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宴清瞬間精神起來,這貨,他還定過親?那么,邵毅的上一世,她豈不是被騙,做了外室?小二?
邵毅看見夏宴清眼刀嗖嗖的,連忙擺手,“不是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夏宴清切齒。那個阿燦真的是她嗎?她在繁花似錦的現代,見識過那么多美男,和那許多的精英男同事打過交道,居然會被一個古人騙財騙色騙感情?這叫她情何以堪?
邵毅看著夏宴清的反應,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他能看出,現在的夏宴清對他并沒有男女方面的感情,好在聽聞他曾經定親,還能有這種反應,著實是意外之喜。
至于這惱火的原因,他不想深究,生怕深究出來的答案,會讓他更加心酸。
還是趕緊把事情解釋清楚,那嗖嗖甩過來的眼刀,著實讓人心驚。
“那女子是洪興的女兒,定親時,洪興是三司使副使……”
夏宴清一邊聽邵毅講述,一邊在心里轉著念頭。
上一世,黃秋容接近的人是邵毅的未婚妻,難道就是打的攪黃邵毅親事、甚至前程,順便再把邵毅他老媽氣死的主意?。
可是,黃秋容接近她,看起來卻是在打聽玻璃技術。
這位,全能型選手啊,什么類型和難度的任務都能接的樣子,這要是生在戰爭年代,妥妥的間諜苗子。
在聽到最后,邵毅說起他母親被兒子的未婚妻當面斥責,甚至動手,導致邵母最后心灰意冷,也不免大為感傷。
邵毅的講述很黯淡,聽他講完,夏宴清很有些氣憤難平的問道:“這位黃姑娘,最后如何了?”
邵毅臉上浮現出很深的悵然。
上一世,因為洪興是靖王的得力下屬,為了靖王的大業,他當時只能忍氣,甚至還被洪興倒打一耙,差點兒被排擠出靖王陣營。
最后只能拿背后使壞的黃秋容開刀。
“事情發生三年之后,黃秋容的父親黃征被查出,利用職/務之便收受賄/賂、倒/賣/官職。黃征當即就被判了斬刑,一家老小流放,抄沒全部家產。
那時的黃秋容已經出嫁兩年,黃征死后,一個婆子告發黃秋容殘害夫家子嗣,被休棄出門。因無家可歸,迫不得已嫁給一個屠夫……”
邵毅頓了頓,似乎在回憶黃秋容到底是什么結果。
好一會兒,卻只歸納了一句:“總之,日子過的不怎么樣就是了。”
據他所知,直到他兵敗身死,黃秋容依然在生活的辛勞和丈夫的打罵中煎熬著。
呵呵,邵毅心中冷笑,別說他重生了,有機會改變自己的人生。
就算沒機會重生,進到黃泉之下,喝了一碗孟婆湯再次輪回。也比黃秋容每日辛苦勞作,還要被腌臜粗魯的屠夫凌虐,要強的不知多少。
夏宴清瞟一眼邵毅。
看起來還湊合,至少在黃秋容這里,邵毅是報了仇的。
至于那個洪明月,既然他父親是靖王手下的得力干將,只怕邵毅一直到死,也沒能把洪家父女怎樣了。
至于這一世的黃秋容……
“難道黃秋蓉這次也是沖著你來的?”夏宴清問道。
“應該不是,”邵毅說道,“黃征和襄親王妃是同宗,京城那家最大的玻璃作坊就是襄郡王府的。我琢磨著,她很可能是沖著你的玻璃技術而來。”
“和襄親王妃是同宗啊。”夏宴清恍然。
難怪上一世的黃秋容會那么針對邵毅,這一世又這么不遺余力的和她套交情。
如果黃秋容背后的人是襄親王妃的話,這事兒就清楚了。
“這個的確有可能,她昨日來我家,見過我娘和兩位嫂嫂之后,在我房里,絕大部分時間都在問我,平時都看些什么書。獨自在家時,都做些什么。”
夏宴清忍不住笑了笑,“還勸我不要總是在琉璃作坊逗留,應該把手頭的事情放在家里做。說作坊里都是身份低賤的人,我是當朝四品官員的女兒,不應該和他們頻繁接觸。”
她當時就覺得,黃秋容就是沖著玻璃技術來的。
只不過,她日常做的試驗玻璃和琉璃的配方以及計劃,在知道黃秋容要來做客時,已經收起來了。
“行了,我知道了,她那點小伎倆,我還是能看明白的。邵公子只管去做自己的事情,不用擔心玻璃技術泄露。”夏宴清說道。
她指望邵毅聽了她的保證,麻溜的走人,該干嘛干嘛去。
她這里的活兒還多著呢,如今的平板玻璃技術還要維持一段時間,倒是琉璃制品急需開發。
琉璃的著色、以及變幻的色彩,在這個時代,只能通過自然界的礦石和冶煉礦渣來實現。
這里沒有現代的科技分析,各種礦石的成分和含量都得摸索。
這里也沒有現代的系統提煉技術,她只能讓工匠們通過燒制琉璃,來確定一些礦石中有可能的成分,以及這些成分在琉璃及玻璃燒制中能起到的作用。
可邵毅擔心的不單單是玻璃技術的泄露。
他猶豫再三,下了好幾次決心,才鼓起勇氣說道:“雖然這次黃秋容的目的應該是玻璃技術,可是她若真說出一些詆毀我和我娘的言語……那啥,你可千萬不要相信啊。”
說完,眼巴巴的看著夏宴清,等著她答應。
夏宴清立即一個白眼翻過去,“我有那么白癡嗎?再說了,我也見不到你娘不是,她就是把天說下來,也沒用啊。”
邵毅很不死心的強調:“現在是見不到,但以后總歸還是要見面、也是要相處的嘛。”
夏宴清的眼睛立即瞪了過來。
邵毅干笑兩聲,見好就收,“那就好,那就好,你明白就好。那你可得多加小心,千萬不要著了她的道。”
他不怕夏宴清不夠聰明,他怕這世上存在著的、那股莫名的力量會起作用,發生超出常理的事情。
黃秋容是真不愿意和夏宴清這個不講究的村姑接觸,更別說去賤/民聚集的作坊,她只要想想,都覺得要喘不過氣了。
怎奈夏宴清總是不在家,只接待了她一次,之后每次邀約,都用作坊的事情多來推脫。
夏宴清能用這個理由推脫她,可她把這個理由說給父母聽的時候,卻變成了能更快獲取玻璃技術的便利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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