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里,被捆了三天的曾梓墨,終于迎來了小小的自由。
他揉著酸痛的胳膊,與陸三水一起蹲在門前。
兩個人屏著氣,借著月光,暗搓搓的輕輕撬著門鎖,生怕驚動了外面的女土匪。
“怎么樣?行嗎?”曾梓墨小聲的問旁邊的男人。
他又餓又冷,他覺得自己快要暈過去了,此刻的他,只想快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快了!”
陸三水小聲回著曾梓墨的話,手里的鐵絲透過門縫,熟練的捅著外面的鐵鎖。
溜門撬鎖,這可是青山派的強項,作為青山派的大弟子,這項功夫早已經被他練的爐火純青。
他陸三水可以驕傲的告訴全天下,這開鎖的功夫,除了他的師傅,他絕對不會輸給任何人。
咔嚓!
鐵鎖被打開的聲音好似天籟在黑暗中響起,曾梓墨陡然來了精神,暗淡的眸光在夜色中陡然發亮。
“好了?”
曾梓墨一臉興奮,偷偷摸摸的向身邊男人問道。
“嗯!”
陸三水輕輕點頭。
“耶!”
曾梓墨激動的跳起身子,陸三水一把將他的身子拉了下來。
“大少爺!我們這是逃命,你動靜這么大,還想不想逃了!”
陸三水額頭上滲出了豆大的汗珠。
都說這曾梓墨聰明絕頂,怎么自己總覺得他腦子不太好,今天會被他坑呢?難道是餓的?
“哦!明白!低調!低調!”
曾梓墨看著陸三水的反應瞬間想到了自己還沒有脫離危險,尷尬的笑了笑,接著貓起身子,屏住了呼吸。
“曾公子!我先看一眼外面的情況!”
“好!”
于是,月色下,兩個身影貓著腰,陸三水謹慎的打開了柴房的門。
陸三水借著月光,探頭朝著外面看去,外面的月色很好,柴房外的竹子在月光下安靜的矗立著,四下無人,一片和諧寧靜。
“曾公子!外面沒有人,跟緊我!我們走!”
兩個人出了柴房,穿過了一個洞門,外面就是山莊的一條小路,旁邊是就是山莊里的一片林子。
一切順利的有些不可思議。
也是!聽說碧水山莊敗落的連個廚子都請不起,連廚子都是自家二少爺親自擔任的,還能分出人手,在這里守著他們嗎!
陸三水想到這里,原先弓著的腰板立刻直了起來。
他有什么好怕的!
難不成,他還能再被那女土匪下了迷藥?
想到這里,陸三水竟然還不禁的哼起了小曲。
“等等!前面有人!”
曾梓墨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陸三水身后,突然看到前方站著幾個人,有幾個人正背對著他們,一個人拿著火把,幾個人不知道在干什么。
曾梓墨見狀,立刻拉著陸三水躲到了一旁的大樹后面。
兩個人仔細朝前面望去,拿火把的不正是那女土匪的丫鬟,綠籮嘛!旁邊站著的正是那個女土匪柳芊芊。
二人前面,兩個男人手里正拿著鐵鍬,不停的往外面鏟土,看起來,是在挖什么東西。
“曾公子!你說,他們在干嘛啊!”
陸三水覺得幾個人大半夜的在這里挖坑,有些莫名其妙。
“我也不知道,我們別管了,先離開這里!”
曾梓墨悄聲的對陸三水說話,大氣都不敢多喘,說完話,拉著陸三水準備往相反的方向走。
“芊芊!挖好了!”
二人剛轉過身子還沒來及走,突然聽到了后面男人開始說話,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轉過頭,躲在大樹后面,聽那幾個人在說什么。
“夠深了嗎?”
柳芊芊看著被鏟了幾個小坑的地面,裝模作樣的問道。
“夠了!埋兩個人應該沒有問題!”
山莊的兩位公子,也就是柳芊芊的大哥二哥笑著回答道,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好!將那個姓曾的,還有那個青山派的拖出來吧,埋了!”
“好!”
綠蘿看著自家小姐與公子裝模作樣的對話,忍不住笑了笑,眼睛不自覺的瞟了一下自家小姐身后不遠處的那棵大樹。
聽著幾個人的對話,大樹后的兩個人同時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曾梓墨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直覺的自己的后脖子有些發涼。
果真是最毒婦人心,還好自己溜的夠快,否則···
曾梓墨想著想著,腿都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不敢再往下想。
兩個男人已經往柴房的方向走去,曾梓墨不敢再停留,拉了拉同樣一身冷汗的陸三水,二人悄悄轉身,打算往相反的方向離開。
只是,曾梓墨剛剛邁出步子,腳還沒來得及落地,身后讓他頭皮發麻的聲音突然想起,讓他恨不得當場就這么混過去。
“干嘛去啊?”
沒錯!真是柳芊芊的聲音,在這月色下,突然如鬼魅般從身后飄出。
聲音似乎很近,曾梓墨心中一緊,不敢回頭,心中一橫,拉著陸三水如弓箭一般的跑了出去。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竟然能跑的如此之快。
可是不跑沒辦法啊,他才十八歲,還沒結婚,還沒生娃,他可不想被活埋在這鬼地方。
“別跑啊!”
柳芊芊的喊叫聲如同催命符一般從身后傳來,二人更是加快了速度,想要趕緊離開。
突然,腳下一虛,好像踏空了。
曾梓墨和陸三水還沒來的及反應,身子便極速的往下墜去,雙雙的消失在了地面上。
緊接著,兩聲哀嚎自一個深坑中傳出。
曾梓墨與陸三水都被摔懵了,兩個人揉著摔得生疼的身子,看著對方,腦子一片空白。
到底發生了什么?
“嘿嘿!”
熟悉的聲音在上方響起,趁著這危險的夜色與離奇的掉坑,顯得越發的恐怖。
曾梓墨與陸三水互相看著對方,額頭上同時溢出了一層冷汗。
二人不約而同的向著天上望去,原來自己掉進了一個深坑里。
坑洞口,那張熟悉的臉,舉著火把,露著一口森森的白牙,臉上映著火光,如同女鬼正向著洞中微笑。
“好玩嗎?”
柳芊芊站在地上,輕聲問著。她看著成功自己掉入深坑的兩個人,好似一只抓到老鼠的老貓,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啊!你是魔鬼!”
曾梓墨與陸三水看著洞口的那張臉,同時發出了兩聲崩潰的慘叫,振的林子中睡覺的鳥都顫了幾顫,飛了起來。
“你個流氓,土匪,無恥敗類!”
曾梓墨對著洞外大叫起來。
天要亡我啊!
“哈哈哈哈哈!”
柳芊芊看著坑里兩個大男人的慘狀,忍不住大笑出了聲。
“你!”柳芊芊伸出手指,指向了坑里瑟瑟發抖的曾梓墨,“本莊主再問你最后一遍,要不要將房屋地契交出來!”
“如果不交呢?”
曾梓墨身子抖的跟篩糠一樣,嘴上卻仍然是倔強著不肯松口。
“我再給你時間,想清楚了再說,我不急!”
柳芊芊冷漠的看了一眼坑里的兩個人,悠哉悠哉的坐在了身后綠籮搬來的小板凳上,隨手抓了一把綠籮剛剛端來的香瓜子。
她還就不相信了,她能治不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