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有點擔心黑鷹,他覺得這黑鷹白長了那么高的大個子,妥妥的傻大個兒一個。于是讓沈秋陽拿著一把尺子,量了量自己臉上的尺寸,之后又憑著記憶,復述一遍黑鷹之前戴過的那張面具的尺寸,便急匆匆的告辭去找黑鷹了。
黑狗是在河邊發現黑鷹的,這人正一拳一拳捶打樹干,手都傷了,血流不止。
他壓抑,他隱忍,但其實若非性格如此,若非性格沉悶,興許他早已吼嘯出聲了。
他心里很憋屈,平白被連累。
即便家中六人兄弟手足同氣連枝,可是,到底是不同的!
他想法簡單,他不知大哥二哥小六待妻主心態如何,他只知曉,自她離開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心便空了一大角。
“黑鷹!”
黑狗沖過來,攔住像不要命似的,一拳一拳砸著樹干,卻害得他自己手指關節破裂,傷口鮮血淋漓的黑鷹。
“你這是干什么?”他匆匆掏出一張帕子幫黑鷹包住拳頭,之后似是不忍,又似是嘆息,“黑鷹,我知道你和黑貓是一對兒,我也知道,她失蹤了,你擔心,可是你想想啊?你這樣子,萬一被黑貓知道了,她得多心疼啊?”
黑鷹幽幽地瞥他一眼,之后又錘了一下樹。
他悶悶地吐氣道:“她根本不在乎。”
是,她不在乎,她要是在乎,她怎能走的這般干脆?
三哥以前說對了一件事,她心里只有小六。
她當初離開時,曾留下一封信。
她在信上洋洋灑灑,她寫小六最多,其次是三哥,而當提及自己時,她只是簡單的一句,愿他日后,心事莫再深藏。
甚至于就連她離開之前特意準備的那些傷藥,也并不是給他一個人的,而是囑咐他和老五一起平分,因為那時他在黑市打擂容易受傷,而老五則是常常進山狩獵。
可是,
他在她心里,到底算什么,到底算什么?
是因為自己不擅長表達,所以她看不出來,所以她不懂?
若她喜愛像小六那般溫馴,那般柔和的,他雖不會,但他可以努力學。
只是,她就這樣一走了之了,信上曾言明要離開一年,這卻只是為了二哥的病而已。
若不是二哥尚未被治好,她是不是也真要像三哥說的那樣,這一走,就再也不回來了?
黑鷹眼眶紅彤彤的,他背轉過身用力揉了下眼角。他努力整理自己的心情,忽然身后傳來黑狗的示警聲:“黑鷹,小心!”
黑狗風馳電掣,閃電般的沖過來撲倒黑鷹。
“吼——!”
月夜下,一頭威風凜凜的大老虎,皮毛白的發亮,像白雪一樣。它刨著爪子敲了敲地面,之后像鄙夷似的,很不屑地瞥眼鷹狗二人。
這兩個人類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咋傻了吧唧的,
難道在地上打滾很好玩?
大白又“吼”了一聲,之后學著鷹狗二人的模樣,放低四肢,柔軟的白肚子壓在地面上,歡脫地打了一個滾。
咦?不好玩,嘖!
大白郁卒地爬起來,它沖著鷹狗二人,居然很人性化地“呸”了一口,然后扭著大尾巴慢悠悠地往河邊去。
嗯,它是出來洗澡噠,一天不洗渾身癢癢,它是一只愛干凈的虎!
嘖,就好像剛才犯蠢在地上打滾的虎不是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