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特戰之權少追妻

132、意外突發

雨接連下了幾天,空氣濕漉漉的。

連氛圍,都帶著某種沉重。

墨上筠跟朗衍一起回了辦公室。

進門前,她把雨衣脫下來,隨著她的動作,雨水全部掉落下來,早已濕成一片的走廊,又被淋濕了幾分。

有雨水匯聚成一起,往四周散開。

墨上筠拎著雨衣進門,隨手將其擱在雨傘桶上,朗衍就站在門邊,見她進門后,把門給關了。

墨上筠走到辦公桌前,把一條椅子拉了出來,調轉一百八十度,面朝過道中間,然后自己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見她這動作,朗衍心思沉了沉,朝她走近幾步。

沒有去拿椅子,而是站在墨上筠面前。

“下午指導員找我了。”朗衍垂眼看她,神情多了點認真,語調沒以往那般輕松爽朗。

墨上筠翹起二郎腿,微微抬眼,“嗯,我知道。”

沒有任何遮掩的承認,讓朗衍有那么點驚訝。

送走指導員時,他在門口看到有人停留過的痕跡,應該是穿著雨衣站在那里。

這一層樓,除了他和指導員,沒什么人來過。他甚至還在心里感慨過,到處濕噠噠的,也就這條走廊干一點兒。

正因如此,有人走過后,腳印和水痕很明顯。

當時只是有點懷疑,是不是墨上筠要進來,或者說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所以沒有進門。

后來,他看到二連的人跟撒開了腳丫子到處亂跑,拉了個人來問后,才知道墨上筠讓他們回來,每個人做完500個俯臥撐、500個仰臥起坐、500個上下蹲后,就可以結束今天的訓練。

那時候,朗衍基本確定了。

剛剛的話只是試探,沒想墨上筠應得如此爽快。

“唔,你有什么想法?”朗衍觀察著她表情。

“一個想法。”

墨上筠手臂一伸,從后面的辦公桌上拿起一個水杯來,慢條斯理地擰開杯蓋。

“你說。”

“有一種可能,你忘了分析。”

“什么?”

墨上筠微微仰頭,喝了口水。

有點涼。

她又將杯蓋蓋上。

她盯著朗衍,字字頓頓道:“就算有跟我一樣的實力,沒有資源,也不可能成為集訓教官。”

朗衍一頓。

繼而,他看到墨上筠挑眉,眉眼染笑,“就算這樣,你也不改變你的想法嗎?”

朗衍驚愕地看她。

本以為,她會因此他和指導員的私下討論而生氣,有意見、有想法,卻沒想到,她一開口,卻是在說這個問題。

有種開導他的意思。

沉吟半響,朗衍有些無奈,“這個,沒辦法。”

是的,沒辦法。

不可能人人都有資源,不可能人人都有機會。

優秀的人有很多,可真正能出人頭地的,沒幾個。部隊也好,外面的社會也好,空懷本事和抱負,卻沒等到出頭的機會,大有人在。

相對而言,部隊已經很好了,沒有太多彎彎繞繞。

“朗連長,不是每個人都看得像你這么透徹,”墨上筠淡淡道,“如果有些現象不平衡,肯定會有人心里不平衡。”

朗衍盯著她。

神情自若,一派坦然,語調平靜,在說這種事時,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那一刻,朗衍想到很多。

想到她的年齡,想到跟她有關的、那些不好的言論,想到她來二連遭受針對時的平靜,甚至想到……自己有些大男子主義,想過她的處境會遭遇怎樣的委屈。

連他都覺得她的待遇和能力不成正比,為此深深擔憂過。

沒想到,墨上筠自己面對所有問題,都云淡風輕。

所有議論和猜測,沒對她造成任何影響。

她說肯定有人心里不平衡,代表她知道所有的言論,可她能理解這種現象的根源所在。

人非圣賢。

有情緒,覺得不平衡,才是常理。

“我倒是覺得,”思量片刻,朗衍摸了摸鼻子,道,“你比我更透徹。”

“可能吧。”

墨上筠聳肩。

手往后一抬,又把水杯給放下了。

頓了頓,朗衍微微蹙眉,確定地問:“你真的能接受?”

