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浩滾到自家叔叔跟前后連忙爬起來,叫囂道:“叔叔,現在他沒人質了,快抓住他!不,給我斃了他!”
“混賬!”黃志明一巴掌打的黃浩原地轉了兩圈,“給我滾回去面壁思過!”
“叔叔!”
“把他給我帶走!”
“是!”
黃志明向鐘離拱了下手,雖臉色極其難看,但話仍不失穩重,“謝殷門少主手下留情,黃某人還有事,就不作陪了。”
他說完轉身走出包間。
被擰巴著扭成麻花的黃浩被黃志明的人壓上越野車。
看到黃志明上來后一臉憤憤不平道:“叔叔,你為什么那么怕他?!他可是命人炸了我們的基地!”
“你還有臉說!”黃志明又是一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黃浩的頭上。
“基地沒了,可以重建,如果我晚來一步,你以為你還有命可活?!我警告過你多少次,不要惹這人,你話聽狗肚子里去了?!”
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一幕。
為惡多端、勢力龐大的黑手黨一夜覆滅。
他當時有幸在南方,見證了這場煉獄的事后殘局。
戰爭平息后的修羅場上,一個帶著銀色面具的少年坐在尸體零落的臺階上。
用一塊綢布慢條斯理地擦著自己染血的手,動作優雅至極。
妖冶的墨紫色瞳孔中沒有恐懼,沒有慌亂,有的只是幾近涼薄的淡漠。
那是他生平第二次感到一股涼意從腳底透徹到頭頂,并明晰地確定,這輩子他都不想惹上這人。
傳聞這個身手心性皆狠辣無雙的少年速度快過子彈。
即便是手中沒有人質,一個包間里的人都不夠他玩的。
他又怎會蠢到主動去挑釁他?
包間內,黃志明等人走后,鐘離隨意清理了一下現場。
正準備離開,突然看到走廊里迎面走過來幾個人。
而為首的那個人,她再熟悉不過,可不就是他那莫名其妙的大舅子么?
鐘離一個閃身,又退回包間內,準備等幾人離開。
混跡多年,君煜是她遇到過的第一個無法探知其深淺的人。
她速度雖快,卻也不能在他面前放下警惕。
誰知,君煜走著走著,突然停在了這間包間門外。
林鳶瑾開口問道:“大哥,怎么不走了?”
君煜:“就在這吧。”
鐘離心下一驚。
林鳶瑾:“為什么呀?我們平時不都是在309包廂嗎?那里有我們的專座呀!”
君煜沒說原因,只是淡淡道:“今天就這里吧。”
說著他就伸手按上了門把手。
鐘離不確定君煜有沒有發現自己,一個閃身躲入洗手間。
而她前腳剛掩上洗手間的門,包間的門后腳就被打開。
“這里……怎么跟打過仗似的?”
林鳶瑾此刻已經換回了男裝,又是英雄好漢一枚。
他一進來就吐槽了一句,只是心思單純的他沒有多想。
倒是花硯一雙風流多情的桃花眼此刻稍稍拋了不正經,肅穆地問道:“發現什么異常情況了?”
君煜在沙發上坐下,拿出打火機點燃一支煙。
層層煙圈從薄唇中吐出,遮住他諱莫如深的眸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