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悍妻怎么破

四百四十七章 欽差(2)

湛藍色的天空,懸掛著火球似的太陽。院子里的樹也被曬得懨懨的沒精打采,葉子都打起了卷。

鄔易安一邊拿著蒲扇用力地扇著,一邊說道:“這什么天氣?熱也就算了,竟連一絲的風都沒有。”

清舒將書放在旁邊的桌上,笑著說道:“這里可比京城涼快多了。”

這話易安認同:“京城是比這還熱,但避暑山莊非常涼快。你明年要是不去福州,我帶你去避暑山莊。”

“明年的事,明年再說。”

易安指了紅彤彤的太陽,一臉疑惑地問道:“清舒,你看這天,中秋后真的會有洪災嗎?我怎么覺得有干旱更靠譜一些。”

清舒說道:“不管是干旱還是洪災都不是好事,若可以我希望什么都不會有。”

“那當然了。發生天災遭罪的都是老百姓。”說到這里,易安道:“我聽說當年天下大亂有些人餓瘋了都吃人,而且還特別喜歡吃孩子,據說是孩子的肉嫩。”

春桃在旁邊打了個冷顫:“鄔姑娘,你能不能不要說這么嚇人的東西。”

“她沒嚇唬你,天下大亂時人命如草芥,食人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鄔易安說道:“別說動亂,太平年間發生天災,很多老百姓都要賣兒賣女。有些人家平日娶不起妻,可在天災年間幾斤粗糧就能換個媳婦。”

采夢說道:“天災的話朝廷會賑災,我聽我爹說在他小時候發生旱災,朝廷就會施粥贈糧幫他們度過災年。”

清舒嘆了一聲說道:“朝廷肯定會賑災,只是就怕派來的是貪官。”

鄔易安說道:“這個不用擔心。蘭奕剛正不阿,這些年被他參倒的官員不計其數。有他在江南,除非是不想活,否則沒人敢私吞賑災款的。”

“蘭奕是蘭家的子孫嗎?”

鄔易安笑著說道:“不是。蘭奕是鎬城人,與蘭家沒關系。不過因為姓蘭很多人會誤會,我當初也以為他是蘭家的人呢!”

“蘭婼是蘭家的。”

清舒白了她一眼:“你說的這不是廢話,我在女學念了半年書會連這個都不知道。”

鄔易安哈哈大笑。

又聊了一會,清舒就朝著她說道:“休息夠了,該看書了。”

鄔易安很想哭。到平洲只玩了五天,然后每天不是練功就是看書,真真的連喘氣的時間都沒有。偏

傍晚的時候,閆叔與兩人說了一件事:“剛得到消息,蘭御史查出揚州姚縣的糧倉是空的。蘭御史將縣令以及縣丞的家都抄了,從縣令家抄出一萬多兩銀子,從縣丞家抄出七萬多銀子以及若干古玩字畫跟田契房契。”

鄔易安咦了一聲道:“這縣令怎么貪的竟然比縣丞還少?”

清舒笑著說道:“縣令的家又在不姚縣,貪得的錢很可能送回老家去了。這縣丞是當地人,貪的錢都放家中。”

鄔易安不由搖搖頭說道:“莫怪人說三年清知府十年雪花銀,一個八品的縣丞竟貪了十來萬銀子。”

“這話太片面了。縣丞要想貪十萬兩,首先那個縣得特別富裕,另外得有足夠的手腕。若不然,貪不到這么多的。”

鄔易安想想覺得也是,她看向閆叔問道:“蘭御史怎么處置這縣令跟縣丞?不會只將他們關起來吧?”

閆叔搖頭說道:“沒有,蘭御史以貪污、玩忽職守等多項罪名將這兩人砍了頭,另外所有牽扯此案的都被收監了。”

這手筆有些大呀!

清舒朝著鄔易安說道:“我現在相信你的話,這蘭御史確實是個厲害人物。”

殺了縣令跟縣丞,主要是起到震懾作用。得了消息的其他官員不敢再敷衍了事,肯定會想盡辦法將糧倉填滿。

過了小半個月,閆叔又將蘭御史干的一件事與兩人說道:“蘭御史到寶縣的時候,幾個糧倉都是滿滿的。蘭御史當時還夸贊了寶縣的縣令,然后當晚就走。誰料過了幾日蘭御史又殺了個回馬槍,然后發現那幾個裝滿糧倉的倉庫少了三分之一的糧食。一查,原來是縣令跟縣丞從糧商那借了糧食放到官倉里的。”

鄔易安急問道:“然后呢?”

“蘭御史將三位主官抓起來,然后派人抄家。這三人都貪污了不少,如在姚縣一樣蘭御史將這三位官員斬首示眾。”

清舒有些疑惑地問道:“閆叔,你怎么知道得這般清楚?”

“都發了公函到各州府衙門了,消息靈通的都知道了。”

這消息,就是從州府衙門打探到的。衙門的官員跟捕快知道他們人的身份有意交好,只要不是機密事都會告訴他們。

清舒明白了,說道:“蘭御史這般做這是敲山震虎了。不過有道是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他怎么說殺就殺呢?不怕引起那些官員的反撲嗎?”

官員殺御史也不是沒有,不過殺御史是誅族的重罪,敢這么做的沒幾個。

閆叔說道:“蘭御史這次來江南,隨身帶了六十名的護衛。聽說這些護衛都是從千牛衛挑選出來的,個個都是好手。”

清舒心頭一跳,她怎么覺得這事有些不同尋常:“閆叔、易安,你說會不會是皇上也相信了江南將有洪災的事。要不然,不可能給蘭御史這么大的權力。”

只在特殊情況下,皇帝才會授予欽差先斬后奏的權力。

鄔易安笑著說道:“要你猜測屬實,那再好不過了。姚縣縣令的事傳出來,各州縣的官員都想方設法弄糧食。如今寶縣的事一出,相信他們再沒人敢弄虛作假了。”

平洲的幾個大糧倉也沒滿,知府先前有意向顧老太太借糧。好在這事,祁老太爺出解決了這事。

清舒點點頭道:“你說得對,不管是什么原因,終歸是好事。”

“對了閆叔,蘭御史的事聽了那么多,怎么徐侍郎那邊什么動靜都沒有?”

閆叔說道:“河道是積年的頑疾,想短時間解決是不可能的事。現在只希望,沿河一點的堤壩修建得都牢固。要不然洪水沖毀了堤壩,還不知道多少百姓要遭殃。”

清舒沉默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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