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覺得他們走在一起異常的和諧?顏值都巨炸裂啊!我快控制不住我的姨母笑了!”
鐘離似笑非笑地看向君煜,“貴公司風氣夠開放的啊。”
這么公然地討論總裁,還是當著他老人家的面,不怕被開除?
君煜沒有轉頭,淡淡道:“公司不是監管所,員工有言論自由。”
他話音落下,程銘本來欲出口訓斥員工的想法又咽了回去。
還說對人家沒想法!
他怎么不記得君氏員工有這么大的言論自由?
鐘離被程銘翻白眼的滑稽形象吸引,有趣地瞧了過來。
緊接著腦袋上罩上一只大手,將她轉了過去,“看路!”
鐘離默默轉過頭來,又聽君煜語氣冷沉道:“程銘!”
程銘:“在。”
君煜:“這月獎金清零。”
程銘:“嗯……嗯?少爺?”
君煜沒有理他,帶著鐘離進了總裁專用電梯,隨即按下關閉電梯的按鍵。
看著電梯門在面前合上的程銘:“……”
苦逼地嘆了一口氣,他默默地去擠員工電梯。
鐘離還以為兩人在電梯里會不自在,熟料自進電梯起君煜就一直在打電話。
等電梯停到頂樓,君煜去開晨會,剛鐘離留在了總裁辦公室。
辦公室內陳設清一色的黑白,奢華低調。
鐘離看著桌上擺放整齊的各文件資料,有些好笑的想,這人對她也太放心了吧?
她以前出任務的時候也不是沒盜過公司機密文件,君煜真該慶幸他不是她的任務對象。
被君煜發病折騰的一夜沒睡好,鐘離在沙發上躺了沒多久就睡著了。
君煜回來時就看到了沙發上一張人畜無害的睡顏。
他放慢腳步,漸漸地靠近她身側,微提西褲,蹲了下來。
眼前的人睡著的時候安靜的像個不諳世事的孩子,背后該有多少秘密?
就這樣看了不知多久,睡著的鐘離似是陷入了夢魘,眉心狠蹙起來,不自覺地將自己蜷成了一團,嬰兒一般的姿勢。
貝齒狠狠咬住下唇,像是壓抑著什么難以承受的痛楚,夜里被咬破的地方重新流出血來。
額角冷汗直流,愣是不肯發出一絲聲音。
君煜猛地一驚,伸手捧住鐘離冷汗直流的臉,擔憂地喚道:“鐘離?鐘離?”
鐘離猛地睜開雙眼,眸底的恐懼之色和刻骨的恨意來不及收回,全然落在了君煜的眼中,若孤狼一般,帶著嗜血的絕望。
君煜心神一凜,擒住鐘離的手腕,“哪里不舒服?”
鐘離清醒之后,眼中神色霎時轉變,又恢復了平日里的慵懶邪魅,“沒事兒,不過是做了個噩夢而已。”
他當然知道她是做了噩夢,但她那一瞬的神色絕不可能單純因為一個夢。
她曾經到底經歷過什么?會讓她怕成那樣,恨成那樣?
他自認鐵石心腸,卻在看到她不自覺將自己蜷縮成嬰兒的防護姿勢后,劇烈的疼了一下。
再看她現在無懈可擊的邪笑,這種心疼就扒開了,揉碎了,漸漸蔓延至骨髓。
一切諸如“今后我罩著你”“有我,今后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之類的話都顯得太過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