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怎么了?”傅寒時看著她這樣,陡然有些慌了起來。
顧幼染片刻后,抬頭看著他,然后一字一句的問道:“小啞巴,橘子味的棒棒糖你想吃嗎?”
傅寒時臉上的表情仿佛凝固了。
“你……你叫我什么?”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顧幼染聲淚俱下。
傅寒時猛的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你到底想干什么?”傅寒時站起身來,滿臉的驚慌和警惕,“我不知道你從哪里知道的這些,可我警告你,我不接受針對阿染的治療,你休想把她從我的世界里帶走!”
“小啞巴,是我,我是阿染,我沒有死。”顧幼染哽咽的說道。
“這就是你的治療方案?”傅寒時一臉的憤怒和莫名其妙,“顧幼染,我是人格分裂,不是傻了!”
“那回我偷偷拿乞討回來的錢,去給你買了棒棒糖,但是被人販子撞見了,他以為是我自己想偷吃,就把我打了一頓,后來他摔斷了兩根肋骨。我知道……那是你做的。”顧幼染看著傅寒時,哭著說道。
傅寒時徹底懵了。
這件事情,他沒有跟任何人說起過。
“還有這個。”
顧幼染說話,解開襯衫的口子,扯開半邊,露出了雪白的肩膀:“我有一次被路人推倒,肩膀撞到了路邊歪倒的一根柵欄尖上,出了好多血,現在這里還有塊疤痕。”
顧幼染眼淚簡直是跟開了閘一樣。
心疼得都快要爆炸了,他雙手輕輕覆在傅寒時掌心,額頭貼在自己的手背上。
“你做什么?”傅寒時下意識要收回手。
“你別動。”顧幼染嚴厲的看了他一眼。
傅寒時眉頭緊鎖,心里大概知道,她應該是發現了什么了。
雖然有傷在,可掌心的刺青還是可以看得清楚的。
顧幼染立馬回想起。
自己幼稚的,每天在他掌心打記號,還總和他說:“你是我簽上名字的人,就是我的人,專屬的那種你懂嗎?”
顧幼染聽到這個話,就更加難過了。
隨后她從傅寒時懷里挪開,看著他:“把你的手給我。”
“手?”傅寒時微微蹙眉。
索性也就不掙扎了。
顧幼染小心翼翼的解開繃帶,然后顫抖著雙手,把傅寒時的掌心翻了過來。
他把手遞給她,然后說:“你包扎得很好,傷口沒裂開。”
顧幼染卻不說話,直接上手拆傅寒時的紗布。
對不起,讓你的這二十年,都在愧疚中掙扎。
“你有什么好對不起的?”傅寒時語氣有點無奈,“不是因為和你打電話,車子才爆炸的。”
他把左手遞給顧幼染。
顧幼染搖頭:“右手。”
傅寒時以為,她是擔心,右手的傷裂開。
“嗯。”顧幼染吸了吸鼻子,點點頭。
她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冷的,鼻頭紅彤彤的,眼睛也紅彤彤的,傅寒時覺得自己眼前的就是一只小兔子。
對不起,因為我,讓你承受了這么多。
對不起,我來得太晚了。
對不起,我沒能在第一時間把你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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