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舟子不知道同桌招惹上了大麻煩，她正忙得熱火朝天。

張愛紅來幫忙之后，才發現女兒說得一點都不虛，真的是太多人了，張愛紅招呼客人喊得嗓子都啞了，感覺喉嚨火辣辣的，手累，腿也站得累，比她在廠子里上班還辛苦。

可她臉上一直掛著笑容，甚至希望能天天這么累，越累就代表賺錢越多。

有了張愛紅的加入，季舟子和季西能稍微喘一口氣，有些客人在吃東西的時候，也會看一下春聯，大多數人看過之后都會掏錢出來買一副，有時候季舟子提前寫好的春聯不夠賣，就會現場提筆。

這會兒季舟子就在給一個客人寫春聯，“大叔，寫好了，得等十來分鐘墨汁才能干。”

男人掏出5塊錢，遞給季舟子，又看了一眼被人擠得滿滿的小推車，笑著道，“小姑娘，你家的生意很紅火啊。”

季舟子笑了笑，“還成吧。”

男人笑著搖搖頭，“這樣叫還成？就我站著的短短幾分鐘里，你那小推車起碼交易了三十多塊錢，這賺錢的速度，就跟印鈔票差不多了。”

季舟子義正言辭，“大叔，話可不能亂說啊，私人印鈔票是犯法的，我們堂堂正正做生意，可沒有別的想法啊。”

都說賺大錢的法子都寫在了刑法里，她可沒興趣去碰。

男人輕笑，意味深長的看著季舟子，“小姑娘，你這可不是堂堂正正啊，在這里擺攤，去城管局報備了嗎？交攤費了嗎？”

季舟子一怔，頓時警惕起來，她仔細的打量著男人，見他年紀與她爸爸差不多，身上穿了一件棉襖，棉襖很新，質量看著不差，下身是一條黑色的西褲，但西褲沒有貼身，估計里面還穿了一條保暖褲，臉上看著人畜無害的，十分和善的樣子。

季舟子心中開始琢磨起來，她覺得這人應該是給她提醒，不然直接叫城管來就好了，無需跟她浪費口舌。

季舟子揚起了笑臉，“大叔，春聯還要等一會呢，天冷，在這干等著吹冷風難受，您等等，我去給您裝一點吃的，暖暖身子，不知大叔您喜歡吃什么味的？”

男人挑了挑眉，倏然失笑，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么機靈的孩子，也罷，反正都開口提醒了，就留下來看看這小姑娘葫蘆里賣什么藥。

“要個蒜蓉加辣椒吧。”男人說完，季舟子就應了一聲，身手靈活的鉆進小推車，拿出一個干凈的木碗，套了一個白色的袋子，夾滿了一碗的肉菜，勺了一勺子蒜蓉醬和一勺子辣椒醬，拿了一雙筷子又跑過來。

“來，大叔，嘗嘗，幫我們試試味。”季舟子把木碗遞過去。

男人接過木碗，看了一眼，“喲，這么多肉菜啊，這一碗就得不少錢了吧。”說完，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丸子吃了起來。

吃了一口之后，男人朝季舟子比了比大拇指，“我總算是曉得為什么那些人吃完了又想吃了，怪不得有人連續三天來你這攤子，確實是好吃。”

季舟子眉眼彎彎，“大叔，吃得好的話，多吃點，我們那小推車管夠！”

男人一邊吃，一邊笑吟吟的看著季舟子，就是不接她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