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點,機場附近,一家早餐店里。
說是接機,卻沒有半點接機的樣子。
墨上筠壓根兒就沒進機場,直接在外找了一早餐店,將摩托往外一停,就進了店里點了一碗餛飩,在等候的時候給閻天邢發了個定位。
不好意思,她餓了。
遵從閻天邢的“教育”,還是準時吃飯比較讓閻天邢滿意。
機場那邊人多,但外面的人就少了,早餐店里沒有什么人,非常安靜,老板娘甚至還有空跟她聊上幾句,聊完還貼心地送了幾樣小菜。
不過,等餛飩上來后,店里忽然來來了一伙醉醺醺的年輕人,嘩地進來后,便吵吵嚷嚷的,門口說話坐在最里面的墨上筠都能聽得清楚。
墨上筠便低頭吃餛飩,沒有管別的。
那群人也沒鬧事,用大嗓門點了菜,之后就聚集在一桌,熱熱鬧鬧地說起話來。
墨上筠吃完餛飩,因閻天邢還沒到,一邊玩著手機,一邊吃著小菜。
等了差不多二十來分鐘,閻天邢才將電話打過來。
掃了一眼,墨上筠迅速拉了接聽,將手機遞到耳邊。
“還在嗎?”閻天邢好聽的嗓音從電話那邊傳來,莫名的,讓人心情甚是愉悅。
“嗯。”
“出來。”
簡短的兩個字,素來帶著命令的意味,可這次從閻天邢嘴里說出來,卻低啞溫和。
微微瞇起眼,墨上筠從位置上站起身。
然而,她這么一站起來,坐在外圍那桌人,很順利地發現了她。
一身便裝,戴著棒球帽,也沒遮掩那身引人注目的氣質,幾個男人盯了墨上筠幾眼,瞧見墨上筠的長相后,頓時一個哆嗦,清醒了不少。
很快,幾個男人相視一笑,然后不約而同地起身,臉上帶著猥瑣的笑容,說的盡是淫穢之語。
“稍等。”
低聲說出兩個字,墨上筠干脆地掛了電話。
媽的,吵吵嚷嚷沒點素質,早看他們不爽了。
手機往兜里一放,墨上筠手指骨節咔擦作響。
不到五分鐘,墨上筠便神清氣爽地從早餐店里走出來。
背后,是一連串痛苦的呻吟,但也沒因此影響她的心情。
老板娘目送她離開,看著手里的一疊“損失”錢,神情一言難盡。
這年頭……
有副好皮囊不拿去炫耀的,不多。
低調還武力值杠杠的,更不多。
打架鬧事記得給補貼的,那還真是……
總結一句話就是,遇到好人了!
外面。
早餐店不大,外面看上幾眼,就可知里面發生了什么。
但,閻天邢氣定神閑地站在了外面,并未有任何動作。
墨上筠迎面走來的時候,也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
她打量著如一桿槍般筆直站在街道上的閻天邢。
街道基本沒什么人,抬眼一掃,也就閻天邢最為顯眼。
萬年不變的便裝,萬年不變的妖孽長相,唯一變的是那眼角眉梢染著的柔和,褪去冷淡疏離后,暖暖的,格外蠱惑人心。
閻天邢站著不動,看著墨上筠步伐從容地走過來,單手制服幾個高大的男人,于她來說輕松的可以,臉不紅氣不喘的,沒有一點剛打斗過的跡象。
“你就是這么來接機的?”
她一走近,閻天邢的手就搭在她頭上,微微垂下眼瞼瞧她,唇畔勾起似有若無的笑意。
墨上筠揚眉,把他的手給揮開,“作為補償,請你吃早餐。”
動不動就摸頭,當她小孩兒似的。
“就吃早餐?”閻天邢挑眉。
“……沒錢了。”
墨上筠仰頭看天,如實回答。
帶身上的現金本就不多,剛豪氣的把所有現金都給交出去了,只剩一點零錢——滿打滿算,夠閻天邢一頓早餐。
這人哪,別的沒什么,但要談到錢的話,還是不該太沖動。
閻天邢笑了一下,唇角輕輕勾起。
手一勾,攬住墨上筠的肩膀,將故作游離的墨上筠給拉了過來。
“沒辦法,那我請你吧。”閻天邢的手有搭在她頭上,低語的聲音里帶有笑意。
“行。”
墨上筠毫無愧疚之心地應了。
閻天邢輕笑,“換家店。”
“聽你的。”
墨上筠打了個響指,眉頭挑了挑。
閻天邢無奈地將她的手給抓住,“走吧。”
忽然被握住手,這種親密的舉動,下意識讓墨上筠想將手收回來,不過想到是閻天邢后,墨上筠輕輕吐出口氣,把那種潛意識的反抗給壓下去。
領著閻天邢來到雅馬哈r1前。
將多余的頭盔丟給閻天邢,墨上筠自己也戴上一個。
擋風鏡沒戴上,墨上筠朝閻天邢笑了一下,眼睛微微彎起,略帶調侃之意地道:“驕傲的男人,這次坐后面唄。”
閻天邢搖頭,“不好。”
“不是吧?”墨上筠的語氣聽起來很遺憾。
“不過,讓你一次。”閻天邢低聲說著,手一拍將她的擋風鏡拍下來,他輕輕笑起來,回贈道,“執著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