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被眾人看得無措,又是惱恨楊氏一張利口,又是心痛自己之前多花出去的那許多銀子。
要知道,若是按照現在的價格,那可是要省下幾千兩銀子的。
這些也就是幾個念頭之間的功夫,權掌柜連忙趁著空擋,賠笑道:“柳大奶奶這是第二次購買琉璃首飾,今日又是琉璃首飾的優惠日。若是柳大奶奶看中了哪樣首飾,小人可以做主,給柳大奶奶七折的優惠,您看如何?”
柳氏面露不屑,如今的琉璃首飾,最貴的也就是一千兩銀子出頭,一折才能有多少?
“不必了。”柳氏丟下一句,問同來的兩個女子,“我這就走了,你們可要一起?”
兩個年輕婦人想著柳氏那多一折的優惠,勸道:“要不,咱們再看看,好歹也選上一兩件再走。”
一件就能少花一百兩左右的銀子,這次的琉璃首飾,件件都精美,且價格如此動人心,趁著有優惠,配套買上幾件,若是全部由柳氏出面購買,那是能省不少銀子的。
她們一人勸著柳氏,一人連連給她使眼色,柳氏倒也看明白了。
忍了忍氣,又狠狠地盯了楊氏和高氏一眼,才勉強坐定。
被柳氏打斷的首飾導購再次啟動,不過,經柳氏這么一提醒,譚夫人同坐的中年婦人問權掌柜道:“你們的首飾降價幅度如此之大,會不會我們這次買了,沒過多少時間,價格又降得一塌糊涂,那樣我們可是不依的。”
權掌柜連忙保證:“咱們這次的首飾可是保值的,十年之內,若是價格下滑,咱們給各位主顧補償差價。”
這是夏宴清給寶泰銀樓的保證,至少十年之內,琉璃的價格是穩定的。
這個價格,即使別家作坊也能燒出琉璃,在色彩和硬度都保證的情況下,成品率是很低的,價格絕不會比她賣給寶泰銀樓的便宜。
“如此甚好,”中年婦人大喜,“可有憑據?”
“有,有的。”權掌柜忙道,“從今日起,凡是在寶泰銀樓買到的琉璃首飾,都有一張保值卡。從出售之日起,十年之內,若是價格有波動,漲則不論,若降價,寶泰銀樓會賠付給各位主顧差價。”
聽著權掌柜的解釋,柳氏的臉色又差了幾分。
同事他寶泰銀樓賣的琉璃首飾,保值卻只是從現在開始,她們這些第一次購買的,就不算主顧了嗎?
這不是欺負人又是什么?
有了價格保障,加上首飾樣式新穎誘人,場間女眷立即就有了興致。原本打算,只是來看看的人,也動了購買的念頭。
最終,譚夫人又讓女侍拿來兩件不同款式的首飾,挑選一番,終究還是選了那件海藍色的篦梳,配了三只同色琉璃簪花。
楊氏、高氏和那個中年婦人,也各自選了自己喜歡的,買了下來。
楊氏二人用了兩千兩出頭的銀子,各買了一支步搖和一支金釵,另外也搭配了簪花、耳墜和項圈。
那些原本沒打算出手的,好歹也帶了些銀子,以備不時之需。這時見大家都在挑選,而首飾的確出乎意料的炫美,花上百十兩銀子,就能買一件像樣的首飾,也都各自高興。
最開心的還是和柳氏同桌的兩個年輕婦人,她們并沒有自己出面,而是看好了,全部由柳氏出面,都是以七折價格拿到手的。對比其他女眷所付價格,著實省了不少銀子。
譚夫人買了稱心的首飾,便不多留,包了首飾便出來了,也給陸續進來的女眷騰地方。
有柳市剛才鬧了那么一出,楊氏和高氏便也不好久呆,干脆陪著譚夫人同行。
臨上馬車時,譚夫人還拍了拍高氏的手臂,笑道:“有些事情不用介懷,很多時候被人議論責難,并不見得就是做錯了,而是太出色,招人嫉恨了。想開些。”
這就是肺腑之言了。
高氏二人動容,連忙屈膝稱謝。
她們剛走,柳氏和另兩個年輕婦人也一同出來。
但柳氏卻沒和兩人同行,而是借口有事,轉道去了成郡王府。
過年那時購買的琉璃首飾,她買的還是小件,只花了幾千兩銀子。芷容縣主買的可都是大件,且不止一件,那冤枉銀子可就花的多了去了。
她和她的夫家都身份不顯,惹不起夏家,也惹不起寶泰銀樓,但芷容縣主卻不然。
芷容縣主出身郡王府,另外還有兩位郡主呢,同樣被寶泰銀樓用高價欺瞞。
只要這幾位肯出頭問罪,想來寶泰銀樓和夏家總要給大家一個說法的。
然而,事情并不像柳氏想的那么簡單,芷容縣主和往日一樣,很開心的接待了她,但聽了她的講述,卻并沒有她以為的那樣氣憤,表現的很平靜。
說辭也和權掌柜和楊氏一樣,買賣是兩廂情愿,才能做成,斷沒有錢貨兩清,過了大半年才去找后賬的道理。
說完之后,還甚是關心的詢問,若是她手頭緊,芷容縣主可以予她一些。
一番話,說得柳氏又是失望、又是慚愧。
把柳氏送走,芷容縣主再沒有之前的心平氣和,也是滿臉陰郁,轉身就帶著丫鬟去了外院書房,求見成郡王。
成郡王正在和幕僚姜先生姜翰文商議事情,芷容縣主進門,各自見禮入座。
芷容縣主并不做什么鋪墊,直接把柳氏此來的言辭講述一遍。
成郡王立即皺眉:“寶泰銀樓倒是提起過,此次的琉璃首飾,價優物美,卻也沒想到價格居然會有如此落差。他們這是想干什么?”
芷容縣主說道:“女兒想著,有沒有可能夏氏在賞菊宴上被人當眾詰難羞辱,咽不下去這口氣,借著第一批琉璃稀罕,趁機做局,很敲詐我們一把。”
她也說了自己的擔心,如果是這樣,那夏氏是通過什么手段和勢力達成這件事的?如果真存在這么一股勢力,以后是否會持續窺伺成郡王府?
成郡王看向姜翰文。
姜翰文卻搖頭道:“當時,咱們派人留意過購買琉璃首飾的人,大部分人參加了賞菊宴不假,但也有兩個單純是縣主的密友,另外還有兩個富豪商賈的家眷。”
成郡王問道:“那先生的意思是……”
姜翰文說道:“有沒有可能有人嫉恨縣主在京城閨秀中的地位,才借機鬧了這么一出,兩個富豪家眷大約是用來迷惑咱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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