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桔梗就拿了一封信過來說道:“夫人,這是二姑奶奶寄來的信,一刻鐘前大管家派人送進來的。”
清舒接過信就拆了看。
小瑜湊過頭來問道:“寫的什么?”
“我本想讓初初回京去京都女學念書,青鸞在信上說經業沒同意。說經業舍不得孩子一個人獨自在京,還是讓孩子在蘇州女學念書。”
小瑜嗯了一聲笑著說道:“孩子還是要放自個身邊放心。不過一般都是當娘的舍不得,怎么青鸞與譚經業正好相反呢!”
清舒笑了下說道:“這與她們的成長環境有關系。”
青鸞是在眾人的寵愛之下長大的,自小到大也沒受過什么苦,也是如此才養成了單純的性子。可譚經業不一樣,他被父母漠視,被下人欺負吃不飽穿不暖。所以他害怕孩子離了身邊也會被下人薄待欺負,所以不敢讓孩子離開身邊得親自照顧才放心。
小瑜奇怪地問道:“你為何提議讓初初來京念書呢?”
若是進文華堂念書也就算了,偏題的是京都女學,這就讓人費解了。
清舒解釋道:“我是覺得青鸞太寵著孩子了,讓初初回京趁機讓她學會獨立,不過譚經業不同意就算了。”
小瑜笑著問道:“清舒,有沒有想過將他們調回京?這樣姐妹兩人不用分隔兩地,孩子也能進京都女學念書。”
以清舒現在的能量,調譚經業回京并不是難事,運作下就能成。
“經業想在地方上多歷練幾年,既有這個心我自不好攔著了。”
地方上接觸的案件更多,立功的機會也就多。而且譚經業不想回京,她也不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在地方上多呆幾年既學到了本事又攢了資歷,也挺好的。”
清舒笑了下說道:“不說這個了,咱們去做醬菜吧!”
料都買回來了并且已經清洗干凈,接下來就按照她的要求將肉啊辣椒等食材進行處理。
聞著嗆鼻的辣椒味,小瑜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不行了,我受不了了,我還是進屋等吧!”
清舒正在調料,看著她臉色通紅笑著說道:“行,那你去吧!”
窈窈跟福哥兒幾個孩子放學以后就過來了,進了院子就看見眾人正在忙碌。窈窈問道:“桔梗姐姐,你們這是在做什么呢?”
“夫人今天做醬菜,我們幫著打下手。”
窈窈跑進廚房,問了正在忙乎的清舒:“娘,好久沒吃甜醬跟牛肉醬,你多做點啊!”
“放心,到時候讓你一次吃個夠。”
聽到她的聲音,小瑜從屋子里走了出來道:“窈窈,你快過來,看看我給你買了什么了?”
她給四個孩子都買了禮物,三個男孩子都是和田玉平安扣。沐晏拿著平安扣很無奈,這禮物一看就知道沒花心思隨意打發了。
窈窈得的是一對赤金紋絲蝴蝶簪。這蝴蝶簪做工精美,輕輕搖一下那對蝴蝶好似就要飛起來。17
窈窈一見就喜歡,當即就將蝴蝶簪戴上了。
小瑜看著窈窈身上藕荷色的衣裳,很是嫌棄地說道:“小姑娘就該穿得光鮮亮麗的,晚些瑜姨給你送幾套漂亮衣裳來,像你身上的這種衣裳以后不要再穿了。”
窈窈也喜歡穿漂亮的衣裳,但她也不嫌棄身上的,畢竟是她娘讓人做的:“瑜姨,我娘現在在守孝,所以給我們做的衣裳都比較素淡。”
清舒以前也將窈窈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但現在是特殊情況,所以給做的都是素淡的衣裳。當然,她與符景烯也一樣。
想著還有一個多月就出孝,小瑜也不多說什么了。
中午飯吃完清舒又繼續去做醬菜了,一共做了三十多壇醬菜。哪怕清舒只負責調料,其他活都是阿蠻跟香秀等人做她也是累得不行。
做完以后清舒靠在椅子上,累得話都不想說。好久沒做這種體力活了都有些吃不消,所以啊人還得多動。
小瑜挑了一壇牛肉醬,其他的口味各挑了兩壇。沒辦法,牛不能隨便殺,所以牛肉在市面上很少他們預定了幾家才買到半頭牛。
在回去之前,小瑜問道:“清舒,什么時候讓窈窈到我家住兩天?”
清舒笑著說道:“等放假吧,到時候你將他們五個都接過去也讓我清靜清靜兩天。”
“那就這么說定了。”
傍晚吃飯的時候,眾人正準備舉筷符景烯就回來了。窈窈笑瞇瞇地說道:“爹,你是不是聞著味回來的?”
醬了六只豬蹄,他們四個人一人一只,還剩的兩只清舒是給符景烯留著的。牛肉不好買,這豬肉跟豬蹄卻是要多少有多少的。
符景烯笑著說道:“這表明爹有口福。”
吃過晚飯幾個孩子就回自己的院子去了,符景烯這才與清舒說道:“下午得了消息,老國公昏迷了兩天才醒。”
清舒臉色大變,問道:“怎么會突然昏迷?”
符景烯搖頭說道:“具體情況現在還不知道。你也別著急,老國公既然醒了就表明沒性命危險了。”
“跟易安下的兩道圣旨有沒有關系?”
符景烯一愣,轉而笑著說道:“你想哪去了。老國公那么睿智的人自能理解皇后這般做的深意了。這次昏迷我猜測應該是舊疾引起的。”
聽到這話,清舒就道:“英國公也是舊傷復發,聽聞疼得徹夜難眠,昨日被大長公主帶去了溫泉莊子。”
泡溫泉可以緩解頭疼,所以去年老鎮國公就呆在溫泉莊上。一是陪伴鄔家老祖宗,二也是調理自己的身體。
清舒也是一時著急亂了分寸,說道:“皇后知道這消息還不知道怎么揪心呢?”
符景烯說道:“老國公沒性命危險,但鄔家太夫人卻是油盡燈枯,御醫說她熬不過這個冬天了。”
清舒眼睛睜得溜圓,問道:“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易安都沒說。”
“我怎么知道的你就別管了,以后得空就多去探望下她老人家省得留下遺憾。”
若不是清舒一直自責沒多陪顧老夫人,他也不會將這事告訴她,這次不想讓她再留遺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