“為什么不能?”

“怎么說呢,我覺得……你這個年齡的,或多或少,都會有點在乎別人的想法。”

不知想到了什么,墨上筠臉色一黑,“然后整天患得患失,有事沒事自我憂郁?”

“……”沉默了下,朗衍有些好奇,“你好像挺煩這種人?”

這一次,墨上筠沒有敷衍,而是直接點頭,“是有點兒。”

“那大部分人都是你煩的對象了。”朗衍不由得打趣道。

“運氣好,”墨上筠一挑眉,唇角一勾,“我們連長就不是。”

朗衍:“……”

明明是略帶調侃的話,可加上那戲謔的眼神和輕彎的唇角,朗衍的心倏地一熱,有點讓人不自在的情緒。

朗衍極力壓抑這種情緒。

“不問問我的意思?”朗衍朝她笑問。

“你說。”

“作為過來人——”

話到一半,見到墨上筠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朗衍故作不爽道,“你笑什么?”

“唔,”墨上筠把玩著一枚哨子,悠悠然重復道,“過來人。”

朗衍往前走了兩步,壓低聲音,佯裝慍怒道:“墨上筠同志,你是在嘲笑領導嗎?”

“嗯。”墨上筠連頭都沒抬。

朗衍一口氣憋在胸腔,差點兒沒被她氣得喘不過氣來。

連個臺階都不給人下……

早知道這樣,就少給她說幾句好話了。

過了好一會兒,朗衍沉住氣,笑問:“還讓不讓人說話了?”

“你說。”墨上筠客氣道。

朗衍哭笑不得。

被她這樣一弄,先前沉重的心情,此刻早已消失無蹤。

“作為過來人,”一字一頓說著,朗衍故意停頓了下,看了眼墨上筠的神情,見她沒有繼續奚落,才道,“我想告訴你,像你這樣的女軍官也好,容易遭受非議。這對你……有不好的影響。很多時候,就算你不在意,也會有人以大局為重,排除一些影響不好的人。當然,如果你把偵察營當成跳板的話,也沒什么關系。”

“朗連長。”

墨上筠不緊不慢的喊他。

“什么?”

盯著他的眼睛,墨上筠特真誠道:“我已經很收斂了。”

“……”朗衍驚訝地睜了睜眼,“冒昧地問一下,您放飛自我的時候,是怎樣的?”

墨上筠笑眼看他,很是神秘,“大概比你想的,更厲害一點。”

朗衍漠然。

按照墨上筠的意思,應該是他想象不到。

最后,朗衍緊繃著神經,問:“身為連長,能打聽一下你的過去嗎?”

“不能。”

“很遺憾。”朗衍嘆息,卻一點都不意外。

墨上筠勾了勾唇。

談話結束。

起身,把椅子放回去,然后坐到了辦公桌前。

“對了,你今天下午放了他們一馬?”朗衍繼續打量著她。

“嗯。”

“不會是因為指導員……”

墨上筠掀了掀眼瞼,打斷他,“按照你的分析,時間不對。”

朗衍停頓了下,感覺智商被鄙視了。

“是你的意思?”

“嗯。”

點了點頭,朗衍繼續問:“那接下來的訓練,需要改動一下嗎?”

“看情況再改。”墨上筠打開電腦。

“那好。”

對此,朗衍沒有意見。

在訓練方面,他是完全相信墨上筠的。

最起碼,到現在為止,墨上筠還沒有做過出格的事。

“朗連長。”

等待開機的時候,墨上筠冷不丁喊他。

“啊?”

