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生活那么長時間,他表面尊稱她一聲大小姐,心里卻無時無刻不在想。
教皇一生英明,唯一的污點,就是收養了這么一個女兒。
容璽按著扶手起身,剛站起來,身子猛地一晃。
“教皇!”
容璽伸手打斷了他,捏了捏眉心道:“我沒事,我去看看阿離。”
賀鳴道:“您這一天都沒吃東西,還抽了那么多血,怎么可能沒事?”
“矮...,我自己的身體我比你清楚,我還要留著這條老命好好補償我的女兒,怎么也不會作賤自己。何況阿離還沒度過危險期,我怎么吃得下?”
賀鳴聞言頓時不說話了。
容璽抬步朝外走去,“我去看看她。”
時至深夜,容璽來到重癥監護室的門外,本以為可以偷偷看女兒而不被發覺,卻發現都這個點了,走廊還坐著幾個男人。
君煜聽到腳步聲,抬頭看了容璽一眼,隨即將頭扭向一邊。
哪怕他給阿離輸了血,他也對他升不起半分感激之心。
何況,阿離如今變成這個樣子,全是拜他所賜!
如果不是礙于他是阿離的親生父親,他都想一槍斃了他!
他不想搭理容璽,容璽卻討好似的走到他面前,“你是阿離的男朋友?”
君煜冷冷道:“是丈夫!”
容璽一頓,心里一陣酸澀,“你們結婚了?”
想起自己竟然連女兒的婚禮都沒有機會參加,容璽心中又是一陣難受和悔恨。
君煜冷哼一聲,沒有說話。
雖然還沒有舉辦婚禮,但好歹領證了,說是結婚了也不錯。
容璽顯得有些拘謹,以前在生意場上面對君煜,他還能以前輩的立場談笑風生。
可這人乍一成了自己的女婿,他一時還有些適應不過來。
“我想,進里面看看阿離。”容璽道,語氣有一絲懇求的味道。
雖然他是阿離的親生父親,但他知道,目前自己沒有什么說話的資格,尤其是在這人面前。
君煜聞言警惕地看著容璽,“你想見她做什么?!”
“我就是……單純的想看看她。”容璽道,“之前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現在我已經知道了她是我的女兒,我怎么可能還會對她不利?”
君煜對他的話沒有絲毫意外,畢竟輸了血以后,這人不可能不去徹查和做親子鑒定,知道鐘離是他的女兒也不足為奇。
他抹了下眼角的濕潤,道:“她不會認你的!別白費心思了!”
容璽心里一頓一頓的疼,“我知道,我知道你們都恨我,我也不會原諒我自己,我以后會在阿離身邊贖罪,盡最大可能做一個好父親,來補償她缺失的父愛。現在,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嗎?”
賀鳴在一旁看著,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
教皇權傾一方,勢力更是遍布天下,就是京國總統都要敬他三分,何時這么低三下四的跟誰說過話?
而現在,他竟然連見自己的女兒一面,都要低聲下氣地求自己的女婿!
只因為,他覺得這女婿在他女兒心中的地位比他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