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高氏臉有喜色的來找尚初云,此時后者正是與冬玉墨玉一起做著梅花釀。
“大嫂,我有一事要告訴你。”冬玉和墨玉向高氏施禮后便都出了屋子,留下尚初云與高氏。
尚初云自是停下手中工作,看高氏一副高興的樣子,便問,“是何事讓你如此高興?”
高氏此時卻是不說話了,只手撫摸著肚子,這如此明顯的暗示,尚初云自是能明白,也就驚呼道,“你有了?”
高氏輕輕點頭,她感激道,“多虧大嫂給的藥方。”
尚初云知道高氏一直盼著懷孕,可卻多年未如愿,也就想,既然這藥方是母親阮氏所給,也應是有些用處,也就把藥方給了高氏試了試。
她是想不到,這只過了月余,高氏便有了,也就跟著很高興道,“你既是懷孕了就要更小心,大夫囑咐的東西也都要記住了。”
高氏連連點頭,“知道了,大夫過來把過脈,說一切都好。”
尚初云拉著高氏的手,似在想象著,“那我就快有侄兒了。”
高氏也想要一舉得子,不過若是生了女兒她也是歡喜的。她也回握住尚初云,低聲問,“那你呢?可有好消息?”高氏是想這藥方尚初云也在喝,那自然也應該是有消息了。
尚初云雖是喝了這個補湯,可她又與高氏不一樣,便打算笑一笑就帶過。“還沒有呢。”
高氏是怕自己懷孕而尚初云未懷上而不高興,也就勸慰道,“這藥方既有效,我想你也快有好消息的。”
尚初云又是繼而笑笑,她看見高氏手中有張請帖,便轉移話題,“這請帖是?”
高氏似剛想起,便是把請帖遞給尚初云,“這是肅王府送來的請帖,說是邀請我去賞錦鯉。”
尚初云隨即打開這請帖,便見上面赫然寫著‘紀側妃夫人’幾字,可上面所說的錦鯉,該不會就是沈國公府送去的錦鯉吧。
高氏見尚初云臉色奇怪,便也與尚初云想到了一起!“該不會這賞的錦鯉就是我們這里送過去的吧?”
尚初云以為就是那些錦鯉,也就點頭道,“應該就是。”
“所以你和國公夫人那兒都沒有收到請帖?”只因這些錦鯉本就是從沈國公府送過去的,因此紀汐月若是請藺氏和尚初云去賞魚,那不是好笑的很么?所以尚初云才因此沒收到紀汐月的請帖。
尚初云都不知道有此事,也就點了點頭,可高氏見此,便也不想去了。“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
“可對方畢竟是側妃夫人,你還是去為好。”除去紀汐月的身份不說,這畢竟是肅王府的請帖,所以尚初云以為高氏還是最好能去一趟。
“你也知道平日我也最不喜應酬這些,更何況我現在還懷孕了,就算我不去,也應是沒人敢多說我什么。”高氏懷孕,最高興的莫過于沈國公府的族老長輩,因此她現在可是金貴的很,也就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也應是沒人敢去勉強她。
尚初云見高氏仰著頭,有些驕橫的樣子,便不由捂嘴一笑,可笑后便是正色道,“可你也要為二公子想想啊,他在朝為官,多的是與肅王殿下接觸,而你此次若不去的話,是否會影響到二公子呢?”
高氏聽罷也覺得尚初云說的有理,但她真的對紀汐月無感,而且不是有傳言,說這肅王‘李侑’還沒進過紀汐月的屋子,那么如此看來,這紀汐月也只是一個不得寵的妾室罷了。所以她道,“若那紀汐月不得寵呢,而且她又只是側妃的身份,我若是真在這次去了,那以后正主兒來了,我便定是又難辦了。”
尚初云知道高氏所慮,因為似紀汐月這般的人,明明是相府嫡女卻是嫁作妾室,雖說是親王的側妃,可如此也會讓她心有不甘,而且高氏又是沈國公府二房的人,加之這京城局勢如此,尚初云便還是以為高氏最好還是去一趟。
“不如這樣,我陪你去,然后在外面等你?”尚初云沒有請帖,自是不可入肅王府的,可她因要勸高氏去,便是想著若是自己陪對方去,那她應就會去吧。
“你真的陪我去?”高氏一聽尚初云肯陪她去,便是心里已有些松動。
尚初云用力點頭,“恩,我陪你去,待你進去后,我便在馬車內等你,這樣可以不?”她用哄孩子的語調在哄高氏。
高氏就是這般吃軟不吃硬的人,也就點頭答應了,“那好吧。”
尚初云也笑著點點頭,隨即問,“是哪一日去?”
“就今日。”高氏又看了眼請帖說道。
“今日?”可高氏不是今日才剛收到請帖么?尚初云以為這時間倒是有些倉促。
高氏倒是無所謂,她因懷孕了,所以心情自是不錯,也就道,“今日便今日唄,我們下午晚些再去。”
尚初云知道這是高氏一貫做法,也就沒有異議。
這去肅王府的事已經決定好了,高氏便指著這酒壇輕松問道,“你會釀酒?”
尚初云回道,“這是我第一次試著自己釀酒,之前在老宅,倒是有母親在一旁看著。”
高氏再看旁邊放著一盆梅花花瓣,便了然,“你是在用梅花釀酒啊。”她還隨即低頭一聞,又道,“好香啊。”
尚初云見高氏對此感興趣,便問,“你要試試么?”
高氏當是連連點頭,她出自高家,這高家也是詩書傳家,雖然高氏性格爽朗,可又因為是高門貴女,自是這些釀酒什么的,她定是沒有接觸過的,所以她感興趣,也就躍躍一試,“那接下來要怎么做?”
“現在這些梅花花瓣已經都洗干凈了,你把花瓣都放進酒壇里吧。”尚初云指揮著讓高氏把花瓣都倒進酒壇。
高氏自然照做,而后又問,“接下來呢?”
“再把這些井水倒入。”這桶井水有些重,尚初云便自己動手做了。
高氏在一旁看著她做,越看便越覺得尚初云這般倒不似那些平日所見的官家閨秀,也就感嘆道,“大嫂,我怎么覺得你什么都會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