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曉得這二人走哪去了?我立馬吩咐身后的薔薇:“快,去追著看看哥哥去哪了?我在這里等你帶回消息。”
薔薇點頭嗯聲,收到我的命令便提著裙擺跟著追出去了,自從上次她在總尚書府追趙蕊兒的時候我才知道她的短跑比趙蕊兒更厲害。
閑庭內除了我很驚訝以外,當然那些庶女們也很驚訝。
不是說楊盛楠當面拒絕婚事了嗎?不是公子也答應了嗎?怎么?今晚居然被公子牽著手也不反抗呢?
看著她們一個二個都面露兇光,咬牙切齒的,我就知道這些庶女們已經跟楊盛楠杠上了。
我也不多看她們的表情,徑自走回庭內,端著還是熱乎的茶杯悠哉的喝著。
從閑庭里出來后,楊盛楠就被寧沐陽一路牽著手往假山邊的長廊走去;
直到楊盛楠手腕有點發痛,發出一聲:“嘶,”寧沐陽才反應過來逾越了。
他輕輕放下她的手腕,抱手作揖:“在下失禮了,請郡主見諒。”
對于寧沐陽的這一襲話,楊盛楠根本沒聽進去,此刻的夜靜得厲害,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她現在心里有個聲音在一遍又一遍的告訴她:
“是他嗎?是他嗎?這種被他牽著手的感覺怎么如此的熟悉?只是一時的閃念,她想不起在哪里觸碰過?
甩了甩頭,這?熟悉的讓她覺得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是在哪里出現過呢?”
寧沐陽看出了她的出神,又重復了剛才的那句話,楊盛楠才微微欠身對他回道:
“表哥,不必這么見外,盛楠應該謝謝你,替我解圍了。”
寧沐陽眼里黑如天上星辰閃耀的目光,柔柔的問道:
“郡主剛才為何那么放縱她們呢?以你的身份完全可以壓的住她們的?何必委屈自己呢?”
楊盛楠也不為自己辯解道:“本就是盛楠拒絕在先,她們又說的是實話,我又何必多此一舉呢?
只是不曾想過傷害了寧家的顏面,盛楠不是有意為之的;
之前一直耿耿于懷想去府上,誰知太后一直都不太舒服,盛楠也將這件事情擱置了。”
寧沐陽溫文爾雅的笑道:“郡主嚴重了,那晚的事情你也是逼不得已,做臣子的本就應該為圣上分憂,不是嗎?”
楊盛楠一怔,她沒想到寧沐陽能將整件事情看的是那么的透徹,所以在那晚的宴會上,他能毫不猶豫的跟著一起拒絕圣意,原來在這個世上還是有能讀懂她心思的人。
她淺淺一笑,今晚的她的笑容猶如天上的明月,皎潔如光:“是。”
她的貼身婢子阿仲追了上來,對著寧沐陽欠了欠身,看向楊盛楠,在她耳邊輕聲說道:“郡主,聽聞睿王爺也來了四宜園。”
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楊盛楠心中像升起了明日的太陽一般,對寧沐陽欠了欠身:
“表哥,盛楠還有事先走一步,今晚多謝相助。”
寧沐陽含笑的對著她拱手作揖,待楊盛楠走后,那彩帶般的長廊上就剩下他孤寂的身影。
他無奈的搖著頭苦笑著,也離開了那明亮照的人睜不開眼的長廊。
在長街的某一處,人群里多了三位與普通百姓不同穿戴的人出現,或是儒雅,或是健碩,又或是娘炮。
聽得一位陰柔鴨嗓的人說道:“主子,此處長街上人潮擁擠,奴才怕串出來個什么圖謀不軌的人,那奴才罪過就大了;
不如咱們去四宜園吧,那里清靜,又都是各官家子嗣賞燈常去的地方,您看合適嗎?”
被稱為主子的人并沒有回話,倒是身邊那位壯碩的男子手持長劍作揖道:
“主子,您還是聽我們的吧,這里的人潮實在是太多了,卑職也怕對主子照顧不周。”
那男人被身邊左右兩人雙面夾擊,也不好再拒絕,只淺淺回道:“好。”
剛轉過身要往四宜園去時,被一帶著面紗的女子面面相撞,面紗女子被對方有力的胸膛給撞的差點倒地,幸好男子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她的細腰。
女子被男子抱著細腰,頓時只覺得頭腦發熱,不敢看對方,只想趕緊逃離,什么話都沒對他說,便低著頭對男子欠了欠身,帶著自家婢子離去了。
男子對此女子起了好奇之心,因為她的婢子手里抱了一把木琴,也是往四宜園的方向而去。
男子則追著那女子的蹤跡一起消失在了長街上。
我在閑庭里等著趙蕊兒快要發瘋了,薔薇也還沒回來,這個趙蕊兒真是讓人不放心,我頓時想起了趙玉芬,難道是她從中搗鬼?
只見趙玉芬站在石凳邊上,嘴上露出了陰險的笑臉,看的我是毛骨悚然。
薔薇終于快步的回到我身邊,在我耳邊低語著:“小姐,公子獨自一人去了東邊的庭院。”
我微微的對她點了點頭,為了避開趙玉芬,遮袖在薔薇耳邊說道:
“趕緊去大門口看下趙蕊兒來了沒有?若是來了趕緊帶著過去,我這跟著就去東院,去吧。”
薔薇領命又出了閑庭,我端著茶杯細細品味著,心里還是祈禱著趙蕊兒趕緊出現,若再不出現就錯過這次機會了。
我放下茶杯后就一直盯著趙玉芬看,看的她有點不敢抬頭看我時,她終于忍不住的對著我笑道:
“不知寧小姐這樣看著玉芬,可是玉芬臉上有什么嗎?”
我沒有答話,還是這樣的睜著眼睛看著她,我想看看她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為何老是針對趙蕊兒?
最后在我眼睛受不了的情況下,終于挪開了視線,緩緩開口道:“四小姐的臉上挺干凈的,也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蛋。”
趙玉芬被我這樣一夸有點飄飄然了,我之后又補了一句:“就不知道身體里裝的那顆心是什么顏色了?”
說罷不在看她,起身對肖嫻雅一笑:
“嫻雅姐姐,沐歌還有一點兒事,要先行離開一會兒,晚點兒妹妹再來找姐姐,可好?”
肖嫻雅自是不知我們發生了什么事,只能點點頭,讓我待會兒一定去找她。
又再對著其余的庶女們欠了欠身,轉身離開了閑庭。
留下了在閑庭里憤怒不已的趙玉芬、和什么事都不知的肖嫻雅及一群愛爭風吃醋的庶女們。
一抹淡紫錦袍男子站在假山上的涼亭內,負手而立看著山腳下涼亭里的一切,彎著好看的嘴角:這個小丫頭,又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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