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夢落抬手便將兩個傀兵一同控制住,
只有把她的力量也用到林千悅的傀兵上面,才會徹底的壓制住傀兵的力量,
“趙,趙小姐,不會出,出人命吧?”
花掌事面如土色,指尖戰栗,腿也不斷的打顫,還向后退了幾步,一直退到了后面墻根兒,
趙夢落不屑的看著花掌事沒出息的樣兒,
“她只是昏過去了而已,把她抬到柴房里面關幾天,等到我們內門弟子的病都好了之后再放她走。”
花掌事小心翼翼的指了指一邊兒的兩個傀兵,
“那,那這兩個大家伙呢?”
“它們兩個就跟著我吧,我自有法子控制它們。”
林千悅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后背上的鞭痕猙獰異常,一路蜿蜒纏繞,鮮血已經干涸,
還有她手里的那一封皺巴巴的信,已經染上了半邊血跡,還緊緊的攥著不放,
木木的嗓音已經嘶啞,一雙琉璃般的眸子已經噴出火來了,
他本來想用自己的力量教訓一下趙夢落那個惡毒的女人,可一旦他的力量耗盡,悅悅就更難恢復了,
無奈之下,他只好收了手,
很快,林千悅便被抬到了一處充滿木頭殘渣的屋子里,
兩個大漢隨意的一扔,鞭痕蹭到了粗糙的樹皮,讓林千悅的眉頭又皺了一下,
她似乎輕哼了一聲,額角又流下了幾滴汗,一張小臉蒼白無比,
“悅悅,快醒醒!”
木木把自己積攢的力量傳給了林千悅,不斷地喊著她,
林千悅是生生的被疼醒的,
她后背的傷口火辣辣的疼,還有些地方連肉都掉了一大塊,
“你大爺的,趙夢落,算你狠……”
她的嘴唇干澀,嘴角裂開了幾道口子,一嘴的鐵銹味兒讓她胃里翻涌,
“悅悅,你沒事兒吧?”
木木帶著哭腔,他是伴生傀靈,和林千悅最是親近,多多少少能感受到林千悅的情緒,
林千悅抬手的力氣都沒了,只是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
“這是什么地方?”
“是柴房,那個惡毒的女人還說要把你關到那些弟子好了之后呢!”
“我要是變成鬼了,第一個就要了她的命。”
林千悅剛說完,又哀嘆了一聲,這時候她也只能過過嘴癮了,
她稍微側了側身,把傷口避開,凌亂的頭發卻不小心纏到了一個木樁上,
林千悅往前動了動頭,愣是沒扯動,
她想伸手捋捋,就發現手里的紙,
“倒是把你給忘了……”
林千悅伸出兩根手指頭把信拆開,上面還寫著鐘景淵要她什么時候回去,
“命都快沒了,還回去呢,變成鬼回去么……”
她把紙揉成紙團,隨意的擦了擦嘴角的傷口,便扔到了一邊兒,
“不行,我要想個辦法出去,在這里遲早被趙夢落那個女人折騰死……”
林千悅動了動身子,只是每一步都扯動著傷口處的神經,讓她疼的冷汗直冒,
“嘶!”
木木都有點不忍心看下去了,
“悅悅,你還是別動了。”
“哎,這絕對是我最窩囊的一件事兒了,等回去之后絕對不能對我家林老頭說。”
林千悅緩了緩,又開口自嘲道,
“話說這處罰來的不明不白的,我看就是那個趙夢落搞得鬼!”
木木憤憤不平的指控著,
林千悅咽了口唾沫,硬生生把嘴里的鐵銹味給洗刷干凈了,
一串腳步聲又傳過來,讓兩人同時噤了聲,門很快被打開,
一個大漢看著林千悅的眼緊緊閉著,將手上的兩個碗放在地上便離開了,
林千悅睜眼一看,發現地上兩個青色的小碗,一個裝著兩個饅頭,一個裝著一碗清水,
“還真是舍得給啊……”
她抬眼看了看四周,發現角落里堆著一些白花花的棉絮,又費力的伸手將盛著饅頭的碗摔碎,拿著一個瓦片就朝自己割去,
木木大吃一驚,
“哎哎,悅悅,你別想不開啊!”
