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真以為這些京城閨秀們是這么好巴結的么?”藺氏一聽張嫲嫲的話,并不由嗤笑道。
張嫲嫲自是附和藺氏,“可不是,當時那謝家小姐臉色都黑了,氣沖沖地就走了。”凝霜近日有了去打聽尚初云的任務,而這凝霜的身份特別,不是妾又非是尋常丫頭,因此打聽起來也是方便些。
藺氏本就不敢相信,竟是見尚初云和御史謝家謝紅袖交好了。而這謝紅袖如今可是永敬長公主跟前的紅人,因此在京城官眷中,早已在說這謝紅袖或許能得宮中貴人‘青眼’,將來定是要嫁入皇家的。
可見如今謝紅袖和尚初云似翻了臉,藺氏便才放心,這沈淵不是她親生的,自然兒媳也與她不親,且沈淵也一直沒當她是母親來尊重,那么藺氏自然也是不希望臨淵閣能好的。
“還有呢?”藺氏繼續問張嫲嫲,后者于是湊近她低語了幾句。
“一切如常...那就是說那凝霜還是有機會的。”尚初云每月的月事,藺氏都是知道的,因為只要這月事如常,便就證明沒有懷孕,而長期如此,便算是給了凝霜機會了。
凝霜視張嫲嫲為親母般看待,所以后者高興之余但也有煩惱,藺氏見她的笑沒有到底,便問,“怎么了?”
“夫人,聽凝霜那丫頭說,至今她都沒能入大公子的屋呢。”不能近身,又哪能有孕呢,張嫲嫲是以為凝霜想做妾夫人的心愿定是實現不了了。
“是男子都不喜女子哭哭啼啼,你看那丫頭整日的愁眉苦臉可是能討人喜歡,我會撥多些月錢給她置辦衣服,你就讓她好好打扮就是了。”藺氏慢悠悠說道。
張嫲嫲立即跪地謝道,“夫人恩德,奴婢實是...實是感激不盡。”若她的這個‘女兒’成為了沈國公府的妾夫人,那她自然也算是沈淵的岳母了,那她以后也就不用再做伺候人的活兒,倒是也有別人伺候她了。這張嫲嫲似看到了自己以后美好的生活,便就一直憧憬著。
藺氏擺了擺手,張嫲嫲便又低頭躬身出去了。
緊接著,袁嫲嫲挑簾進來了,恭聲稟報道,“夫人,是衛夫人來了。”
藺氏一聽是自己那妹妹來了,便想著正好打聽一下衛府的事。因衛府的事,甚是奇怪,竟是打聽不出任何消息。“讓她進來吧。”
小藺氏在門外等著,她還帶著個人,可未得藺氏允許,她只有讓那人在門口等著,而她先入內。
“姐姐近日可好?”衛夫人一副如常的樣子,這讓藺氏以為也許那晚也只是尋常之事,衛府并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可藺氏也只是猜測,她還得核實一番,“那晚的事我也聽說了,可是無礙吧?”
小藺氏就知道她這個姐姐會問,便也做好了腹稿,“哪有什么事,就是一些盜賊罷了。”衛府上下已是說了不許再提此事,所以這小藺氏也只能是三緘其口。
藺氏沒有全相信,她雖仍是懷疑,但也知對方竟是故意不說,那她便不能再問了。“平安無事就好。”
小藺氏點頭,接著說道,“姐姐,我帶了一人過來,想讓你見一見。”
藺氏以為又是那等想與沈國公府結親的官家夫人,便一律淡笑道,“那就請她進來吧。”她要在外樹立賢名,自是只能來者不拒。
溫氏經袁嬤嬤通傳,便是進來了。
小藺氏見溫氏進來了,便想直接為藺氏介紹,可一想這兩人可是親家,便笑道,“說來啊,這位夫人也不該由我來介紹,姐姐你應該識得她才是。”
藺氏仔細打量這溫氏,卻是搖頭,“興許是見過的,可我還是沒印象呢。”藺氏作為沈國公夫人,自是被眾人簇擁的對象,所以若非對方是皇親貴胄,那她定是不可能主動去認識旁人。
這位夫人就是尚初云的二嬸,她可是好不容易才搭上衛府這小藺氏,繼而才能在此時入這沈國公府,見到這沈國公夫人藺氏,所以她是有些緊張。“沈國公夫人不認識臣婦也不奇怪,不過說來,夫人與我也是有些關系的。”
“哦?那夫人是...”藺氏又問。
“臣婦夫家尚府,是尚府的二夫人。”溫氏說道。
藺氏這才煥然大悟,她當然有讓人去調查過尚府,也知道二房夫人溫氏,只是她只知道卻不識得。“原是親家夫人,真真是失禮了。”
溫氏暗忖,這沈國公府怕是因尚初云是大房的,所以只識得尚府大房并不知道尚府二房,因此她這個二夫人竟是要繞一個圈才得以認這門親家,可不是夠難堪的。
可即使如此,溫氏還得忙還禮,“夫人多禮了,可別折煞了臣婦。”
“二夫人請坐。”藺氏請溫氏坐下后,便有丫頭端上了茶水及點心。
溫氏注意到了這上茶丫頭的手,竟也如官家小姐般纖纖,便不由感嘆這里果然是沈國公府,竟是連丫頭也是非常人家可比。
藺氏見溫氏只盯著她府上的丫頭在看,卻并未奇怪。只因尚府只是一般官家,丟在京城一眾官家內便是不起眼,可溫氏到底也是官家小姐出身吧,竟也如此似沒見過世面,這不得不讓藺氏有些鄙視。
“二夫人是來看初云的么?”藺氏鄙視歸鄙視,但還得客氣問道。
溫氏點頭后便是嘆息一聲,“是的,國公夫人可能不知,我那大嫂剛剛病愈,而初云如今又嫁人了,所以我這作為二嬸的,定是要來多看看我這侄女。”
“二夫人如此,可是受累了。”藺氏道。
“可不是,這尚二夫人如此賢惠,就不知為何姐姐那兒媳如此,不如就讓二夫人去說說她也是好的。”小藺氏與溫氏一見如故,也是因為兩人有共同的話題,那便是尚初云,竟是兩人都對尚初云有意見,這小藺氏這才有了帶溫氏來沈國公府的想法。
藺氏繼而說道,“其實初云這般對我,也是因我并非算是她的親婆母罷了。”
溫氏一聽便似很吃驚,“怎么初云竟是對國公夫人您不敬?這還如何得了?”№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