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特戰之權少追妻

047、拿東西,走人

叢林里,雨水淅瀝。

四點,天色陰沉,光線昏暗。

山頭右側,在一處隱蔽點,第一次有人走過。

但,也僅僅是走過。

一路走過去,連停頓都沒有,更不用說仔細查看附近是否有聯系的人。

距離這次潛伏訓練結束,還剩下一個小時。

然而,等這幾人走過后,某處灌木動了動,一抹人影撥開身上的雜草樹枝,站了起來。

頭上的帽檐壓得很低,壓在下方暴露出來的發絲被雨水淋濕,微涼的風從右側吹過,發絲微微浮動,有水珠在發梢聚集,滴滴掉落,潛入衣領里。

墨上筠將帽檐抬了抬。

狹長的眼睛稍稍瞇起,看了眼先前那幾人離開的方向。

“墨墨?”

不遠處,燕歸也冒出了頭,撥開障礙物鉆了出來。

墨上筠偏頭看他。

見他神色稍有疑惑,眉頭挑了一下,道:“他們不會回來了。”

“啊?”

燕歸納悶地走過來。

墨上筠抬手折了根樹枝,慢條斯理道,“仔細想想,搜尋隊伍有幾個人?”

“五個。”燕歸立即道。

回答完,還是有些不明所以,燕歸頓了頓,見墨上筠沒有繼續解釋的意思,腦筋轉了轉,倒是忽然開了竅。

“你的意思是,五個人,花兩個小時來搜尋我們,分成兩組也只能將這座山搜一遍,沒法來回搜的話,走一遍的路,就不會再走了?”燕歸問。

“嗯。”

折掉雜枝和樹葉,試了試樹枝的韌性,墨上筠淡淡應聲。

“那他們怎么不多派點人手?”燕歸納悶地問道。

五個人,搜他們兩百多人,這工程量,這效率……他們是在耽誤誰的時間呢?

“其他人,”墨上筠抓著樹枝的一端,手腕一動,樹枝枝頭晃了晃,她唇角輕輕勾笑,“估計都在暗處。”

燕歸愣了一下。

十余米外,有一處樹枝,不正常地晃動了下,有些枯萎的樹葉一顫,停在上面的水珠順利滑落。

墨上筠的視線,有意無意地從那一處掃過。

注意到墨上筠的視線,燕歸下意識順著那方向看去,憑借著出色的視力,儼然也發現了不正常之處。

燕歸心里暗自打鼓。

就拿五個人出來左晃子,估計整個營地的助教都事先藏在山里了,或許,他們還有外援。

也不知這座山里到底藏了多少人。

他有點明白,段子慕猜測的“類似的行動”是什么了。

上一次,是蛇。

這一次,是人。

若非墨上筠發現,外加段子慕的事先提醒,他也被蒙在鼓里。

那些未曾察覺的學員,若是一直在原地等待5點的潛伏訓練結束,一出來估計就會被圍攻……

除非身手敏捷,怕是跑都跑不了。

燕歸有些佩服在幕后計劃這場考核的人了。

這坑挖的也忒大了點兒。

“我們現在去哪兒?”燕歸好奇地朝墨上筠問道。

墨上筠眉眼挑笑,似有若無地朝某處掃了一眼。

跟她多年默契,燕歸立即明了。

與此同時——

藏在暗處的一人,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先走。”

晃了晃手里的樹枝,墨上筠懶洋洋地吐出兩個字。

“得嘞。”

燕歸笑瞇瞇地點頭。

沒有朝那人的方向去,兩人走了全然相反的方向。

一雙眼睛盯著他們倆一前一后的離開,一直等到他們倆沒了人影后,懸著的心才悄悄地放了下來。

五點才能發動攻擊。

這兩個人順利離開,總比跟他對上要好。

“蕭教官,我是08。蕭教官,我是08。”

摸著耳麥,那人低低出聲,簡單的話重復了兩遍。

“什么情況?”蕭初云的聲音傳來。

“這里有兩個人發現異樣,已經往十點方向離開。”那人簡單明了地匯報情況。

在這場行動中,潛伏在山上的每個人都有代號,這些代號就代表他們在這座山上的方位和負責的范圍,只要跟蕭初云一行人報出他們的代號,蕭初云就能順利定格他們的方位,及時趕到。

眼下,還不到行動的時間,他只負責跟蕭初云傳遞信息。

“嗯。”

蕭初云應了一聲。

然后,掐了通訊。

那人繼續在原地隱藏。

雨還在下個沒停,隱藏的那兩人一走,他負責的區域就再無其他的學員,眼下枯燥無味得很,也不知觀察什么,思緒冷不丁便游離起來。

十分鐘后。

有一道調侃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很無聊吧?”

