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太多表情回著:“好喝是嗎?那就再給自己斟上一杯吧。”
我們倆這一唱一和的品茶把大姐弄的是一頭霧水,我用絹帕擦了擦嘴角:“真想知道的話就帶我去見你老板咯。”
大姐依舊是左右為難的表情,突地站起身,焦急的搓著手,朝我點頭哈腰道:
“姑娘,真不是老姐姐不帶你去,而是我家老板這會子真有事兒,不能請您上去。”
大姐皎潔的目光一轉,出了一個主意:
“姑娘,要不這樣,您二位先在這里稍等片刻,等老板的貴客走了后再請您們上去,能成嗎?”
我犀利著目光:原來紅痣美人那里有貴客在呀,怪不得大姐在那里磨磨唧唧半天。
不過她的這個貴客倒是讓我很好奇,誰會跟她這么個新人有來往?
便爽快的答應了:“成,等著就是了。”
我也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樣的人能從這閣樓上下來。
見我松了口,大姐便開心的吩咐身后的小婢子為我們好吃好喝的招待著,她也在一旁隨時候命。
因為帶著面紗不能當眾摘下,也不方便食用糕點,便讓薔薇和大姐用一些,自己則在一旁欣賞香凝閣之外的風景。
春日遲遲,卉木萋萋。
池塘生春草,園柳變鳴禽。
拂花弄琴坐青苔,綠蘿樹下春風來。
看著滿園的春色,能讓我記起的春詩就這寥寥幾個,古人真的不好當。
等了將近一盞茶的時間,就在我快要耐不住性子的時候,聽見有下樓的腳步聲,由遠至近的傳來。
大姐第一個先反應過來,立刻放下手里的糕點,拍了拍身上的裙擺,趕緊迎了過去,對著那人屈膝欠了欠身,謙而一笑:“公子,您這么快就要走了嗎?”
大姐的速度和靈敏度已經超越了她這個年紀本該有的,難道她也不簡單?當個掌柜的只是為了掩藏身份?
我在一旁背對著,翻著一雙眼睛,嘴角扯的老高,心中跑過百萬只草泥馬:我都等了近一個小時,還能叫快嗎?若不是有求于你們家老板,我老早就回府上睡大覺了。
男子富有磁性的嗓音,溫潤如玉的回道:“嗯,有要事在身得先行告退了,還請勞煩多照顧一下她了。”
這突如其來的體貼入微讓大姐賠上了一臉的笑意:“是,請公子放心,老奴定當竭盡全力的。”
這聲音我好像認得,像似在哪里聽過,聞聲后豁然轉過身,看見了令我驚訝的一幕。
咦,原來真是他?
他就是紅痣美人的貴客?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之前跟他有所謂的一面之緣,雖很短暫,但是他那幾分復制式的容貌我可是一輩子都忘記不了的。
他的容貌像極了某個人,男子知道有人在看他,便從大姐身上挪開目光,收拾起笑容,抬頭與我四目相對。
他到底是認識我?還是不認識我呢?那我是否需要主動跟他打招呼呢?
我之前是扮男裝,他應該認不出我來吧,但是仔細想想,紅痣美人不也照樣戳穿過我嗎?
今日有面紗遮面,他眼神兒應該很好吧?會想起來我們在哪里見過吧?
他的目光與某人目光相比并沒有那種讓人望而生畏和炙熱的霸氣,但也是屬于比較精明一類型的。
我尷尬的挪開眼,表現出很是意外的表情跟他打了個招呼:
“嗨,好久不見,呵,居然在這里碰見了,好巧。”
可他并沒有立馬回應我,只是淡淡的目光從我身上掃過,有禮的對著作揖道:“這位姑娘,有禮了,請問您認識在下?”
他的這個問題讓我有一點點的尷尬,原來他不認識我啊?我難道這次當了一回孔雀了嗎?
薔薇在一旁解著圍,驚著說道:“公子,您怎么可能不認識咱們呢?您忘記啦?在八仙樓的時候您可說自己是掌首的哦,您還跟我們討論過關于食物的話題。”
這小妞兒的記性不差嘛,一直以為她是個迷糊鬼,居然見過一次面還能記得。
我跟著在一旁點了點頭,眨巴眼睛看著他。
這種提示應該會讓他記起來吧?你最好給本小姐趕緊想起來,否則在大姐面前是真的很沒面子。
這男子他哪里不記得啊?他的眼睛跟記性都屬于過目不忘的。
哪怕今天只有個面紗遮面也亦然能一眼認出來,只是想跟眼前這個小姑娘玩個失意的游戲而已。
畢竟在他上頭有個乏味的家伙整日黑冷著臉,還經常讓他覺得沒有存在感,現在好不容易遠離了他,他哪有不逗玩一下他心中‘寶貝’的道理?
只要不被那個冷面人發現就好,只是沒想到在這里居然碰見了她,心里美的樂開了花兒,故意在那里沉思了小會兒,恍然醒悟的口吻說道:
“哦,原來是你啊,失敬失敬。”
想起來了,終于想起來了,實在是太好,正在我高興之際,那位男子后面的一句話瞬間讓我啞口無言。
“不過,讓在下感覺比較困惑的是之前在八仙樓里與之暢談的不是一位小公子嗎?什么時候變成這么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了?想必是給弄錯了吧?”
說完還不忘翹首著唇角,雙手負在身后,彎著腰看著我的臉,偷偷在淺笑。
我往身后退開來,白了他一眼,他肯定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他跟我無冤無仇的為何這么的懟我?
我發誓下次堅決不扮男裝了,因為經常會忘記出現在別人面前時到底何時是女裝,何時是男裝了?
就跟今日這樣一般,自己挖坑自己跳,還把自己埋的死死的。
我臉上立馬露出了邪惡的一笑,對著他撇了撇嘴:
“錯不了,依本小姐看你當時應該是被鬼上身了,蒙蔽了雙眼,都不知道對方是男是女了?我建議你去看看眼科醫生吧,小心年紀輕輕的就得被迫妄想癥了。”
男子頓時就僵住了,這是什么話?眼科醫生?被迫妄想癥又是什么?這小女子到底想表達什么?不就是說他眼睛不行嗎?用得著說些他聽不明白的話語嗎?
他直起身子,圍著眼前的這個小女子轉了幾圈,最后忍不住便放聲大笑起來,原來他被人給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