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淵走后,尚初云便還是心里常想著他,但她因為還要管家,還要顧全自己肚子里的孩子,也就只得盡量的讓自己忙起來,從而分散一些注意力。
比如酒鋪的事雖說她都交給了高氏,但是她也并不是就不過問了,也就偶爾還會讓晚玉去酒鋪看看,然后再回來稟報給她聽。
而謝紅袖那邊也回信了,信中寫到,關于他們所提出的計策,謝紅袖雖也覺得可行,但她因為自與楊妃‘親近’后,她能感覺到對方也是有些懷疑‘李侑’,可總也能為這各種懷疑去找到答案,畢竟楊妃是‘李侑’的母親,所以即使懷疑,卻并未如旁人般,因此謝紅袖是以為趁現在還未到年關,她倒是可以再和楊妃說的‘明白’些。
尚初云也知道雖然自己與謝紅袖說了‘李侑’的事,但謝紅袖是否立即就能相信,那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對于謝紅袖來說,她也有自己的立場,畢竟她現在可是肅王妃,她身后是謝府,也就因此會輕易不敢有太過明顯的動作。
但無論如何,只要她肯去試探楊妃,便已經是邁出了大膽的一步了,所以尚初云只能是再觀察她,等著她的消息。
張媽媽與李管事都已回到了臨淵閣,所以現在整個臨淵閣上下都有條不紊,所以尚初云管起家來,也是不用太費心,所以她多數的時間也只需看看書,或在院子里散散步即可。
她是答應過沈淵不出府的,但有些事卻不得讓她選擇,比如若是楊妃讓她進宮,她又如何能推托呢?
可楊妃為何讓她進宮?藺氏親自來拉著她的手,說楊妃讓她進宮乃是因為聽聞她懷孕了,所以這是喜事,楊妃一直想要孫子,也就想沾沾尚初云的喜氣,也就說讓藺氏下次進宮也帶上她。
可顯然這樣的理由十分勉強,冬玉第一反應便是喊道,“夫人,你不能去!”
而墨玉也覺得無論楊妃的目的是否真是為了‘沾沾喜氣’,她是以為若是尚初云一旦出了臨淵閣,出了這沈國公府,那這危險便是不可控制的,所以她也附和冬玉,也是反對尚初云在此時入宮。
“若不得不去,那就帶上竹影進宮吧。”冬玉以為若尚初云是一定要入宮的,那讓竹影跟在身邊,便也是安全的。
可墨玉搖頭,“不要說男子,就是我們也只能在宮外等候。”而退一步來說,就算竹影喬裝扮作丫頭,也是不得進宮的,所以尚初云一入宮便等于身旁無人保護,也就欲加危險。
尚初云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她也當真不想進宮,可若真不進宮,那便定會惹到楊妃不悅,所以她無法,遂還是答應了藺氏下次一起進宮見楊妃。
但她也不是沒有任何準備,尚初云又想到了謝紅袖,便寫信給她,請她于那日進宮去見楊妃,因如此一來,有謝紅袖在的話,若是她有什么事,以謝紅袖肅王妃的身份自也能幫到她。
墨玉聽尚初云說要把這封信送到肅王府時,便知定是給的謝紅袖,也就先冬玉一步說道,“此信便由奴婢去送吧。”
冬玉在旁說道,“那丫頭不認識你,你如何去送?”因每次送信都是由冬玉去送,自然去接信的丫頭只認得冬玉,因此冬玉是以為,就算墨玉去送信,對方也不識得她。
可墨玉回道,“你忘了,那次阿卓去酒鋪,你也跟著去了,而那日的信便是我送的。”
冬玉一聽墨玉竟把這事都說出來了,便忙湊近她道,“好了,是我忘了,你送,你去送...”這本是羞愧的事,何況尚初云本是不知道的,可現在好了,經墨玉這么一說,尚初云便知道了。
可尚初云沒有心思去怪冬玉,只與墨玉點頭道,“好,你去送吧。”
墨玉點頭,遂立即出了屋,而屋外竹影一直守著,見墨玉匆忙且拿著信箋便問,“去送信?”
“去肅王府。”墨玉回道,本是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卻讓竹影跟了上來說道,“我陪你去。”
墨玉當然是心里一甜的,可此事不得耽擱,也就與竹影沒有多說話,只與他一道出了沈國公府,讓他騎著馬帶著她去往肅王府。
到了肅王府的后門,墨玉等著謝紅袖的丫頭出來,然后將信交給她并正色說道,“此事緊急,請務必交給王妃。”
這丫頭是謝紅袖從謝府帶過來的陪嫁丫頭,自是非常衷心,她立即點頭后,便是轉身闔上門。
因為墨玉說此事很急,因此這丫頭跑的很快,也就不由撞到了來人,她本是怕極,但抬頭一看卻是陸四,也就心里稍安,只鎮定施禮道了聲,“陸公子...”陸四看不見,所以這名丫頭以為即使是信箋被他撿起,也不用怕什么。
“這信箋可別再丟下了。”陸四把信交還給丫頭后說道。
這丫頭忙道謝,而后又迅速地跑走了。
陸四知道陸隨一定又在看沙盤,也就過去那兒找他,而果不其然,只是剛跨進門,陸隨的聲音便響起,“你去哪兒呢?”
陸四兀自摸索著椅子后坐下,沉聲道,“肅王府那幾處后門,大哥當真就不管了?”
陸隨一直在低頭仔細地在看著沙盤,也就并不在意地回道,“這些自有管家管,若如此小的事都要我來管,那我這個王爺也真是當的太過閑了。”
陸四聽陸隨答得隨意,也就知他還沒意識到這事情嚴重,便就直說道,“你可知謝紅袖的丫頭去王府后門接信么?”
陸隨一聽,眼睛才稍微抬起來看他笑道,“一個丫頭接信,也值得你如此大驚小怪么?”陸隨以為,這王府里的下人們如此多,丫頭小廝互相喜愛,私授信箋也不是沒有,所以他才笑陸四似乎不懂這些。
“那是謝紅袖的丫頭...”陸四以為陸隨還沒聽出關鍵便又說道。
“你如何知道是她的丫頭?”陸四看不見東西,陸隨本不想提及這個,但他聽陸四說的這般篤定,也就問道。
“我雙耳可不聾,這謝紅袖陪嫁的丫頭只有那一個,其余的都被你調走了,何況我還記住了她的聲音,所以不是她還有誰?”陸四回道。
“你究竟想說什么?”陸隨不想去猜,也就徑直問了一句。
“謝紅袖的丫頭去接信,所以這信很可能就是給謝紅袖的,我是好奇于,究竟是何人寫信給她?”陸四起身,緩步走到了陸隨身前說道。
陸隨終是正視了這件事,也就想到謝紅袖身邊不只有楊妃的人,當然也有他的人在監視她,所以為何會無人發現她的丫頭竟然會在后門收信呢?
不過有一次她與尚初云去胭脂鋪,而后那些跟著她的人因為迎面而來的人太多,也就被人擋著無法跟上去...所以這些都是謝紅袖故意為之的?
聽著陸隨大步而去的腳步聲,陸四不由搖頭,暗忖他的這位大哥與謝紅袖同房之后,竟是放松了警惕,他怎么不想想謝紅袖與尚初云之間的關系,以及謝紅袖為何近日竟是經常入宮見楊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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