“嗯。”

那人下意識地應聲。

聽到自己的聲音,那人立即意識到不對勁,當下就端著手里的槍,欲要從地上爬起來。

然而,他的手肘剛撐在地上,早已悄無聲息來到他后方山坡上的燕歸,已經直接跳了下來,正好撲在了他背后,將強行起身的他猛地給壓倒在地。

從上方落下,所施壓的力量可要比燕歸的重量強很多,那人差點兒被他給壓得兩眼發黑,直接暈倒過去。

勉強保持住意識,那人拿武器反抗,可燕歸的速度還是比他快,第一時間將他腰間掛著的軍刀抽出來,然后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脖頸處一抹屬于冰刃的涼意,跟冰涼的雨水相比,夾雜著幾分殺氣和刺骨寒氣,瞬時將那人的反抗動作給制止住了。

“別動。”

燕歸語氣微重,在他頭頂警告道。

男人身形僵了僵。

無奈之下,只得嘆息認輸。

簡直服了。

明目張膽地離開,又悄無聲息地回來,早已發現了他的隱蔽點,卻裝模作樣的當做沒發現,后面給他來了這么一招。

真是小瞧他們了。

“墨墨,怎么樣,速度夠快吧?”

燕歸不急著從他身上下來,而是抬起頭,笑瞇瞇地朝高處詢問道,明顯有邀功的意思。

墨上筠從一棵樹后出來,涼颼颼地看了燕歸一眼后,不緊不慢地從山坡上方走下來。

“誰來?”

燕歸將軍刀一收,然后將事先放到兜里的藤蔓拿出來,從身后綁住了那人的雙手。

走近,墨上筠卻適時停住,手里玩著那根樹枝,自己倚靠在一旁斜長的樹上,盯著燕歸道:“你。”

“行。”

燕歸從那人身上一下來,就爽快地應了。

那人眉頭緊鎖地盯著燕歸,“你想做什么?”

“問你幾個事兒。”

燕歸笑得童叟無欺。

聞聲,那人立即抿緊唇,防備而警惕地看著燕歸。

明明是很正經嚴肅的模樣,可他整個人趴在地上,一張涂了油彩的臉因燕歸先前將他往下一摁,沾滿了泥濘和碎葉,很是滑稽、狼狽,在燕歸看來,沒有半點威信力。

燕歸朝他呲牙一笑,緊隨著直接抓住他的肩膀,將他從地上拉起來,隨后再往地上一丟,讓他正面坐下來,被捆住的上半身靠在斜坡上。

做完這些,燕歸在他兩腳處蹲下來,將袖子往后拉了拉,然后繼續朝他笑,“哥們兒,忍著點哈,最好能熬到你的支援趕過來,那你就解脫了。”

那人:“……”

媽的,話沒錯,但是好想揍他。

正值憋屈間,左腳腳腕被抓住,燕歸正在迅速解他的鞋帶。

“你想做什么?”那人立即擰起眉頭,臉色陰沉地朝他怒吼。

抓住他的鞋,將其強行拖了,燕歸朝他笑問,“怎么,你猜不出來?”

猜……猜出來了。

想法剛冒出來,燕歸就拖了他的襪子。

那人臉色冷不丁陰沉到極致。

然而,這陰沉的功夫,只有那么一瞬,因為下一刻,燕歸已經開始朝他腳心撓癢癢,縱然他有了心理準備,一張臉也被癢的扭曲起來。

墨上筠在旁看了會兒,覺得有些無聊,低頭掃了眼腕表。

四點十五分。

如果對方還有同伙,他肯定在他們離開的時間里跟同伙聯系過,并且說明了他們倆離開的方位,現在過去十多分鐘,那些人應該發現找不到他們,所以沒準會再次跟面前這人聯系。

而,聯系不到的話——

肯定會想到,他已經落入他們手里。

不過,留給他們的時間,也不算少。

那人撐了三分鐘。

在前面三十秒的時間里,因為他的叫聲有些凄慘,所以燕歸用他的襪子將他的嘴給塞住了。

眼下,拼命地朝燕歸點頭,鼻子出聲,非常明顯的暗示。

燕歸一樂,立即放下他的腳,抬手將他嘴里的襪子扯出來。

“說說說,你們想,知道什么,我都說。”

