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一過符景烯與清舒又忙了起來。不過在元宵節這日去了青山女學,陪著留守的學生們一起吃了午飯。
留在女學內的孩子都是孤兒沒處可去,不管是夏天還是冬天都留在學堂。不過也沒閑著,給他們安排了活計賺點零花錢用。
與學生們聊了會天還鼓勵了她們一番,然后清舒就與路先生商議了入宮參選的事情。青山女學一共報了五個人上去,最大的十二歲最小的十歲,太小的不行宮中不收的。
清舒說道:“規矩學得怎么樣了?”
為了能增加他們入選的概率,清舒特意請了宮里出來的嬤嬤教五個孩子規矩。當然,就算不入選學了這個也是有利無害。
路先生笑著說道:“孩子們學得都很認真。而且這段時間好吃好喝地供著,都養得白白胖胖的。”
剛才清舒沒見這五個姑娘,路先生提議她去見一面。
清舒搖頭說道:“等選中了再見,現在去見孩子壓力會很大大到時候發揮不好了。”
“你也別與她們說選中的好處,就與她們說就是進宮長見識,沒壓力說不準到時候發揮得會更好。”
主要是她們完全處于劣勢,清舒也沒抱多大的期望。
路先生搖頭說道:“山長,這幾個丫頭說這次一定要選中,不然丟了青山女學的臉。”
“這次一共只有五個名額,她們五個能選中一個我就心滿意足了,哪還指望能全選中。”
就是有這個心也沒這個能力。文華堂就不說了,京都女學以及青苔女學的學生各方面都比青山女學的強上數倍。也是幾個學堂的學生基本不愿意參選,不然青山女學參選了也是陪跑。
路先生說道:“山長,秋月這孩子聰慧機靈應該能選中。”
清舒笑了下說道:“能選中最好,不能選中也沒關系,留在女學內學了一技之長將來也一樣能過得好。”
聊了一會,清舒就回家了。卻不想在半路上馬車打滑卡在坑里了。等眾人將馬車抬上來后又發現車輪子壞了。
這寒冬臘月的站在路邊讓冷風吹,那滋味,說不出來了。清舒打了個冷顫,臉也被寒風給刮得生疼:“去馬車上給我取了大氅來。”
將大氅穿在身上清舒才覺得暖和了一些,看著建木還在鼓搗著車轱轆清舒說道:“你們慢慢修,我們先回去了。”
坐不了馬車就只能騎馬了,不過這大冬天的騎馬可遭罪了。上了馬一走那寒風從四面八方襲來,冷得清舒打了幾個哆嗦。
紅姑勸說道:“夫人,我記得前面有個村莊,咱們先去那兒歇歇腳,不然這樣下去肯定會受涼。”
清舒也不是個逞強的人,點頭應下的。
就在這個時候后頭來了幾輛馬車,瞧著那陣勢就知道是宦官人家。紅姑說道:“夫人,要不咱們去向他們借一輛馬車吧?”
清舒搖頭說道:“借了別人家的馬車,那人家馬車上的人怎么辦?我凍不得,難道別人就活該受凍了。”
騎馬冷得不行,那就走路回去了。
卻不想等馬車靠近才發現是熟人,是關振起回來奔喪的。日也趕夜也趕,可惜天太冷不好趕路所以拖到今天才到。
清舒不愿搭乘他的馬車。文婷閣
關振起下了了馬車與清舒說道:“后面幾輛馬車雖然是放東西用的,但都干干凈凈的的。”
清舒看著他,樣貌未變但眼神卻比以前犀利了,而且氣質也越發的內斂:“不用。左右小半個時辰的事,我們已經有人去京城報信很快就會有馬車來接我了。”
只能說今天運氣不好,碰到這么一出。
在小瑜沒原諒他之前,清舒是不愿與關振起有過多的接觸,省得小瑜知道了生氣。
“弟妹,憑我跟符老弟的交情你這么還與我這般客氣?”
清舒臉上沒多余的神情,說道:“你該知道我與小瑜的關系,所以我不會坐你們的馬車的。”
哪怕她與符景烯是夫妻,她也是站在小瑜這邊的。
符景烯無奈,只能留下一輛馬車離開了。
看著那輛不大的油布小車,紅姑有些遺憾地說道:“夫人,關大人怎么不將他坐的那輛馬車留下來呢??”
蔣方飛聽到這話很無奈,那輛馬車是關大人坐的留下夫人也會嫌棄,還倒是這油布小車是裝東西的自家夫人會去坐。
油布小車的空間很小僅能容納兩個人,坐在里面覺得特別的壓抑。紅姑說道:“夫人,咱們到前面的村莊歇一歇,等府里車來接咱再回去。”
這馬車坐著太難受了,寧愿等上一個時辰也不想夫人受這份罪。
“不用了,直接回京吧!”
紅姑知道她的性子,當下就轉移了話題說道:“夫人,這關大人仿若變了一個人似的。”
模樣是沒變,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天差地別。以前是個溫潤端方的君子,可現在身上郁氣卻很重,與夫人說話的時候也帶有一分討好。
清舒笑了下說道:“仕途不如意,家里妻妾相爭得厲害,她自不可能再跟以前比了。”
關振起身上的變化清舒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只能說官場確實一個磨煉人的地方。當初傲氣自信的關振起,現在變得圓滑世故了。
不過對于他的變化清舒也不意外。從他在易安掌權以后寫信給小瑜道歉時,清舒就知道他的脊梁骨已經彎了。
“若是他當年沒跟郡主和離,他現在何至于只是個知府又哪會有妻妾相爭的事。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都是報應。”
紅姑最恨的就是這種負心漢薄情郎,說話也就不客氣了。
清舒笑了下,說道:“什么報應,那些背信棄義的人現在許多都還活得很好,關振起只是運氣太差了而已。”
臨安侯府雖不如國公府,但當時在京城名聲也很響亮,只是后來被皇帝所厭這才走了下坡路。而關振起覺得憑借侯府與自身的才能,和離了仕途也不會受影響,卻不想京城會發生這么大的變故。
“夫人,你怎么還幫著那負心漢說話呢?”
清舒搖搖頭,說道:“我不是幫他說話,我只是就事論事。等會你親自去一趟郡主府,將這件事告訴下郡主。”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