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包藥是挽秋放在奴婢身上的,奴婢不知道那是什么。”杏月哭得梨花帶雨,發絲因為剛才喂水被打濕,貼在杏月臉頰旁。
“嗯。”長寧羅袖一動,手中原本光潔如玉的匕首便染上一抹極淡的嫣紅:“繼續喂。”
杏月卻在一瞬間皺起眉,覺得身體有什么地方不同了。可架不住她細想,謝七便提著剩下半桶水走了上來。
“來,張嘴吧。”謝七陰惻惻道。
杏月的反抗在謝七手中顯得無能為力,兩頰已經被掐的青紫了。
“小,小姐。”
杏月肚子已經漲得如同有了五個月身孕的婦人,她的肚子快要炸開了。
“啪”很奇怪的,杏月竟然能聽到這一聲極其細小的,像是**崩開的聲音。
杏月眼中的恐懼越來越盛,連謝七也不由倒退一步。
不知何時,杏月肚子上被劃開了一道極薄的口子。口子雖薄,可架不住杏月的肚子越來越大了。傷口兩旁的嫩肉苦苦支撐許久終于撐不住了,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兩邊裂開。
“啊!”杏月嚇得四肢在空中揮舞,她要死了,她是不是要死了。
“其實只需要承認便好了。”長寧嘆息一聲,拾用桌上白布細細擦拭掉匕首上的血跡:“母親與三嬸的毒,我早就知道了。”
杏月嚇出了一身冷汗,長寧竟然早就知道了!
“小姐,饒了奴婢這一回吧,小姐。”杏月再也顧不上其他了,再拖下去她的肚子非得活活裂開而死。
長寧認真打量了杏月一番,笑容不變:“饒了你?將水喝完便饒過你。”
謝七聞言,將水提到杏月面前猛地放在地上。半桶水被顛簸著了出來,濺濕了杏月垂下的裙角。
再抬手解開縛住杏月雙手的鐵鏈,失去支撐,杏月便捂著肚子跌在了地上。
“嘔。”杏月剛想開口便猛地嘔出一口酸水。
“你若是不喝,便讓謝七喂你喝,如何?”長寧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以手撐著下巴道。
“我喝,我喝!我將這些水喝完,你真的能放了我?”杏月抬起頭,她到現在才明白長寧根本就不會讓她活了。這水她就是不喝,謝七也會給她灌進去。
與其跪著跟她求饒,倒不如再賭一把。
“我答應你。”長寧半垂著眸子,眉目溫婉,前提是你還活得下來。
見長寧痛快答應,杏月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干脆便抱起水桶喝了起來。
謝暗暗自咂舌,虧他還認為主子太和善了,沒想到動起手來絲毫不會心慈手軟的。
活活撐死,他從前接受暗衛訓練時也沒聽說過這種死法啊。
謝七與謝暗想到一處去了,也在心中暗戳戳同情起杏月來了。動誰不好,偏偏動到大夫人與三夫人頭上了,連她都知道小姐最看重的便是家人了。
這下好了吧,連死都不能好好死了。
杏月強撐著一口氣喝完最后一滴水,將水桶擲下,喘著粗氣道:“我喝完了。”
長寧這才睜眼看了過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杏月。
“你,你要反悔?”杏月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當然不,你走吧。”挑起唇角,長寧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小姐(主子)!”謝七與謝暗對視一眼齊齊喊道。
杏月聞言,喜不自禁。費力地抬手摸了摸放好的銀票,這才一搖一晃地邁著步子往前走。
長寧無聲地笑著,笑容越來越大。
“啊!”杏月捂著肚子慘叫一聲,“碰”有什么東西破體而出。
杏月背對著長寧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再無聲息。
謝暗反應最快,上前翻過杏月的身子,身體一僵,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主子,杏月沒了。”
“嗯。”長寧這才點點頭,不置可否道。
謝七反應極快,謝暗翻過杏月身子的一瞬間她便看清了杏月肚子上原本那道口子終于被撐開,腸子和著血水從肚中流出,那景象要多驚悚有多驚悚。
“將挽秋帶上來吧。”長寧擦了擦手,看也不看杏月的尸身一眼。
謝七心中緊了緊,聞言拔腿便往身后走去。
挽秋早就醒了,只因被謝七卸了下巴,只能嗚嗚發著聲音。她躲在陰影處親眼見到杏月的死法,此刻見謝七再來帶她出去,嚇得雙手扒住門欄,死死不松手。
謝七蹙著眉,不耐道:“快松手。”
挽秋拼命搖著頭,生下彌漫出一股難聞的腥騷。
謝七手上使勁掰開挽秋的手,提起挽秋便走了出來。
“滴答,滴答”挽秋被謝七提在手中,下身還止不住地滴著水。
謝七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將人如杏月般綁在了鎖鏈上。
“許久不見二妹妹了,只能向挽秋姑娘打聽二妹妹了,還請挽秋姑娘見諒。”長寧看了一眼被懸空綁著的挽秋不緊不慢道。
謝七嘴角下意識抽了抽,小姐您就別裝了,方才您都露出真面目了。
挽秋也不信長寧這一套說詞,仍舊求著繞:“大小姐,您放過奴婢吧。”
什么忠心,什么氣節,在小命難保的情況下算得了什么?
長寧見挽秋比杏月要上道許多,不得不感慨到底是跟著她二妹妹的人啊,變臉速度之快讓人咂舌。
若是她沒記錯的話,方才在城隍廟挽秋還不忘跟裴青衣表忠心呢,這才不到半日功夫就變了副嘴臉。
“大小姐,您放過奴婢,您問什么奴婢都據實已告!”挽秋許久不見長寧答話,生怕步了杏月后塵搶先開口道。
“真的據實已告?”
“對對,奴婢發誓若有半句謊話,天打雷劈!”挽秋見長寧松口,也管不得二小姐那邊知道了會作何反應,總之先活過今日再說。
“那倒沒那么嚴重,你只需回答一件事便好。”長寧瞇著眼,似在判斷挽秋所言的真實性。
挽秋忙不迭點頭:“大小姐請問!”
“我想知道二妹妹身后是誰?”長寧看了一眼挽秋,沒有錯過挽秋眼中毫不掩飾的恐懼。
比起其他事,她更好奇裴青衣的轉變以及她的幫手。
“這,”挽秋頓了頓,遲疑地看著長寧。
二小姐身后那位高人她得罪不起,長寧她也同樣開罪不起,這說與不說都是個死!
“算了,既然挽秋姑娘如此勉強,那便當我沒問。”長寧惋惜道。富品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