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菜館酒店門口,楊曦和程暖扶著葉珈藍上了齊琛事先準備好的車。
“麻煩程小姐先檢查下珈藍身上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我來開車。”
“哦,好。”
車內,楊曦一言不發的快速發動車子頓時汽車像一支離弦的箭駛出了好遠。
后座程暖把葉珈藍摟在懷里,輕聲安慰著:“珈藍別怕,我是程暖啊,讓我看看你的身上還有沒有其他的傷,好不好?”
此時的葉珈藍仿佛陷入了某種回憶中,神情恍惚的嚴重,臉色慘白如雪。
“回家,我要回家……”
程暖眼睛一酸,淚直接就流了出來。
“好,我不看,不看了,我們回家!”
楊曦擰眉從后視鏡中看了一眼,自責的恨不得去死,她雙手握緊方向盤,骨骼分明的手指上青筋暴起。
“我一定要殺了那混蛋!”
湘菜館,齊琛把自稱是白秀雯表弟的男子,悄無生息的帶離了飯店。
季安站在包廂外,點燃了一支煙,深吸了幾口,然后呼出濁氣,來回往復,直到眼底的殺意一點點的消失。
手中的香煙燃盡,季安隨手丟在干凈的地板上,用腳碾滅,然后推開了包廂的門。
這是一樓最大的包廂,可以容納上百人。
季安走進去的時候,一群人喝的也差不多了,他勾起一抹極淺的笑意:“各位酒量不錯嘛,要是不夠喝的話,讓服務員再拿一些,今晚的消費全部由我買單,大家隨意。”
“真的啊,那可真是太好了,來,讓我們大家敬一下我們的季導。”
有人起哄,自然有人抬哄,所有人不管是男是女,這個時候全部站了起來,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對著季安,
“來干杯!”
季安皮笑肉不笑的揮了揮手:“好啦,你們自己喝吧,這樣我臨時接到了一個電話,恐怕不能陪你們喝盡興了,副導這幫人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實在抱歉了各位。”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對著季安爽快道:“季導有事去忙就好,我們自給自足。”
“行,那我就先走了。”
話音落,季安對著在座的諸位,深深的鞠了一躬,表示自己的歉意。
夜色闌珊的京城高架橋上,楊曦把車開的飛快,好在深夜里人環城高架上的車輛很少。
一路上,許是楊曦的運氣好,居然一路綠燈,車子朝著郊外越走越遠。
程暖看著車窗外沿途的景色,心里難免有些疑惑:“楊曦姐,珈藍她住在郊區嗎?”
“對,很快就到了!”
“哦!”
車箱內突然陷入一片死寂,越靠近西郊別墅,楊曦的心越緊張。
“來電話了,小藍子快接電話啦,來電話了,小藍子快接電話啦……”
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嚇得程暖下意識的打了個寒顫。
“好像是珈藍的手機響了。”
程暖穩下心來,看了眼手里拎著的包,又看了眼楊曦。
在葉珈藍身邊待得時間長了,對于這個手機鈴聲而言,楊曦已經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
“你先接吧,是珈藍的好朋友。”
“哦!”
程暖打開了手里拎著的葉珈藍的包包,從里面拿出了一個手機殼十分可愛的手機,看了一眼來電人:安然。
眼神剎那間睜的老大,是她心里想的那個安然嗎
天啊,葉珈藍居然和安然是好朋友,她,她到底是認識了個多么神秘的人啊。
在之前,她一直以為葉珈藍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娛樂圈的新人,可是發生了今晚的事情之后,她突然發現自己錯了。
能住在郊區的人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及其貧窮,另外一種及時及其有錢,結合她最近和葉珈藍的相處,包括她的穿衣打扮來看,她身邊的這位小主一定是豪門之女。
“喂……”
“你怎么才接我電話啊,我好無聊,可不可以去你家玩?”
不能程暖開口,安然那邊就像是火箭發射般,說了一大堆。
程暖安安靜靜的等她說完,才清了清嗓子說了句:“那個,安小姐你好。”
電話那頭有一瞬間的安靜,然后就聽到安然試探道:“你是誰,這是葉珈藍的手機,怎么會在你手里?”
“那個安小姐是這樣的,我是珈藍的朋友程暖,是這樣的珈藍喝醉了,沒辦法接你的電話,要不等她醒了,讓她給你回電話。”
“哦,那你好好照顧她,我先掛了。”
“嗯,好,好的前輩。”
這邊程暖剛掛斷安然的電話,另一道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楊曦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該來的還是來了。
她下意識的放慢了車速,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直接上劃接聽:“boss……”
“人呢,珈藍怎么樣?”
一直無意識的葉珈藍在聽到電話里陸時歡的聲音后,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嗚嗚……六六,我想回家……”
程暖和楊曦的眉,瞬間皺了起來,一路上葉珈藍都不吭不響,原以為她并沒有多大的事情,可是現在聽著葉珈藍歇斯底里的哭聲,她們才知道原來只是因為她們不是那個令葉珈藍感覺到安心的人!
“乖,別哭,你在哪,我去接你。”
“boss,我們馬上就到了,大概十分鐘,珈藍她受了不小的驚嚇,身上也有些碰傷,您最好找醫生來看……嘟嘟……”
楊曦的話還未說完,陸時歡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珈藍,對不起,我……”
楊曦想道歉,解釋,可是開了口才發現再說什么都已經晚了。
對葉珈藍來說,心理上造成的創傷,已經無法彌補了。
十分鐘后,車子停在了京城西郊別墅的院子,車子還沒有挺穩,陸時歡就已經沖了過來,看著楊曦怒氣凌然:“珈藍呢?”
“在后面!”
話音落,程暖及時打開了車門,在看到葉珈藍的一瞬間,陸時歡氣的想殺人。
走的時候還好好的人,回來時弄了一身的傷不說,陸時歡怕的是前幾年那段不好的記憶會像是開了閘的洪水,席卷而來。
“乖,下車好不好,我帶你回家!”
葉珈藍如小獸一般拉攏著的頭,在聽到陸時歡的聲音后,慢慢的抬了起來,哭的通紅的雙眸看著陸時歡,小聲的說了句:“怎么辦?我臟了,好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