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清舒說很忙沒時間,封小瑜奇了問道:“你都被放大假了,怎么還沒時間,整日里忙什么呢?”
“練字、畫畫啊!”
其實清舒前段時間在搜集破案的書籍,最近在看的是周朝的一位提刑官所寫的書。這本書的內容非常豐富,詳細記錄了人體如何解剖尸體、檢驗尸體、勘察現場、鑒定死傷原因、自殺跟謀殺的各種現象以及各種毒物跟急救解讀等許多內容。
越看,越覺得之前所了解的是冰山一角。真要入這一行,她需要學的東西還很多。
封小瑜覺得沒意思,又跟清舒說了一些八卦事:“長孫殿下現在是內定的儲君了,現在不少認暗搓搓打主意呢!”
清舒笑著說道:“那肯定的。若是自家的姑娘成為太孫妃,那就是未來的國母。不過長孫殿下現在勢微,皇帝真心為他好肯定要給他找個強有力的妻族。”
封小瑜聽到這話說道:“文官權利最大的就高丞相跟吳尚書幾個,武將嘛鄔家跟我們封家幾家。”
認真想了下,封小瑜道:“高丞相的嫡長孫女高心兒今年十五歲,長得是花一般的漂亮。武將家,身份最貴重的當屬易安了。”
“鄔家有祖訓鄔家女子不入后宮不嫁皇子,而且易安自己也不想嫁入天家。”
封小瑜笑著說道:“那高心兒最有可能了。不過這也說不準,吳家跟鞏家這幾家也都有適齡的姑娘。”
聽到鞏家,清舒嘴角就抽搐了下。
她這動作正巧被封小瑜看見了:“你這什么表情?”
清舒說道:“鞏尚書瞧上了景烯,想將女兒許配給他呢!”
封小瑜笑著說道:“那鞏錦宇還挺有眼光的,知道他文武雙全。不過景烯也不錯,為了你竟連尚書家的姑娘都舍得拒絕。”
看她模樣,清舒就知道她誤會了:“不是早我跟他定親前,是去年的事。”
封小瑜一臉不可置信地問道:“去年,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弄錯了?”
清舒失笑,說道:“這種事我怎么能弄錯呢?這是景烯親口說的,還請了蘭大老爺出面當說客呢!”
封小瑜破口大罵:“真他么的不要臉,看到景烯有出息就想來摘桃子。就這樣害能當尚書呢?不行,等會我得告訴我爹娘跟祖母。以后讓他們防著點這老東西。”
清舒苦笑道:“吏部尚書被我得罪了,現在景烯又因為我惹惱了工部尚書。有時候我在想我得罪了這么多有權有勢的人,要嫁給景烯真的會毀了他的前程。”
“那也沒辦法,總不能因此就退親吧?符景烯對你那么好,你舍得嗎?”
清舒搖頭道:“舍不得啊,不然我早就退親了,可我真的很怕拖累他。”
封小瑜搖頭道:“這個我也沒辦法幫你。若是他在軍中,我還能求我爹跟大哥照拂他,可這文官體系我們插不上手。”
太祖皇帝當年鎮守邊疆的時候,最是看不慣監軍的官員。明明不懂打仗,卻偏偏喜歡指手畫腳亂指揮。所以文官跟武官是分開的,兩者互不干涉社。所以大明朝并不存在武官的地位比文官地位低這種事。
封小瑜看向清舒,笑著說道:“要不,你讓他投軍。他那么高的武功,又有智謀,要入軍中肯定能成為大將軍。”
清舒搖頭道:“寒窗苦讀十年,眼看著就要熬出頭又跑去軍中從頭開始?換成是你,你愿意?”
封小瑜頓時無話了。
兩人聊長孫殿下的婚事,其實就是八卦一下。因為她們都很清楚,太子現在還在孝期,暫時不會說親的。就算說,那也是私底下不會擺到臺面上來。
五月初六是長孫殿下冊封大典,清舒因為休假在家無緣親眼見到這盛況。
誰也沒想到冊封大典長孫殿下竟遭刺殺,刺殺他的還是禮部清吏司的一位姓佟的主事。
刺殺未遂,這位主事當場自盡。皇帝一怒之下,將清吏司的官員全都投進大牢。
顧老夫人聽到這個消息嚇得直念阿彌陀佛:“清舒,幸虧你沒去,不然也要殃及池魚了。”
清舒笑著說道:“祖母,這次冊封大典禮部的幾位女官都沒去。”
所以就算沒休假,她也是留守在主客司,而不會被調去幫忙。
這個姓佟的主事招供,逼迫他去刺殺長孫殿下的是伍圭。這個伍圭是惠妃的娘家侄子,四皇子厲王的表兄。
查證屬實以后,皇上不僅將惠妃打入冷宮,還下圣旨貶厲王為庶民終身圈進。
惠妃眼見翻身無望,就與皇上告發說當日拍刺客刺殺長孫殿下的是五皇子趙王跟六皇子端王。就是十二皇子,也是他們兩個給害的。
只是她沒有證據,最后還是被宮人押送去了冷宮。
皇帝雖然也懷疑趙王跟端王,只是他殺死帝王諸事需要講證據。沒證據,也不可能去懲罰兩個兒子。不過兩次的刺殺事件已經觸動了皇帝敏銳的神經,所以趁此機會他清除了一部分暗中投靠了皇子的官員。
因為涉及的官員有些多,一時之間京城人心惶惶。
試想上午還與你談笑風生的人下午就成為階下囚,而誰也不知道這事何時就輪到自己,又哪能不害怕。
顧老夫人聽到外面亂糟糟的一片,雙手合十說道:“現在看來,也幸虧你向笛舅舅在守孝。若是去年真進京了,保不準也要卷入進去了。”
現在看來祁老夫人的死反而是件好事了,至少讓向笛避開了這一劫。
清舒沉默了下說道:“外婆,宗家三老爺昨天下午也被抓了。”
顧老夫人大驚:“他犯了什么事?”
清舒搖頭道:“好像是投靠了六皇子,具體的我也不清楚。這結黨營私犯了皇上的忌諱,肯定是要重處的。”
顧老夫人擔心地問道:“那有沒有性命危險?”
“不知道,這得看他卷入有多深了。”清舒說道:“也幸虧宗家前幾年分了家,不然宗大老爺都要被牽連了。”
在宗老太爺病逝以后,宗老夫人不顧幾個兒子的反對執意分了家。如今,她是跟大兒子住在又開。
顧老夫人慶幸道:“也幸虧分了家,不然他可就禍連一大家子了。”
清舒覺得,也許宗老太爺生前已經察覺到了。防備萬一,這才讓宗老夫人在他死后分家的。因為分了家只要不是謀反叛逆這些大罪,是不會牽連兄弟姐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