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正說著話,就在這個時候,惠嬪來求見。
皇后一聽惠嬪來求見,神色淡淡的:“本宮現在不能見她,讓她退下吧!”
“奴婢說了,她不肯走,還身著素衣跪在外面,懷里還抱著小皇孫。”翠珍道。
懷里抱著小皇孫?
如今天子就元憶一個皇孫,若是小皇孫有什么差池,這就是大事了!
元佑神色一黯,立即道:“母后,由兒臣去跟惠嬪說幾句話。”
皇后擰眉,太子跟后妃說話,這樣自然有所不妥。
但看元佑神色冷俊,人已經往外邁。
冬里里,惠嬪只著薄薄素衣,仿佛不知寒冷,懷里抱著不足兩歲的元憶,跪在院中。
“惠嬪娘娘,你在做什么?”元佑說著使了個眼色,旁邊的宮人從惠嬪懷里奪走了元憶。
元憶頓失祖母,便開始嚎啕大哭。
“把皇孫抱下去。”元佑道。
“太子,你要做什么?”惠嬪失了孫子,已經慌亂無神。
“把皇孫抱下去。”元佑眸光掃了一眼左右。
元憶的奶娘顫顫的看了眼惠嬪,卻見太子暗沉著臉,太子身邊還站著數名身著灰服看著嚇人的禁衛軍,她哪里敢遲疑,從宮人手中接過元憶,被帶下去了。
“太子,臣妾要求見的是皇后娘娘,你要抱憶兒去哪兒?”惠嬪從知道張家出事,就不能再淡定,她知道求誰都沒有比求皇后有用,所以才跪在坤寧宮前。
如今太子一出現,就把憶兒搶走,讓她慌了神。
“我母后如今不能見你,惠嬪娘娘,你若是還想撫養憶兒,便安安份份的回你的晨輝宮。只要信王還在,你與憶兒無憂。”元佑道。
惠嬪驚恐的看著太子,許是院中寒風蕭肅,讓她瑟瑟發抖。
“張氏一族已經是寬大處理,你若再生事,張家再有變動,就是你之過。如何權衡,你自己惦量,你若是敢再跪一刻鐘,本太子保證你從此見不到二皇孫。”元佑道。
惠嬪身體一軟。
“帶她下去。”元佑對身旁的禁衛軍道。
宋兮緩緩出來了,卻見太子眸光冰冷,身上是肅肅冷意,他立于院中,有種讓人不敢直視的威嚴氣勢。
她心底一顫,她不曾見過這樣的太子,他待自己素來是溫柔的,說話都是輕柔細語,沒有絲毫距離和攻擊性。
這一刻,他冷峻如天神帝王,高高在上,讓她覺得陌生而不敢靠近。
“太子……”
聽到宋兮的聲音,元佑一轉頭看是她,剛才的冷意漸漸消散,露出淡淡的溫柔笑意:“兮兒,你怎么出來了?”
“皇后娘娘在跟寧安縣主說話,我便出來看看。”宋兮站在原處,竟有些不敢靠近他。
“我剛打發了惠嬪。”元佑走近她,握住她的手,發現她的手冰冷。
“你的手怎么是冷的……怎么沒給太子妃湯婆子?”元佑掃了一眼宋兮身旁的侍女。
“是我突然出來,沒來得及拿。”宋兮看著丈夫,他還是天底下最俊美的丈夫,那般溫柔,仿佛剛才她見到的冷峻男人是自己幻覺。
“現在天冷,快進屋去。”元佑握緊她的手。
“你呢?”
“我還有事要辦。”
宋兮微低下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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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復雜。
“怎么了?”元佑輕撫她的臉頰。
“我是不是做太子妃,做的不太好?”宋兮不由說道,她覺得便是寧安縣主,都比她好許多的。
“誰說的,你做的極好。”元佑輕擁她,“我皇祖母暫時不喜歡你,是因為我沒有娶衛氏女,跟你無關。”
“其實你便是娶了衛家女,也沒什么的。”宋兮說完心里一痛,雖早知道他身旁一定會有其他女子,如今這么說還是心痛。
“說什么傻話?”元佑不忍見她如此,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將她擁到懷里。
宋兮不由將臉緊緊埋在他懷里,其實她有時候想,若她不是宋氏女,太子會娶她嗎?又會對她這么好嗎?
她不敢深想,只敢貪戀他這一刻的溫柔。
“這兩日你也住宮里陪伴母后吧!過幾日我再接你回去,好不好?”元佑輕撫她的發道。
宋兮點頭,不由抬頭看他,也不知道哪里來的膽子,她墊起腳尖在他的下巴上親了一下:“我會努力做好太子妃的……”
元佑一怔,其實他并不需要兮兒做太多,她只需要做好自己,不要犯大錯便可。
但他也能感受到她的努力,她努力的學著太子妃的規儀,努力的熟悉著東安城的一切,打理太子府的庶務她也打理的很好。
“你做的極好極好……”元佑眸光溫柔,“走吧,我們進去。”
宋兮點頭,跟他進去。
“回母后,惠嬪已經打發走了。”
皇后微點頭。
“兒子還有差事在身,先告退。”元佑道。
“你去吧!”皇后道。
“兒臣讓兮兒這些日也住宮里陪伴母后。”元佑看向宋兮。
“也好,兮兒和嵐兒年紀相若,兩個人也可以在一起玩耍。”皇后道。
元佑與楊老太太和章氏見禮,便退下了。
他剛出宮卻見樂文安過來了。
“見過太子。”
“樂大人多禮了。”
“見到太子就好了,老臣正好有事找太子。”樂文安道。
“大人請說。”
“那元太后一行的禮儀規制,老臣實在不知如何拿捏?”樂文安道。
元佑輕輕一笑:“大人現在不是做的極好嗎?”
樂文安怔了怔。
“元太后剛送來消息,說如玉公主的小皇子病了。”
“樂大人可派太醫去看了。”
“自然是派了。”
“那便可以了,也罷,本太子現在去看看。”元佑道。
樂文安松一口氣,到底元太后身份特殊,他怕輕了皇上和太后怪罪。若是重了,皇上又不滿。
有太子出面,自然不同。
元太后已經是極不滿了,她就等著元佑出現。
小皇子微染風寒,病情并不嚴重。她借著此事,就想讓元佑出現。
看到元佑出現,她冷冷道:“大安的待客之道,原來不過如此。”
元佑看元太后,想到那一匣子的銀珠,想到她意圖害母后和阿難,元佑心底早忍了滔天的怒意。更別說她在雪狼城鬧的種種事情,他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