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創造藝術的人通常都這樣,蘇眠能接受這種不一樣的思維方式:“不過,我想在試鏡前,去精神病院走走,你幫我安排一下。”
何恬假裝精神病人,還會和精神病人打交道,想要了解,自然得想辦法靠近,否則單單靠演繹和腦補是不夠的。
“行,我幫你安排。”蔚清意外蘇眠的決定,卻也沒有多說什么。
確定下試鏡時間,蘇眠將學習的事情都放置下來,同時也去學校請了假,平時蘇眠表現不錯,這大半個學期基本都兢兢業業的當一個好學生,也因此教授在批假的時候沒有太過為難她。
請假后,再面試的前一天,蔚清聯系了S市的精神病院,得到允許后,安排蘇眠臨時抱佛腳的前往S市一家私人精神病院,給她時間觀察那些精神病人的精神狀態。
《飛越瘋人院》女主何恬,其實是一個高智商的罪犯,被收押在某監獄里,為了逃避牢籠的禁錮,偽裝精神異常而被送人精神病院,才有了后面的劇情發展,而原本平靜的精神病院,也因為她的出現而打破。
蘇眠想要了解蘇恬這個角色,靠近角色,那么只能先從那些精神病人身上下手。
再者張導也放話了,這部電影將會有真實的精神病院的病人參與演繹,精神病人的世界十分奇特,尋常人無法理解,天才和瘋子往往只有一線之隔,即使現在不靠近,拿到角色也會接觸精神病人,所以蘇眠在打定主意后,便在精神病院呆了一天。
不過蘇眠都隔著窗戶,欄桿,安全門觀察那些病人,并沒有近距離的靠近這些精神病患者。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精神病醫院也比蘇眠想象的要安靜得多,原本以為會是雞飛狗跳,或者很瘋狂的設定,但出乎預料的,大部分的精神病患者幾乎都很是安靜,唯有抓狂時候才會變得瘋狂,而每一個精神病患者,其實都有著自己的小世界,有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有些抱著娃娃,對著一處放空,有些則是念念有詞,自說自話,卻都沒有打擾別人。
蘇眠去精神病院呆了一天,顧君硯得知后已經是傍晚了,他一臉陰沉的來接人。
“蘇眠!!!”顧君硯開車到達精神病院時,看到蘇眠坐在精神病院外面荒涼的公交車站牌旁邊。
因為是精神病院,醫院地址比較幽靜,來往的人也不多,這會蘇眠就獨自一人坐在那邊發呆,讓顧君硯擔憂得不行。
畢竟對于正常人來說,精神病人是很危險的,蘇眠這丫頭卻膽大妄為的來精神病院觀察精神病人,這對于一個演員來說并不奇怪,演繹什么人,靠近什么人,這在圈子里,演繹猴子,靠近猴子,去了解猴子,認識猴子。演繹罪犯,靠近罪犯,了解罪犯,這都很常見。
但精神病患者和動物,罪犯都不一樣,精神病患者是精神問題,就比如神經病殺人一樣,多數都是不正常的,這也是為什么很多人犯罪,用精神疾病來給自己脫罪的原因,精神病人患病時,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精神病患者到底在想些什么,也沒有人能夠理解,能理解的,就證明你也是神經病。
“老公。”蘇眠聽到顧君硯的聲音時,回神抬頭,一向晶亮的眼眸也都是茫然,小臉也嚴肅得不行。
“你非得把我折騰掉半條命才甘心是不是?”顧君硯開口語氣不太良好的數落著,上前一把將蘇眠抱住。
蘇眠窩在顧君硯懷中蹭蹭后沒說話。
因為顧君硯摟著她的雙手微微帶著顫抖,他那急切的擔憂完全沒有掩飾,這個男人一向都在乎她,而她來精神病院確實特立獨行,也的確讓人擔憂:“對不起,是不是讓你擔心了?”
“你還知道我會擔心嗎?”顧君硯氣得不住深呼吸。
“我就是想多了解了解精神病患者,我都是隔著窗戶,欄桿觀察,沒有危險的。”蘇眠解釋,抬手拍拍顧君硯的后背。
顧君硯這大男人心理其實很脆弱,蘇眠下意識的像是安撫孩子似的,拍拍他的后背,再拍拍他的后腦勺。
“這個角色就這么吸引你嗎?”顧君硯緩了片刻情緒后問。
“嗯。”蘇眠沒有猶豫的便點頭。
看望劇本她其實就已經對何恬這個角色充滿著興趣,蘇眠實在無法做到欺騙自己,這是她在娛樂圈登頂封神的一次絕好機會,錯過了絕對抱憾終身。
當然哪怕這部電影最終名落孫山,并沒有幫她登頂封神,她也依舊想要演繹何恬這個人物,她喜歡這個角色,喜歡這個劇本。
只是喜歡的同時,也沒有去否認,也沒有清高的標榜自己不是沖著獎項而去,獎項是加分,劇本也同樣吸引人,能夠拍攝這樣一部影片,作為演員才值得。
“那今天觀察一天,有什么感想?”顧君硯帶著蘇眠坐上車,給她系好安全帶后問。
內心深處,顧君硯是想阻止蘇眠演繹,可《飛越瘋人院》試鏡的消息出來,整個娛樂圈都轟動了,大大小小的藝人幾乎都想得到這個角色,最終角色花落誰家很難說,他不希望蘇眠失望,卻又擔心蘇眠真的得到角色,心情矛盾的猶如坐過山車。
“精神病人大多數都很安靜,思維也很神奇。”蘇眠思考后,認真的回憶一天的觀察的結果。
因為都沒有近距離的接觸,所以蘇眠其實并不了解,可能看到的都是一些表面的現象,畢竟隔著各種距離,想要理解透精神病患者,這基本是不可能的。
“真想把你囚禁在家里。”顧君硯聽著蘇眠的回答,沉默著開車,嘆息一聲說出心里話。
“嗯?”蘇眠側頭望著顧君硯眨眨眼:“你說什么?”
“我說,我想打一條長長的鐵鏈,再建一座牢籠,將你用鏈條困住,鎖在家中讓你哪里都去不了。”顧君硯如實說著心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