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牌特戰之權少追妻

057、第二周【11】閻爺老了

辦公室的燈光暗下來,只剩電腦屏幕微弱的光線,照在桌前工作的男人身上,往后投射出模糊虛影。

墨上筠躺在沙發上,身上蓋著一層薄毯,因空調開著較高的溫度,所以睡覺時溫度正好。

薄毯輕柔軟和,似乎不常用,鼻尖輕嗅,仿佛能感覺到他的味道。

鍵盤敲打的聲響,伴隨著墨上筠入眠。

睡眠不深,偶爾會睜眼醒來,但在看到于電腦前工作的男人后,墨上筠總是會閉眼再睡過去。

斷斷續續的,墨上筠睡了兩個小時。

再度睜眼的瞬間,墨上筠沒有混沌期,在第一時間大腦恢復清醒,且因周圍陌生的環境而調動全身防備,可,當視野里躍入某道身影后,所有的防備瞬間消失,墨上筠在心里松了口氣,漸漸意識到自己身處何地。

閻天邢坐在對面假寐,見到墨上筠有所動作,眼睛倏地睜開,原本鋒利的眼神掃到墨上筠的那一刻,立即化作一灘柔和清水。

“醒了?”

閻天邢的嗓音略微沙啞。

“嗯。”含糊地應了一聲,墨上筠從沙發上坐起身,手摁了摁眉心,“忙完了?”

“嗯。”

打量著略帶疲倦的閻天邢,墨上筠倏地意識到什么,問:“一晚沒睡?”

閻天邢看了眼辦公桌的方向,沒有說話。

不過,這反應在墨上筠看來,已經相當于默認了。

墨上筠教育道:“年齡大了,就不要跟年輕人較勁。”

“你說什么?”

隨著閻天邢低沉危險的語調,充斥著殺氣的眼神迎面掃來,帶有銳利的無形刀鋒,讓人不自覺心生寒意。

墨上筠坦然地摸了摸鼻子,“不承認也行,反正是你的身體。”

緊盯著墨上筠那張滿是無辜神情的臉,閻天邢眼睛微微瞇起,冷聲問:“膽肥了?”

墨上筠干脆閉上嘴。

不聽女友言,吃虧在眼前。

年近三十的人了,還沒點危機感……熬夜是中老年人能做的嗎?

閻天邢儼然被她那“雖然我不說了,但并不代表我是錯的”的表情給氣得不輕。

冷著一張臉,閻天邢差點兒沒把“惱火”兩個字寫在腦門上了。

——年紀一大把了,還要學年輕人斤斤計較。

礙于自己只有這一條小命,墨上筠始終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辦公室沒亮燈,外面也是一片漆黑,只有路燈光線透射進來,隱隱辨認出辦公室里的布置。

門窗都關著,沒再聽到明顯的雨聲,不知雨停了沒有。

將毛毯掀開,墨上筠把腿放下來,朝對面的閻天邢問:“雨停了?”

“嗯。”

閻天邢冷淡地回應她。

墨上筠沒理睬他的態度,找到自己的軍靴穿上,在系鞋帶的時候又問:“閻小邢,你還會送我回去嗎?”

見她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閻天邢擰了擰眉,冷哼道:“不送。”

“哦,”系好鞋帶的墨上筠起身,然后居高臨下地看著閻天邢,挑眉問,“你就不怕我招搖過市?”

她站在光影里,逆著光,看不清她的神情,但閻天邢總是能想象她的表情——得意又囂張。

閻天邢臉色沉下來,“有膽你試試?”

墨上筠雙手抱臂,懶洋洋地道:“我有沒有膽你不知道?”

話音落地。

閻天邢倏地起身。

修長的腿繞過茶幾,不到兩步,就已經站在墨上筠跟前。

僅是憑借身高優勢,就給墨上筠帶來極強的壓迫感。

“大清早就找茬,”閻天邢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瞇眼問,“睡了一覺,還有脾氣?”

