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符景烯抱著窈窈笑問道:“清舒,那鳳冠漂亮嗎?”
清舒贊嘆道:“美輪美奐巧奪天工,就是有些重。不過這次皇上真是用了心,不管是嫁衣還是鳳冠都做得很漂亮。”
符景烯說道:“賜婚圣旨下了以后皇上就開始考慮嫁衣與鳳冠的事了。也是現在國庫空虛只能從簡,不然皇上定會舉辦盛大的婚禮。”
清舒聽了忙說道:“那還是簡單一些好,不然穿著那么厚的衣裳在頂著鳳冠一天下來整個人都要累癱了。”
符景烯聞言說道:“若是按照前朝的規矩遵循古禮成親,得辦個三天三夜。我朝的婚禮已經簡化了許多,這次皇上又發了話說一切從簡,我相信鄔姑娘應該支撐得住。”
清舒皺著眉頭說道:“你說這是誰整這么多的規矩,我看啊純粹就是折騰人。”
符景烯笑了下,與清舒說了一件事:“國公爺上了請封世子的折子,這事你知道嗎?”
清舒點了下頭,說話的聲音都不由低了:“知道,易安上午就與我說了,因為這事她昨晚都沒睡好。”
符景烯有些奇怪地問道:“雖然皇上還沒批復,但這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她還有什么可愁的?”
清舒將易安的擔憂說了,說完后道:“她的顧慮也不是沒有道理。祖母跟干娘年歲大了,身邊沒人照顧確實讓人不放心。”
符景烯笑著說道:“我還以為是什么為難的事,這事很好處理。習氏的心愿是希望兒子能平安過一生,那就讓他回京任職。他今年也十五歲了,在普通農戶家里這個年歲已經能頂起門戶了,他留在家里照顧兩位老人肯定沒問題。”
清舒有些不放心:“他自己都還是個孩子,讓他留下,怕還得祖母跟干娘照顧他。”
符景烯卻是說道:“照顧他也行啊,反正只要留個小輩在身邊能照應著就行。還有鄔鴻昀今年十五歲了,等出孝就要娶妻了。到時候老夫人跟夫人兩人也有事可干了。”
清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說道:“行,那我過兩日跟易安提下。”
符景烯嗯了一聲說道:“你們不要總覺得孩子們年歲小不扛事,其實他們遠比你們想象的要能干與堅強。”
一到家,芭蕉就過來與清舒回稟了一件事:“太太,剛才瑋大爺跟瑋大奶奶過來了。”
“說了什么事沒有?”
芭蕉搖頭說道:“沒有,他們就是過來看望太太與姑娘的。”
“下去吧!”
符景烯將窈窈放在地上讓她自己爬,然后與清舒說道:“三叔眼光還不錯,娶了個好兒媳。”
樂瑋跟陸氏去年十一月到的京城。這半年多也來過幾次符府,有次符景烯正好休沐在家也見了他們夫妻。
清舒點頭道:“是,煒哥媳婦確實不錯,行事有章法人也大氣。”
符景烯有些奇了,說道:“挑兒媳婦的眼光這么好,怎么選的女婿那般不堪呢?”
那個萬翰采,真的沒眼看。
清舒搖搖頭道:“樂瑋媳婦是很好,但樂書的媳婦卻不怎么樣,所以樂瑋能娶到陸氏也有運氣在里面。”
符景烯卻覺得無所謂,說道:“林樂書跟他媳婦不好也無所謂,他們這一支以后主要還得靠樂瑋跟樂文兩兄弟。不過文哥兒有主見有想法倒不用你操心。”
“我操什么心,他有父有母的哪輪得這我操心。”
符景烯笑著問道:“不管了,連林博遠也不管了?”
清舒搖搖頭說道:“不管了,福哥兒跟窈窈我都管不過來哪還有精力去管他。而且三叔性情寬厚,樂瑋妻子也是明事理好說話的人,他與三房的人一起生活更好的。”
第二天清舒沒去國公府,而是去了青山女學。按照當初的約定,這些學生在女學學滿四年就得出去找工。不過有一些表現特別優秀的,很快就會被挑選出來。到現在為止,第一批已經被挑出走了九個。
清舒到青山女學正是上課時間,所以整個學堂很安靜。她叫來了費姑姑問道:“你說有人來咱們女學招工,具體怎么回事與我詳細說來。”
其實過程并不復雜。就是有個姓黎的女子到青山女學找費姑姑說她準備在京城開一家茶館,想在青山女學招些孩子去做工。
費嬤嬤說道:“我已經著人打聽過了,此人姓黎名曼菲,娘家在沂洲后嫁到陽城。成親三年丈夫就去世了,留下一個兒子。”
“她在京城有什么親戚?”
在京城開鋪子,特別是開茶館沒有大的靠山可罩不住。
費姑姑遲疑了下變說道:“搭上了衛國公夫人的路子,不過她會來我們女學招工是舒家大奶奶幫著牽的線。”
清舒點點頭說道:“等我確定她的身份沒問題,到時可將這事告訴甲班的學生,是去做工還是留下繼續學習由她們自己決定。”
對于來招工的人,清舒都要將對方的底細查得清清楚楚,然后還要有人作保。之所以這般嚴格也防備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借著招工的名義將學生騙走賣掉。
“是,山長。”
清舒笑了下問道:“侯佳現在還會時常過來嗎?”
“她一個月都會來一次,而且每次來都不空手的。我說了好幾次,可她就不聽。”
侯佳對女學的事也特別上心。黎娘子想開茶樓準備招工的事就是她無意之中聽舒大奶奶提的,然后她就央求舒大奶奶幫忙。
清舒笑著說道:“這孩子也是有心了。無妨,想做什么都隨她吧!”
費姑姑猶豫了下問道:“山長,不知道蘇先生什么時候能回來?”
“沒那么快,最早也得明年了。怎么,想她了?”
費姑姑笑著說道:“是啊,說起來蘇先生離京已經半年多了。”
原先她與蘇先生兩人,她管著后勤跟一些雜事,蘇先生管教學,兩人分工明確合作得很好。結果接替蘇先生的那位卓先生很喜歡管事,什么都要插一手。次數多了費姑姑特別煩她,也迫切地希望蘇先生能早些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