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為什么她二叔尚史與溫氏說道,若是府外有什么動靜,也切勿不能開門的原因么?
所以尚初云想著,這些涼國人喬裝進京,該不會是與太子李佔有關吧?
尚初云此時心里已經不再鎮定,又問,“宮里呢,可知為何要關閉宮門?”
由于每個護衛都有自己的任務,所以這兩名跟在尚初云身邊的護衛除了知道尚初云及這宮外的情況,皇宮內的情況他們都是不清楚的,也就回道,“屬下不知。”
尚初云來回踱步,應她聽罷護衛們的回稟后,便更沒了主意。
而就在此時,忽然有鐘聲一鳴。尚初云已聽到了這鐘聲,這使得她混身立即打了寒顫,因為這鐘聲可是從皇宮內傳出,也就是說文昭帝駕崩了!
兩名護衛也聽到了鐘聲,便也如尚初云想的一樣,他們立即與尚初云說道,“屬下現就出府查探消息,夫人只需留在府內,切勿出去!”
尚初云呆呆地看著護衛們走了,而之后高氏也出來尋尚初云,因為她也聽到了鐘聲。
“大嫂,那鐘聲你聽到了么?該不會是...”高氏不敢說出下文,所以不由捂住了自個兒的嘴巴。
而此時冬玉,墨玉,張媽媽,還有幾名管事都跑過來找尚初云,而且每個人的神色都大致一樣一樣的異常緊張。
尚初云知道現在大家都指望著她,便也先迅速讓自己先冷靜下來,而后再與冬玉她們說道,“宮里現在不知是何情況,國公爺和大公子都還沒回來,所以現在大家要做的,便是確認府中的大門都關好了,并且不得讓任何人進出,大家都聽到了么?”
冬玉等人聽罷尚初云所言后,便也兀自鎮定了許多,也就各自散去落實好尚初云的吩咐。
高氏雖見大家如此有條不紊,可也仍是放心不下,遂仍道,“怎么辦,夫君他們還在宮里,現在宮里又不知怎么樣了?”
若文昭帝駕崩了,那這千秋宴應會立即停止,所以剛剛的宮門關閉,也是因文昭帝的情況已然不好,所以才開始戒嚴的么?
尚初云知道高氏心里擔心,便也安慰著高氏說道,“我與你一樣心里也有許多疑問,但越是這個時候,越不能自亂陣腳,我們就待在府里,等著他們回來好么?”
高氏現在已全然沒了主意,所以自是也把尚初云的話聽了進去,但那些朝堂的事,她也聽過沈湞說過,也就知道現在宮里或許已是處在劍拔弩張之際。所以當尚初云拉著高氏的手想要回屋的時候,后者又忍不住道,“也不知這圣上是否寫了遺詔,若睿王殿下能順利登上帝位...”
尚初云趕緊打斷高氏,“弟妹斷不能說這些話,現在一切未知,還是不要亂言。”
高氏知道自己多言了,所以她立即收住口,只與尚初云一起重又坐在屋里等著。
似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冬玉跑了回來,她有些氣喘吁吁。
尚初云讓冬玉先把氣理順,而后再讓她說道,“夫人,外面有人敲門,說是來自肅王府。”
尚初云都沒反應過來,高氏先就說道,“怎么現在肅王府會來人?”這京城里的人應該都聽到了鐘聲,而肅王‘李侑’此時應在皇宮里,所以此時肅王府來的又會是什么人呢?
“來人是誰?”尚初云也是相當謹慎,便問冬玉。
冬玉回道,“奴婢問了,對方只說是肅王府護衛,來這里是因奉了肅王殿下之命來保護沈國公府的。”
尚初云一聽是肅王‘李侑’的命令,便立即與冬玉說道,“不可開門!”
冬玉知道肅王‘李侑’曾救過她們,可即使如此,在今晚這個府里只有她們女眷的情況下,冬玉覺得自家主子不讓開門也是對的,遂就轉身想要去回絕那些門外的肅王府護衛們。
可尚初云攔住冬玉,因她覺得那些人畢竟是肅王府護衛,也就不可讓冬玉直接回絕,必定也要找個理由婉拒。“你就說,我們國公府有護衛家丁們在,所以暫時不需肅王府援手,就說謝過肅王殿下。”
冬玉把尚初云的說辭記在心里后,也就又去回話了。
可高氏卻覺得此時若有肅王府的護衛們在,或許她們還能安全些。但又因為現在整個沈國公府已是傾向支持睿王李信,所以高氏也清楚此時這肅王‘李侑’派護衛過來,可能也是另有目的,便也贊成尚初云的做法。
正當尚初云與高氏繼續在屋里等著的時候,兩名護衛回來了,而高氏并不知尚初云身旁竟跟著兩名護衛,便就是一驚,所以尚初云立即與她說道,說這兩位是沈淵的人,高氏才沒那么害怕。
尚初云不想讓高氏聽到,便故意出了屋子,此時左右無人,才問道,“這宮里可有什么消息?”
“夫人,公子讓屬下交一樣東西給你。”這護衛話落后便從袖口拿出一壽桃。
尚初云見竟是一個壽桃,便知這消息定是藏在這壽桃里,所以她立即掰開這壽桃,里面果然有一紙條,她隨即展開紙條,上面只寫著一個字‘假’。
假?這沈淵難道想要告訴她有什么是假的?可她真的毫無頭緒,也就猜不到。
“你們先退下吧。”尚初云一邊想著,一邊先讓護衛退下。
她沒有回屋,只在原地站著,又舉著這寫著‘假’字的字條,透過月光,反復看了多遍,便才確認這張紙上確實只有‘假’字而沒有別的。
沈淵到底想告訴她什么呢?這真的是在考驗她,可她又細想著,皇宮之中只要鐘聲響起,則必定是帝王駕崩之意,可在敲響鐘聲后,皇宮大門仍是緊閉,參加千秋宴的官員仍不得出宮...
難道沈淵說的‘假’就是指的這文昭帝并未駕崩的意思!但為何卻會敲響鐘聲呢?
此時城內有涼國人混入,而肅王府‘李侑’便也派人過來,所以難道這鐘聲是為了敲給他們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