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舒到菜場的宅子時,苗叔已經醒了。
看到包著頭的苗叔,清舒很是內疚地說道:“苗叔,頭還疼不疼?”
苗叔搖搖頭:“不怎么疼了。姑娘別擔心,我沒事的。”
陳媽媽也說道:“姑娘,這與你何干,都是那些殺千刀欺人太甚。姑娘,一定不能饒過那些畜牲。”
清舒嗯了一聲道:“這個媽媽放心,我定要讓他們連本帶利還回來。”
坐下后,清舒關切地問道:“媽媽,大夫怎么說?會不會留下后遺癥?”
陳媽媽寬慰道:“姑娘不用擔心,大夫說沒傷到要害。不過畢竟傷了頭,孩子他爹這段時間要好好休息。鋪子上的事,得另外找人了。”
清舒嗯了一聲道:“媽媽,這里鬧哄哄的不是修養的好地方,你跟苗叔回梅花巷吧!”
陳媽媽不同意了:“我要走了鋪子怎么辦?你苗叔也不用回去,有我照顧他不會有事的。”
拗不過兩人,清舒只得作罷。
就在此時,鄔易安帶著一群人進來了:“清舒,快告訴我是哪個王八羔子砸了我們家的店鋪?”
這個清舒都來不及問。
溫山站出來說道:“我打聽了,今天到鋪子鬧事打傷苗大哥的那人叫地山虎。姑娘,此人是這一帶有名的地痞。不過平日他都不到菜場這邊來,也不知道為什么跑鋪子來鬧事。”
清舒說道:“把人抓來問,自就知道為什么會來鋪子鬧事了。”
鄔易安點點頭說道:“我現在就去將他給我抓了來。”
清舒抓了她的胳膊說道:“不過是個嘍啰,哪值得你親自動手。”
鄔易安覺得在理,就叫了墨雪去抓人:“將那狗東西帶到這里來。”
打聽到這地山虎在賭場賭錢,墨雪直接帶著人去賭場。
墨雪一報鄔易安的名號,賭場管事親自帶她去找這個地山虎。
地山虎在賭場贏錢贏得正酣,被墨雪打斷怒罵道:“臭娘們,找死。”
墨雪一招將他給制住了,朝著跟來的兩個隨從:“捆起來,帶走。”
賭場管事的將墨雪送走以后,暗暗松了一口氣。
要知道,鄔易安去年帶人將京城最大的賭坊給砸了。至于原因他不知道,只知道鄔易安砸了賭坊打傷了人卻連一個子都沒賠。
賭場的打手頭頭奇怪地說道:“這地山虎怎么惹著那小祖宗呢?”
“你派人去打聽打聽。”
等知道地山虎將鄔易安的鋪子給砸了,管事的冷汗都下來了:“那小祖宗的鋪子都趕砸,是嫌活得不耐煩了嗎?”
地山虎雖是個混混,但也是個有眼色的混混。在見識到墨雪的身手,他就知道對方來頭不小。
被帶到院子里,看著腰間配著刀的鄔易安他瞳孔一縮。
嘴里的破布一扯下來,地山虎就跪在地上說道:“姑奶奶饒命,姑奶奶饒命呀!”
雖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惹著這姑奶奶的,但不妨礙他先求饒。
鄔易安一腳踹過去,地山虎疼得倒在了地上。
陳媽媽看到這一幕,臉色都白了。原本還怕清舒嚇著想勸她進屋,結果卻見清舒神色淡然地坐在那。
打得地山虎連哭喊的力氣都沒有了。鄔易安再一腳踩在地山虎的頭上,惡狠狠地說道:“你還真是有膽色連姑奶奶的鋪子你也敢砸。你既不想活了,我現在就成全你。”
地山虎臉色大變:“姑奶奶饒命,小的真不知道那是你的鋪子。若不然就是借我十個腦袋,我也不敢動你的鋪子。”
鄔易安用力往下一踩:“說,是誰讓你去砸鋪子的?”
地山虎覺得自己腦袋都要炸了:“是老譚頭,他給我兩百兩銀子讓我……”
因為太疼,他話都說不出來了。
清舒看著差不多,不讓易安再打了:“易安,將他放開,可別鬧出人命來。”
鄔易安將腳收回來,又狠狠地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腳。
地山虎疼得面容扭曲,整個人也蜷縮成一團。
清舒問道:“老譚頭是誰?”
溫山說道:“菜場原先有一家鹵肉鋪,名字叫譚家鹵肉館。他說的老譚頭,應該就是那鹵肉店的老板。”
地山虎吐了一口血說道:“是,就是他。”
此時地山虎恨死了這個老譚頭。若不是這個王八蛋騙他說這小鹵肉鋪的東家是個在學堂念書的八歲小姑娘,他也不敢動手。
也是因為地山虎輸紅了眼,正巧老譚頭找上門來。他就想拿了錢好翻本,所以沒讓手下的人打聽清楚就去砸鋪子。
砸完鋪子,拿了錢他又繼續去賭了。
鄔易安確認是譚家人使壞,帶上人跑去將譚家的鋪子砸了個稀巴爛,包括廚房的鍋碗都沒放過。
見譚老頭上了年歲大鄔易安沒打他,而是將他兒子揍得躺地上爬不起來。
“姑娘饒命,求姑娘饒命。”
鄔易安見譚老頭跪在地上求饒,不屑道:“自己沒本事將東西賣出去就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若不是看你年歲大,我非打得你滿地找牙。”
就這單薄的身板,一拳都不夠她打的。雖然這幾年鄔易安打過很多人,不過她下手有分寸從沒鬧出過人命。
譚老頭后悔不迭,他哪知道姐妹鹵肉鋪真有鎮國公府做靠山。他還以為那對父子拿國公府的唬人呢!
鄔易安罵完后說道:“我苗叔被你們害得受了重傷,你們賠一百兩銀子給他。若不然,我讓你們在京城呆不下去。”
放下這句話,鄔易安就帶著一干隨從揚長而去。
回到小院鄔易安沒見著地山虎,殺氣騰騰地說道:“那雜碎呢,跑了?”
清舒笑著說道:“沒有,我讓人將他送去官府了。這樣的人,就該讓官府重治。”
嗯了一聲,鄔易安與陳媽媽說道:“陳媽媽,我已經跟姓譚的說了讓他們賠苗叔一百兩銀子醫藥費。若今天沒送過來,你明早來告訴我,我去將他家砸了。”
陳媽媽剛才氣得眼眶都紅了,可現在卻心頭暢快:“好。”
清舒笑著說道:“媽媽,事情都解決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清舒輕笑道:“莫怪別人叫你小魔王,打人那架勢嚇死人了。”
“怎么,怕了?”
清舒好笑道:“要怕了,還能跟你坐在一塊說話。”
她不是怕,而是羨慕。只有家世出眾大人寵溺的孩子,才能活得這般恣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