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夫人回到府就叫來了閔氏,叮囑她幾句道:“不能決斷的事,你到顧府來找我。”
閔氏這幾年幫著她管家,日常瑣碎的事還是能料理好。可碰到大事,就不行了。
閔氏不想祁夫人出去住,說道:“娘,還是讓我去請姨母來府里住吧!”
祁夫人搖頭道:“你姨母認床,她住在我們府里睡不好的。”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顧老太太來府城從不住祁府。
閔氏見祁夫人主意已定,也就不再攔著了:“娘,我送你過去吧!”
“不用,府里的事你多操勞一些,等你姨母的事處理好了我就回來。”
祁夫人帶著日常所需之物去了顧府。
到了二門,有個護衛攔著一行人道:“夫人,我家老太太說請你一人進去。”
寒珊聞言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為什么不讓我們跟著進去?”
婆子搖頭道:“老奴也不知道,這是老太太吩咐的。”
祁夫人朝著寒香跟寒珊說道:“你們在這里等我,有什么事我會叫你們的。”
寒珊覺得不妥,出言阻攔:“夫人,這怎么行,奴婢們不在身邊萬一有個什么事,到時候我們怎么跟二爺交代。”
清舒走過來的時候正巧聽到這話:“姨婆,我外祖母在屋里等你。”
祁夫人怕顧老太太有事趕緊進去。
寒珊想跟著,不過還是被護衛給攔住了,她朝著清舒叫道:“表姑娘,你快讓她放我過去。”
清舒抬頭看了寒珊一眼,面無表情地問道:“你在擔心什么?擔心我跟我外婆會害姨婆?”
她前日在祁府就感覺到這寒珊不喜她,不過她也沒放在心上。她又不是銀子,不可能指望人人都喜歡她。不過既知道寒珊不喜她,她也不會給其好臉。
寒珊一滯:“我、我沒有,我只是擔心夫人沒我們照顧會不習慣。”
清舒懶得搭理她,徑直進屋去了。
看著清舒的背影,寒珊有些著惱地說道:“寒香,你說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寒香對她的言行很不贊同:“夫人讓我們在這等著,我們等著就是了。寒珊,你剛才的行為逾越了。”
“你就放心讓夫人一個人進屋?”
寒香反問道:“有什么不放心的?莫非你還真認為姨太太會對夫人不利?寒珊,哪怕你不喜歡也別表露出來。否則,定有你后悔的。”
她不知道寒珊為什么不喜歡姨太太跟表姑娘,她也不想知道。身為丫鬟,夫人看重的人她們就得敬著。可惜,寒珊心大了,連這基本的東西都忘記了。
祁夫人進了堂屋就看見顧老太太躺在床上,當下急了:“三娘,你怎么了?”
顧老太太坐起來說道:“姐姐,我沒事,有事的是小嫻。”
祁夫人心頭一跳,拉著她的手說道:“三娘,你得振作起來。”
顧老太太搖頭道:“不是。姐姐,小嫻沒摔下懸崖她被阿忠帶了回來,如今正在隔壁屋里睡覺。”
祁夫人驚呆了。
顧老太太說道:“姐姐,我也是回來以后才知道這事的。”
清舒既沒告訴祁夫人這事,她就不能將這事說出來。若不然,祁夫人定會覺得清舒城府太深。說她自私也好,反正她不想讓別人帶著異樣的目光看待清舒。
祁夫人回過神來問道:“既小嫻沒事,阿忠怎么不送個口信到府里。”
這其中定有蹊蹺。
顧老太太說道:“阿忠說那馬突然發狂,應該是被人喂了不干凈的東西。”
頓了下,顧老太太苦笑道:“當日林家人提出要來靈泉寺上香,我的眼皮就一直跳。當時讓顧嫻別去可她不聽,沒想到竟真出事了。”
祁夫人想起顧老太太早上說的那些話,疑惑地問道:“真是林家人害的小嫻?可她們為什么要害小嫻呢?”
哪怕林承鈺考中進士,沒有靠山也沒有錢財鋪路很可能一輩子都只是個小官。所以,害死顧嫻對林家人一點好處都沒有。
顧老太太搖頭說道:“不是。姐姐,我懷疑是那些人賊心不死。”
祁夫人面色一下就變了,她正色道:“你確定?”
見顧老太太點頭,祁夫人皺著眉頭說道:“可是顧嫻已經嫁出去了,她們害顧嫻能得到什么?再者你手頭又沒多少銀子,他們這么處心積慮也無用。”
顧老太太嘆了一口氣說道:“當年有傳聞說我那老頭子攢了金山銀山。可能有人信以為真想要這座金山,所以處心積慮地害我們娘幾個。”
祁夫人覺得說不通:“就算幕后之人懷疑顧家有金山,他也不該對顧嫻下毒手。”
若真是沖著顧家的錢財來,這人就該抓了顧嫻威脅顧老太太交出巨額財產。可這人分明是要置顧嫻于死地,所以顧老太太的猜測有些說不通了。
顧老太太說道:“姐姐,此人真正的目標是我。顧嫻出事只是開始,定還有后招。”
祁夫人沉默了下看向顧老太太說道:“殺女之仇不共戴天,哪怕顧家真有金山你也不會給他,除非此人已經知道這些金子的所藏之處。”
顧老太太搖頭說道:“老頭子做事很謹慎,那些金子所藏之處只我知道。”
祁夫人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說道:“沒想到傳聞竟是真的,顧家還有金山。”
顧老太太也沒瞞著祁夫人,說道:“也沒有很多,只三萬多兩金子。你也知道我那老頭子喜歡金子,十多年積累下來就是一筆大數目了。要知道這些金子會招來禍端,我早處理了。”
顧老爺子突染急病去了,丟下孤兒寡母的。祁夫人得了消息就趕往太豐縣,在顧府住下。每次顧老太太遇見難以解決的事,她就會陪著去。不用她說什么做什么,只她出現就是一種震懾。
祁夫人在顧家住了三個月,一直到顧老太太將局面穩定下來她才回了府城。
這份恩情顧老太太一直銘記在心,所以祁夫人每年過生辰她都會去府城住一段時間,平日無事她也會去府城看望祁夫人。
就兩人的關系,顧老太太并不擔心祁夫人會對這金子有什么想法。以前不說只是覺得沒必要,并不是不相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