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寧被他繞迷糊了。
這人說話忒沒重點!
他嫌棄地撇了撇嘴,之后又望向鎮城的大街小巷。
他們離開了很久,而這太行鎮,也變化很大。
在梁越寧的記憶中,太行鎮,雖然地方不大,位于北方,也算不上很繁華,但好歹百姓安居樂業,民風也偏向淳樸。
可是這次沖回太行鎮,卻只覺得,生活在這里的居民,人人臉上皆是一片愁云慘霧,活像是被生活壓榨了一樣,抬不起頭,挺不起胸,人人皆是心事重重。
這里的變化,顯然也已引起淑君的主意。
淑君勾了勾唇,冷淡地嘲弄:“這裴玉倒也是有趣,小人得勢,作天作地。”
越寧疑惑地看向三哥,“裴玉?”他暗暗咂舌不已:“不會吧,這里難道是因為裴玉才……”
淑君笑了笑,“走,咱們先去吃點東西。我這肚子餓得很,這些日子路上啃著干巴巴的餅子,這嘴里早就快淡出鳥來了。”
于是,淑君拎著越寧走進一家酒樓。
說來也巧,這酒樓名為“食為天”,去年,妻主和云鴿,便是在這家“食為天”相遇的。
當時這家酒樓的生意很不好,淑君本以為,生意那般慘淡,這食為天肯定早早就關門大吉了。哪知這家酒樓居然一直堅挺到現在。
“二位,吃點什么?”
掌柜的身兼多職,既是掌柜,也是小二。這位女掌柜的臉上滿是愁苦之色,看著就是一副衰人臉。
淑君隨意地點了幾個菜,那掌柜的不禁多瞅了他幾眼。隱隱覺得這人長相,似乎是有點面善啊?
不過這小伙子也真是俊俏!
應該是哥倆吧?
哥倆長得都很不錯,就是太高了。
提起“高”這個字,掌柜又不禁想起了另一件事……
點菜之后,淑君又往掌柜手中塞了一兩銀子:“勞駕,我想跟您打聽一件事。”
他一副笑瞇瞇的模樣,掌柜看在銀子的面子上,臉上也已露出熱情的笑容。
“您說,我若知道一定知無不言。”
“我兄弟二人曾在這地方住過,只是那時的太行鎮可不是眼下這般模樣,我看街上那些活人像行尸走肉死氣沉沉,不知近日來,這太行鎮上,可是有大事發生?”
掌柜頓時露出一副膽小怕事的模樣:“客官誒,這事可不能亂問。”
淑君笑瞇瞇地又加了一兩銀子。
掌柜臉上露出一副掙扎之色。
“我只是好奇,才問問而已。”淑君這么說著。
掌柜猶豫了好半晌,這才咬牙做出了決斷!“我看您倆準是離開太久了,所以才不知道吧?這事得從一年前說起,去年,大概是十月份左右,咱這鎮上有一個何氏糧莊,那糧莊的東家何素曾有一寵夫名為裴玉。本是已被逐出何府,卻不知怎的,有一日啊,那位裴側夫突然回來了!”
掌柜娓娓道來,淑君朝越寧丟去個眼神兒,那模樣明擺著是在說:你瞧吧,我早就說過了,是因為裴玉啊!
梁越寧懶得搭理他三哥,他全神貫注地聆聽著,可隨著掌柜道出一樁又一樁慘劇,梁越寧已是氣煞了,他氣得直哆嗦。
“這個姓裴的,他簡直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