“想不開你個鬼啊……”
刺啦一聲,
林千悅就著瓦片割開的口子,撕下了三四個布條,立刻便露出了她瘦弱的手臂,
木木看愣了,不,不是自殺啊,
她挪到那個角落處,揪了幾個趕緊的棉絮,沾了沾水,便開始清理自己的傷口,
她緊緊咬著牙,傷口處的蜇疼讓她的手指發顫,棉絮上的水不斷地滴落,
她的頭不斷地扭著,手也盡可能的朝后面走著,
一直把所有的傷口都清理了一遍之后,她才緊緊的把自己破爛的衣服裹住,還纏上了幾個布條,
“悅悅,你的后面被鞭子的硬刺勾掉了一塊肉。”
“我知道,呼,終于弄完了。”
林千悅大汗淋漓,嘴唇血色全無,
她仔細的聽著外面的動靜,又挪到門邊角落處,發現外面并沒有人看著她,嘴角便露出了一抹笑,
“沒人正好,那就別怪我不給你們面子了。”
林千悅抽出自己頭發上的黑色細絲,兩根手指緊緊的捏著,堪堪站起身來,
那一根細絲順著寬闊的門縫兒便伸了出去,
木木目瞪口呆的,
“悅悅,你還有開鎖的本事吶!”
“開玩笑,以前林老頭那破門,都破的透風了,還專門為了防我買了幾十個鎖,這不,我就添了一樣開鎖的本事。”
和木木說著,林千悅手里的動作也絲毫不停,
一道輕微的咔嚓聲響起,林千悅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
成了!
“哎,悅悅,你出去之后要怎么回到地傀門啊?”
“哎呀,你怎么這么笨吶,之前那個瘋老頭的師弟不是帶著我走過偏僻的小道嗎,我后來還特意研究過,那絕對是個好路。”
木木佩服的點了點頭,
悅悅這打不死的小強的名頭絕對不是白給的,
話說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悅悅這功夫絕對不是蓋的……
淵王府里,
鐘景淵正安心等著林千悅給自己的回信,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見傀兵回來,
他抬手發出一道光芒,那是他和傀兵之間獨特的聯系,為的就是有什么事兒可以以防萬一,
可是抬手的瞬間光芒忽強忽弱,
他的瞳孔縮了縮,
“傀兵被人控制了……”
鐘景淵站起身,眼里閃過萬千光芒,寒氣消失的瞬間,他也消失在了原地,
再度出現時,不過半刻鐘功夫,他已經來到了傀兵氣息最后落在的地方,
停腳處,正好是趙夢落的院子,
他左右看了看,手掌微抬,一股吸力從手心四處席卷開來,空氣微微扭曲,
一個黑色的人影來到了他身邊,
鐘景淵看了看自己的傀兵,沒有說話,臉色卻陰沉的厲害,
趙夢落還在愣神中,卻發現林千悅的傀兵已經出去了,好像是解除了控制,
她立刻跑出屋子,以為是林千悅的救兵來了,一道咆哮就從嘴里喊了出來,
“哪里來的……”
剛出屋門,就愣在了原地,
鐘景淵身邊站著一身黑甲的傀兵,他自己則是身著黑白交疊的袍子,眸光淡淡的瞥了瞥趙夢落,就讓她心悸不已,
“您,您是淵王?”
趙夢落立刻行了個大禮,要說鐘性皇朝里面哪個人最令他們害怕,絕對是鐘景淵,
他生性涼薄,辦事從不留后手,狠辣又冷漠,是最不好講話的一個,
“你控制了我的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