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rvey見何路深面色猶豫,“沒有這樣的電影嗎?”
“有...倒是有,我不知道您指的鏡頭范圍是什么,”何路深看對方似很有誠意,便如實說道,“劉嫚是學生,時間有限,至今只參與拍攝過三部電影,除了《漢宮秋月》,另外兩部,她都是打醬油的。”
“打醬油?”Harvey挑眉。
“就是鏡頭很少的意思,一部現代題材,她是小配角,一部也是漢朝歷史題材,但她只是客串,而且后者還沒有在中國上映。”
劉嫚只在《戰北風》里跳了一段舞,何路深不認為這符合Harvey的要求,可Harvey似乎有點興趣,“什么時候上映?”
“大概得到六月底吧,”前幾天嚴桐還跟何路深聯系過,說電影后期基本上完成了,走完相關部門的上映流程,再跟影院公司簽約排片,最快也要一個月的時間。
Harvey點點頭,又問,“她在這部電影里的鏡頭有多少?”
“五分鐘左右。”
Harvey轉頭跟Br艷低聲說了什么,再看向何路深,“你能否把電影的樣片發給我看看?”
何路深沒有吭聲,他怎么可能答應這種要求!電影還沒上映,樣片是最高行業機密,萬一樣片泄露出去,他們還搞毛?
他跟這個人根本不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即使是熟人,比如Micheal這種虛偽的人,他也不敢掉以輕心。
除了喻湛他們幾個朋友,他現在誰都信不過!
何路深稍微掩飾了自己的情緒,沒有表露出自己的抗拒和不信任,而是建議Harvey,“劉嫚的男朋友喻湛是一家中國影視公司的老板,由他的公司出品的電影《晚明遺夢》近期在中國內地放映,票房已經超過了40億人民幣,雖然這部電影里沒有劉嫚的鏡頭,但它也是一部非常優秀的中國歷史題材電影,您可以嘗試把它引進到美國市場。”
Harvey笑了笑,“你是在把我往你的競爭者那邊推嗎?”
“不,喻湛是我的好朋友,我們是合作者,不是競爭者,”何路深鄭重強調道,“我很珍惜能與您合作的機會,中國有句古話,朋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所以我向您推薦他的電影。”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Harvey輕輕念了一遍這句話,何路深在英國留學六年,他的英文翻譯水平比劉嫚高得多,言簡意賅,Harvey能很容易的體會到其中的真意。
他眼神里流露出復雜的目光,他活了近四十年,從記事起,他便時時刻刻提防靠近他身邊的每一個人,他沒有任何朋友,他從不相信世上有真正的友情,人與人之間難道不應該只有利益關系嗎?何路深卻讓他改變了自己偏激的想法。
何路深不知道,Harvey約他見面的原因,其實并不是為了劉嫚,而是為了他。
Harvey反復觀看了網上何路深把Ri插rd打趴的視頻,這段視頻的觀看量不比劉嫚摔蛋糕視頻少。外國網友主要圍繞兩個關注點展開激烈的討論,一是何路深格斗技術,到底是不是中國功夫?是他太厲害,還是Ri插rd太弱雞?二是針對何路深出于何種目的打人。一開始,大部分人和Maria一樣的想法,都以為何路深是劉嫚的愛慕者,沖冠一怒為紅顏嘛。
隨著Ri插rd經紀人的爆料,大家才知道何路深的真實身份,他和劉嫚男友的關系也隨之曝光。如今在外網搜索何路深的拼音名字,出現最多的詞是義氣、正義、好哥們。
這件事勾起了生性涼薄的Harvey的興趣,劉嫚舍身救Maria,丟了好萊塢試鏡機會;何路深為了幫她出氣,進了警察局。Harvey的視線落在何路深的眉骨上,那兒有一個淤青傷,應該是Ri插rd借機還手,挨上的。
世上真有這么傻的人嗎?Harvey若有所思,
“《晚明遺夢》是Jason
Harmer代言宣傳,并參加了中國首映式的電影吧?”
“對對,就是這部電影。”
“Jason是一根硬骨頭,你朋友很有手段,能把他拿下。”
這話聽不出褒貶,何路深不知道如何接了。
事實上,米高公司曾經請Jason為自家電影譜寫主題曲,被Jason一句沒空回絕,之后他們就沒有再自討沒趣。
“可以,”Harvey忽然來了這么一句。
何路深一愣,什么可以?
“劉嫚的男友應該在紐約吧?”
“是的。”
喻湛這兩天一直呆在醫院,守在劉嫚身邊,沒有被媒體記者發掘,何路深疑惑Harvey怎么知道的?
Harvey當然是猜的,女朋友在美國受傷,自己在中國能坐得住?如果能,那種男人也不可能跟何路深成為朋友。
“他現在方便過來一趟嗎?”
Harvey太行動派了,何路深愣愣的說,“稍等,我馬上打電話問問他。”
他起身,走到拐角的地方,撥通了喻湛的號碼。
此時此刻,喻湛正在給劉嫚的傷口換藥,這應該是護士的工作,喻湛主動表示代勞,人的外傷和動物差不多,他的手法比護士更嫻熟,醫生又是他的朋友,醫院當然是默許的。
劉嫚起初有點抗拒,后來得知她昏迷被急救的時候,有男醫生在場,她:“”
“在醫生眼中,你和一具骷髏沒有區別,”喻湛才沒有什么女朋友被男醫生看光這種狹隘的想法。劉嫚想想也是,醫生天天搞這些,估計都看吐了。
她兩處刺傷都在背面,得把上半身的病號服脫下來。她趴在床上,臉朝下挨著枕頭,喻湛眼里映出她纖細流暢的背脊,純白的身體,可惜上面有幾塊明顯的淤青,更不提觸目驚心的傷口,完全破壞了軀體的美感。
喻湛把紗布拿起來,反面猶沾了一點點血。
“我處理受傷動物的時候,最擔心兩種情況,一種是體表沒有一點痕跡的內傷,一種就是你這樣的深刺傷,都是看起來沒有大礙,容易讓人麻痹大意,”喻湛邊給劉嫚涂藥,邊說道。他小心輕柔的用消毒液處理每一處傷口,淤青也沒有放過。
劉嫚轉過臉說,“動物內傷我知道,桃子姐姐以前跟我科普過,它們很可能是內臟出血,我這種傷口應該還好吧。”
兩人正聊著天,喻湛的手機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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