥想道,鳳血是天青樓的活招牌,他若是走了,自己這天青樓的生意肯定是要一落千丈的。就好比前不久,鳳血不知怎的,竟受了重傷,足足在家中休養了一個月,而那陣子,自己這天青樓生意慘淡,可把他愁了個夠嗆。
何素僵著臉敷衍了兩句,然后急匆匆的跟著劉鴇哥一起往里面走。
梁淑君坐在一把凳子上,他看向黃銅鏡中的自己,扯下了發帶,長發披散下來。
他身旁有幾名小倌,小倌神色不一。有幸災樂禍的,也有惋惜輕嘆的。
鳳血要離開了,這對他們而言,既是好事,也是壞事。
鳳血在時,客人們沖著鳳血的金嗓子而來,他明明只賣藝不賣身,他只有一張臉好看,但劉鴇哥拿他當個菩薩供著。他們這些人,全部加在一起,論起吸金力也比不上鳳血。
“鳳血,你真的要走嗎?”
淑君點著頭,“是啊,要走了。”
他換上自己的粗布麻衣,又拿起一張帕子抹掉顏色艷麗的唇脂。
自家小妻主的審美有點奇怪,不喜歡男人描眉畫眼,只喜歡素素靜靜的模樣。
何素推門闖進來。
“鳳血——!”
梁淑君身形一僵,他回眸笑道,“是何娘子啊,您出完遠門回來了?”
何素疾步沖向梁淑君。
“對不住,鳳血。我今日才回來,高見的事情我是真不知,他有沒有對你怎樣?”
梁淑君笑著,但眉目間有幾分冷淡。
“鳳血無事,勞您關心。”
何素喉中滿是苦澀,“我——我知道,當初我犯下大錯,可我也真心悔過了。鳳血,你到底還要記恨我到什么時候?”
他散漫的看著她,“記恨?不,我從未記恨。”他性感妖媚,但眸中的神色涼薄而冷酷。“何娘子,您還是請回吧,不要忘了您曾答應過我的事情。”
何素一怔,之后,她黯然的垂下了眸子。
鐵海蘭自己一個人待著也是無聊,心道何素也是個妙人,竟為了一個男人而撇下自己。好在,她也擅長為自己找樂子,于是拉來一名身材苗條的小倌,讓小倌坐在自己的腿上,也不管身邊有沒有外人,就直接對小倌上下其手,兩人還互相交換了口水,她摸的小倌喘息不停,顯然是情動了。
“這位娘子,咱們上樓嘛,好不好?”小倌媚眼如絲,鐵海蘭重欲,她拍了小倌屁股一下,小倌做出一副嬌羞的表情,旋即閃躲似的后退一步,忽然撞上一個人。
“對不住,您沒事吧?”少年頭戴笠帽,故意壓低了聲音,嗓音既是清脆,又有幾分低沉的魅力,聽起來很有特色。
小倌回頭一看,見少年身著粗布麻衣,便嫌棄地撇著嘴。
“鴇哥也真是的,居然又領這種人進來,哼。”
小倌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衫,他又輕蔑地瞪對方一眼,之后又滿臉堆笑地看向了鐵海蘭。
這可是位大金主,他得好好伺候。
但鐵海蘭一把推開正要往自己身上貼的小倌,她目光灼灼看向那名頭戴笠帽的瘦小少年。
瘦瘦的,小小的,真可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