那人斷斷續續的說著,深深呼吸著,倒在山坡上如經歷了一場折磨般,有種生無可戀的意思。

燕歸朝墨上筠看了一眼,然后立即朝對方拋出問題。

所有的問題都事先在心里過了一遍,問的時候很清晰,完全不帶半點停留的,那人也只有老實回答的份。

五分鐘后,墨上筠和燕歸,得到了有關這場考核的具體信息。

這場考核,教官這邊總共分為三撥人。

第一撥人,就五個,負責花兩個小時的時間在整座山上走一遍。一來是故意讓學員放松警惕,二來是讓聰明的人發現異樣。

第二撥人,是事先分布在整座山上的,比學員還要提前半個小時隱藏,確保他們能觀察到每個學員的隱藏情況。在五點之前,他們都處于隱蔽位置,不能發動攻擊,五點后解決掉那些還在隱藏的學員。抓住能抓住的,盡量跟第三波人匯報信息,然后就居于幕后,不再行動。

第三撥人,就是以蕭初云為首的一行人,他們三人一隊,總共有七隊,負責去抓那些事先發現、事后逃跑的漏網之魚。

在12點之前,如果將人一網打盡,那么這次行動就能提前結束,如果一直有人逃脫,那么就得等到12點后才能結束。

得到這些消息,燕歸心嘆安排這場考核之人的變態程度,然后跟那人問了最后一個問題,“你跟第三撥人聯系過了?”

“嗯。”

那人有氣無力地回答。

燕歸偏過頭,朝墨上筠看了一眼。

墨上筠半垂著眼簾,看著兩人,眸色清冷,不知在想著什么,但儼然沒有全將心思放到這上面。

“拿東西,走人。”

五個字,代表著接下來的行動。

“好。”

燕歸一應聲,就迅速上前一步,兩只手在那人身上摸索了一圈,把所有能用的物品都拿了出來。

兩把軍刀,一個手電筒,一把95式自動步槍,兩個彈匣,里面全部都是空包彈。

分配時,墨上筠只拿了一把軍刀,其余的全部給了燕歸。

“走。”

收了軍刀,墨上筠忽略燕歸欲言又止的表情,冷靜地吐出一個字。

說完,手里拿著她那根樹枝,迅速地上了上坡。

燕歸無奈,將地上的臭襪子再一次撿起來,往地上那人嘴里繼續一塞,然后在那人怨恨的眼神下,背著一把95式自動步槍,老實于墨上筠身后跟上。

五分鐘后。

一支三人隊伍趕到,發現被墨上筠和燕歸丟棄在地的人。

三人對視了一眼,頓時明白發生了什么,趕緊上前將人松綁,拿掉嘴里的臭襪子。

“怎么回事兒?”為首的人面色凝重地問。

“先前那兩個,剛剛回來了。”那人皺著眉頭解釋。

注意到他赤裸的左腳,為首的猜想到什么,深深地看了那人一眼。

看樣子,肯定被那兩人套到了不少消息。

得趕緊抓到。

“他們去哪兒了?”為首的問。

“上面,”抬了抬眼,那人看向上坡,道,“剛走不到五分鐘,下著雨,路又難走,他們應該不會走多遠。”

為首的站直身,掃了眼山坡上留下的痕跡。

地上滿是泥濘,一腳踩下去,就是一個腳印,從上到下,腳印越來越亂,一上一下,應該是兩個人踩的。

這里的痕跡是很明顯。

可——

直覺告訴他,接下來的搜尋,并不容易。

在這里肆無忌憚,顯然是不怕他們知道,可能夠在離開后、準確無誤找到隱藏的人,然后還有閑心逼問到想要的信息的,絕對不會那么簡單。

少說也是這一批學員里拔尖的人物。

朝兩個隊友做了個手勢,為首的拎著槍,順著腳印往上爬。

三人很快就趴到了半山坡。

山坡下,那人站起身來,揉著被燕歸撞疼的腰,抬高聲音朝人喊道,“他們把我的槍和軍刀都拿走了,極有可能會在路上埋伏,你們小心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