墨上筠坦然道:“下個季度的考核,靠你了。”

聽到這話,朗衍想到下午答應指導員的事,稍稍有些尷尬,可在墨上筠眼里沒有半分異樣情緒,他遂笑著點頭,“包在我身上。”

春雨,還在下。

一兩天也就罷了,熬一熬、撐一撐,就當是磨練了,可長時間在雨中訓練,定然不是什么好事,對戰士們的心情和狀態都有影響。

墨上筠適當地改了下訓練方案。

取消了幾個在外訓練的項目,增加了幾個室內就可以訓練的項目,總體來說,只是訓練強度降低了,但時間安排得很滿。

2月19日,下午。

雨初歇,天地總算放晴,久違的陽光從云霧中透射出來,灑落在地上,沒有溫度,卻如希望一般綻開。

太陽出來時,二連剛剛午休結束,在操場上集合。

墨上筠看了看原先的訓練計劃,取消了一個攀巖訓練,換成五公里武裝越野。

可是,二連的人心情好,不干了。

“報告!”

“報告!”

“報告!”

接二連三的喊聲,帶著某種躍躍欲試的意思。

墨上筠隨便指了個人,“說。”

“報告,月底考核項目中有攀巖訓練,我希望不要取消攀巖訓練!”那人大聲喊道。

“報告,這也是我們的意思!”

“報告,雨停了,攀巖訓練沒有危險!”

“報告……”

“嗶——”

墨上筠吹響了哨子。

空曠的操場上,除去一聲哨響,只剩吹過耳邊才能聽到的風聲。

墨上筠冷冷靜靜的掃了他們一圈。

對于那些迫不及待的人的提議,沒有人表示反對,目光锃亮地盯著她,堅決,毫不動搖。

氣氛一瞬便陷入了僵持。

墨上筠微微蹙起眉。

她不想跟他們強調安全的問題,他們在下定決心的時候,肯定會意識到這一點。

也能理解他們的心情。

本來這幾日都安排了攀巖訓練,抓緊最后一段時間提升他們的速度,但這場春雨來的猝不及防,這幾日的攀巖訓練都被取消了。

眼下好不容易停了雨,他們想要著重練習攀巖,也在情理之中。

她今天取消攀巖訓練,是因為長時間下雨,導致他們平時練習攀巖的地點土質松軟,容易發生意外。

雖然在實戰中,就算天氣再惡劣,該攀巖的時候還是得攀巖,而且沒有任何防護措施,但在即將月底考核的時候,有人出了事,會對二連有消極的影響。

但——

“攀巖,十次。”

墨上筠還是應了。

難得在墨上筠這里得到一次妥協,二連戰士立即喜笑顏開,好些個都笑得合不攏嘴。

團結就是力量!

看看,他們二連團結起來的時候,連他們的副連長都會妥協。

這是何等的成就!

很顯然,在墨上筠這里成功要到“攀巖訓練”的事,在很大程度上提高了二連的整體士氣,每個人都表現的特別積極。

比如,平時要二十分鐘才走到的攀巖地點,他們這次不過十分鐘就順利抵達。

墨上筠跟他們一起過去,檢查了下用來攀巖的繩索后,就由他們自己去訓練了。

這群猴崽子最近出奇的自覺,什么訓練都不需要她監督,她只負責觀察他們的成績,偶爾對他們做出針對性的訓練方案。

攀巖訓練,選的是一處陡峭懸崖,四十米高,斜角有近八十度,有松軟的土壤,有突出的巖石,也有一碰就掉的碎石,幾乎沒有植被。

因為下過雨,土壤一踩就塌,突出的巖石很滑,碎石只能造成阻礙。

攀巖難度大大增加。

然而,二連的人卻很有激情,仿佛所有困難都不是困難,一切的痛苦都是過眼云煙。

墨上筠在旁邊看了一段時間。

因為清楚攀登的艱難,所以每個人都很小心,情況進展順利。

于是,墨上筠拿著筆記本,去一旁的樹下進行整理。

意外,就是這個時候發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