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云歸

第三卷 第二百一十九章 兩人夜話

晚玉剛剛見藺氏帶著這么多人攔住尚初云時,也是大氣都不敢出,可她記得墨玉和她說過的,若是自家主子出事,便一定得擋在前面,且還要不忘立即去稟報給大公子沈淵。

可晚玉剛剛竟是被兩名丫頭夾在中間,所以她根本沒有機會跑回臨淵閣找沈淵,但好在,現在藺氏等人走了,她和尚初云也總算是無事,可即使如此,她也仍是覺得對不住尚初云,也就道,“夫人,都是奴婢不好...”若是冬玉或墨玉在,則必定不似她這樣,所以晚玉越發小聲說道。

但尚初云并沒有任何要怪晚玉的意思,只也與她說道,“此事如何能怪你,這清輝閣的人若是有意跟蹤我們,便是定不會讓我們知曉的。”何況還是袁嫲嫲親自跟蹤她們。

晚玉點了點頭,繼續道,“夫人,奴婢覺得經此一事,這以后必定要小心注意了,而且最好出府時告訴公子一聲...”

尚初云雖然沒有告訴沈淵她今日要陪高氏去肅王府,但因為她身邊一直以來都有沈淵的人跟著,所以她以為今日之事,沈淵也應是知道了,也就是說剛剛藺氏攔住她們,他也該是收到消息。

可他卻沒有來幫她,難道是因為不喜她去見肅王‘李侑’么?可他該知道,就當時那暗衛所請,而且對方還是親王之尊,她是不可能有拒絕的余地。

“晚玉,今日之事不必告知公子了。”尚初云與晚玉輕聲道。

晚玉不敢問為何,可她就是不解,畢竟藺氏帶著一班人過來質問尚初云,雖然現在是無事了,但她以為為何不能將此事告訴沈淵?她跟在尚初云身后,想著或許是自家主子不想讓公子擔心也說不定。

兩人走回到臨淵閣,冬玉和墨玉早就等在屋外,所以她們一見尚初云回來了,便才臉上終于開顏。

冬玉趕緊上前與尚初云說道,“夫人,公子在屋里等著你。”剛沈淵不讓她與墨玉前去,只說國公夫人不會為難夫人,夫人很快便能回來,所以她與墨玉便只得等在屋外,可她分明看到沈淵臉色不好,也就一見到尚初云回來,便趕緊與她說道。

尚初云點頭后,又故意以讓冬玉墨玉晚玉早些回去歇息,不用繼續伺候為由支開了她們后,才跨門入屋。

尚初云一進屋,原以為沈淵會坐著等她,可卻見他此時是在床上躺著。

他睡著了么?尚初云慢慢走過去,想看看沈淵是否睡著了,她看到他是閉眼了,但因為之前他也是如此騙過她,也就不太相信。

所以尚初云又輕聲問了一句,“你睡了么?”對方仍沒任何反應。

“真睡了啊...”尚初云剛見冬玉說沈淵在等她,便以為對方是準備要向她質問一番,可孰不知竟是現在睡著了。

尚初云兀自繞到屏風后面,準備換回一套便服時,聽到外面的床上好似有了動靜。

接著沈淵的聲音響起,“回來了?”聲音有一種剛睡醒的慵懶之感。

尚初云一邊換衣衫一邊猶豫問道,“回來了...你有事找我?”

沈淵披著發絲,倚靠在床邊,他以余光瞥見屏風處映出尚初云的身姿。“我無事便不可來么?”兩人同床異夢多次,雖是表現給旁人看的,可既然相安無事,沈淵也習慣了枕邊有尚初云,所以對比之前,他更多會選擇在這里入睡,而非是睡在書房。

尚初云只停頓了一下,而后還是繼續輕聲回道,“這里是臨淵閣,夫君當然是隨時都可來。”

“你今天進肅王府了?”沈淵換了種語氣,但聲音仍是低沉。

尚初云已換了便服,從屏風處出來,見沈淵也沒有看她,便也走近床邊。她確實有些心虛,可就似剛才所想的,這并不能怪她,所以她大膽抬眼看著他回道,“是。”

沈淵一聽竹影來稟,說是尚初云被‘李侑’的暗衛帶進肅王府后,他便立即帶著竹影出了沈國公府,駕著馬來到肅王府門口。

竹影當然是又潛入肅王府,而當他出來向沈淵稟報時,卻沒有以往的利落,只有些吞吞吐吐。

“有什么你便說吧。”竹影越是如此,沈淵便越是覺得有事發生。

可以竹影的角度來看,這分明是‘李侑’主動靠近尚初云的,而且尚初云也明顯是在躲避,可后來躲到不能再躲的時候,這兩人的距離在竹影看來已是可忽略不計,所以竹影只得坦白說出自己所見。

沈淵聽罷,雖是臉上沒有大的變化,可竹影從沈淵回身上馬,至駕馬而去的速度可看出,自家主子當時是相當生氣的。

可這些尚初云都不知,但她能確定的是,沈淵既是知道她入了肅王府,卻還在此時問她,便必定不只這層意思。

于是她又道,“你想問什么便問吧。”

沈淵見尚初云安全回來后,便本是怒氣消了一半,可現在見她又如此理直氣壯的,便又是覺得為她擔心真是多余的舉動。

“你還想讓我問什么?”沈淵見在床沿一旁站著的尚初云,雖是換了便服,但這便服里的內衫,顯然還未綁好,也就有些松動,沈淵也不知她是因急切換衣衫所致,還是因為什么。

尚初云可沒注意到沈淵的眼神,只以為沈淵這般也是因為不相信她。她也就不等他問便說道,“我是進了肅王府見了‘李侑’,可‘李侑’如此也只是要問我關于那玉佩的事情罷了...”

“還有...”尚初云以為把‘李侑’認出肅王府令牌的事告訴沈淵也無妨,“那令牌已經讓‘李侑’認出來了,可當我要遞給他的時候,他卻不要。”

此時竹影已經稟報給他聽了,可他倒是沒料到‘李侑’竟是認出了令牌,想當初對方撿起令牌時,卻是完全認不得的樣子,不過這其中細節定有許多是他沒注意的,而且他是否應該關注的是另一點。“你的令牌如何會讓他看到?”這令牌被尚初云視如生命,若不是兩人過于接近的話...

“我的令牌是...不小心掉落的!”尚初云本是想說的詳細些,可當時‘李侑’那般靠近她,所以她不想再回憶了,也就簡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