就知道她還是覺得不平衡。

因為他沒有跟她說她想要的理由。

但是,她做出了妥協。

所以她心里有一口氣。

“唔,”墨上筠裝模作樣地想了一下,“脾氣也不是沖誰都能發的。”

言外之意,他算是她可以發脾氣的人。

閻天邢微微一怔,怒氣全消。

心軟乎乎、甜絲絲的,像是裹了層蜜。

半響,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道:“收拾一下,送你回去。”

“喔。”

墨上筠應了一聲。

在閻天邢去給她拿帽子和外套時,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頭微微歪著,盯著閻天邢的背影看。

也怪好哄的。

脫下閻天邢的寬松外套,墨上筠換上自己的,再用手抓了兩下頭發,把亂糟糟的頭發梳理了一下,就把作訓帽給戴上了。

閻天邢幫她正了正帽子,然后領著她出門。

外面還是黑漆漆的,但雨停后格外寂靜,總讓人有種處于幻境中的錯覺。

軍靴踩在地面,聲音輕微,可在這種環境下,是極其明顯的。

墨上筠不自覺的放緩了腳步。

走下樓,沒有遇到人,墨上筠再次坐上閻天邢的車時,竟是有那么點心虛。

這大清早的,如果被人撞見跟閻天邢一起……不知道會引來多大的亂子。

她一學員,無論從哪個方面來想,都不該在這時候跟閻天邢待在一起。

不然,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好在,沒別發現。

墨上筠依舊坐在副駕駛后座,而閻天邢則是如昨晚一樣開著車。

依舊是那條路線。

不過,卻能看到不一樣的東西。

因為平時都四點左右起床晨練,墨上筠經常會聽到五點半的起床哨——這是屬于這些正式隊員的,在學員宿舍樓聽不到這些。

她以為他們都是五點半才活動,可車子一路開過去,墨上筠還是會看到一些早起的,有的是忙碌自己的工作,有的走在道路上前往目的地,訓練場上也會看到幾道身影……沒有誰因為已經拿到合格資格證了就放棄努力。

就自覺性而言,偵察營跟這里簡直沒法比。

越強悍的人,越是努力,也越是自覺。

所以,差距越來越大。

墨上筠視線落在外面,見到場景一幕幕從眼前劃過,有那么點新奇感。

漸漸地,離宿舍樓近了。

在前往宿舍樓的路上,有一段路,中間沒有建筑物,也沒有什么人,總而言之就是偏僻。

“就停在這兒。”

墨上筠選擇在這條路上喊停。

知道墨上筠在想什么,閻天邢不僅沒有減緩速度,反而適當地提升速度。

他近乎鄙夷地道:“欲蓋彌彰。”

墨上筠:“……”

她這叫小心謹慎。

真被有心人發現什么貓膩……她走了倒沒什么,可他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

結果,她還被嫌棄了?!

閻天邢一直將車開到宿舍樓下,在經過訓練場的時候,就吸引了諸多視線,但他將車開得坦坦蕩蕩的,沒有絲毫遮掩的意思,于是看到這輛車的學員們,心里也坦坦蕩蕩,沒覺得有什么。

停好車,閻天邢道:“下車。”

“閻爺。”

墨上筠將帽檐微微往上抬,語氣慎重地喊了閻天邢一聲。

閻天邢眉頭一擰,直覺告訴他——墨上筠不會說什么好話。

結果,不出所料。

“年齡大了不要緊,但還是要注意休息的。”墨上筠慢悠悠地提醒他,“時間還早,回去還可以睡一覺。”

那悲憫的語氣,聽到誰耳里,都得生氣。——哪怕是她在拐彎抹角地心疼他。

抓住方向盤的力道一緊,閻天邢還未來得及說話,墨上筠就迅速利落地下了車。

車門被關上。

閻天邢帶有怒火的視線穿透車窗落到墨上筠身上。

偏偏墨上筠這個膽兒肥的,還站在車窗外面,以非常正經的姿態朝閻天邢敬了個軍禮。

看似正常的動作,落到閻天邢眼里,就跟在跟長輩告別似的……

閻天邢眸色一暗。

——她這氣人的本事,竟然還能與日俱增。

閻天邢沒好氣地開車離開,甩了她一臉的尾氣。

墨上筠頗為無奈地聳了聳肩。

脾氣還真大。

不過……她脾氣好,權當他是熬夜綜合癥吧。

墨上筠走向宿舍樓,帶著渾身正氣,沒有一點“做賊心虛”的感覺。

原本那些個早起的學員,在見到墨上筠從閻天邢的車上走下來后,還有那么點狐疑的,可在見到她敬完禮后坦蕩走進樓,便將那點齷齪的想法給徹底掐滅。

——想什么呢,能是那種關系嗎?

——真要是他們想的那種關系,墨上筠能這么坦然,閻天邢能把她送到樓下?藏還來不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