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華，他說的是顧風華？我真的沒有聽錯？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同名同姓，那顧風華年紀輕輕，怎么可能擁有連張之恒都自愧不如的丹術，怎么可能與丹君大人相提并論？荊明月自我安慰同時也自欺欺人的想到。

“對了，你可千萬不要因為顧風華年紀輕輕，又是女子便小看了她，更不能得罪了她。這次真丹盛會還出了點事，我也不好與你多說，總之在場圣丹師都有愧于她，連老夫都不例外，都還沒來得及好好向她道歉，你若是再得罪了她，從今以后，怕是再也沒人愿意和你打交道，甚至與你反目成仇。”張之恒沒有注意到荊明月的異樣，倒是對他那市儈的毛病略有耳聞，又專門提醒了一句。

“啊！”荊明月仿佛被無數道天雷轟在頭頂，徹底的呆滯了。

果然是她，果然就是那個顧風華！張之恒的話說得如此明白，他連自欺欺人都做不到了。

“怎么了？”張之恒這才發現他的神情不太對勁，疑惑的說道。

“沒，沒什么？”荊明月失魂落魄的說道。

“好了，我還有事在身，就先告辭了。”張之恒一心急著回去閉關，說完這句話，便帶著幾名幾名老者快步離去。

荊明月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都忘記了與幾人道別，直到他們的身影遠遠消失，才腳下一軟，癱倒在地上。

原本以為，就算自己低估了顧風華，錯失了求她煉丹的大好良機，也不是再無機會，無極圣天圣丹師多了去了，只要舍得花錢，總能找到人幫忙。哪料到，得罪一個顧風華，就相當于得罪了包括張之恒在內的一眾丹道大師。

世上沒有不漏風的墻，今天發生在明月居的事遲早會泄露出去，那時誰還可能幫他？

直到這時，他才知道自己做了多大一件蠢事。如果當初對風華客氣一點該有多好，如果姜承業等人找上門時，他能挺身而出該有多好，如果……如果……可惜，世上沒有那么多如果，這時候才來后悔，已經來不及了。

后悔的不止荊明月一人，姜承業渾渾噩噩的回到靈丹山莊，卻見門口一個人都沒有，不由神情一怔。

靈丹山莊沒落歸沒落，門面總是要的，無論白天晚上，無論吹風下雨，門口總會有護衛值守，今天怎么一個人都沒有。

心存疑惑，姜承業倒是清醒了不少，大步朝內走去。宅院之中也是一片寂靜，鬼影子都見不到一個。姜承業突然想到什么，臉色一變，大步走向丹房。

常年緊閉的大門洞開，里面一片狼籍，還有不少丹瓶散落在地，就像剛剛被山賊洗劫過一樣。

“方管事，方管事，這是怎么回事？”透骨的寒意，從腳底直沖腦門，姜承業幾乎是下意識的喊道。

喊了好幾聲，卻都無人回應，姜承業這才響起，方云松為了保他一命，已經把命賣給了顧風華。

“莊主大人，你總算是回來了，老奴，老奴對不起莊主大人啊……”墻角，一名老人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來，話還沒有說完，便已老淚縱橫。

“阿福，這是怎么回事，到底出什么事了？”姜承業急迫的問道。

阿福是莊中老人，自小便被靈丹山莊收養，不過沒什么修為，為人木訥老實，也沒什么才干，一輩子做著些雜活粗活。姜承業覺得他礙眼，本想將他趕出靈丹山莊，還是方云松看他可憐，勸說幾次才勉強讓他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