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依你,只是......”w5x.RG
“只是什么,你要留下那孩子和妍姬對么?呵,說到底人家還是長子呢,我家城兒只能排第二。”一句話說得韓昭渾身不自在,他不想兒子做第二,但一時半會兒又沒辦法跟她解釋。
“我總會查清楚的,可現在還不能把人趕走。”
夫妻兩個避開了妍姬回到房里,康卿妧瞪著他,氣鼓鼓道,“叫擁城,擁書百城,日后做個文官,不要像你一樣當兵魯子,處處留情。”
“荀域騙你。”
長信殿中,荀域聽著韓府家事,當著韓昭的面便笑了出來,氣得男人恨不得把他打一頓才好。
可他是君自己是臣,除了腹誹,韓昭也沒有什么更好的發泄辦法。
并沒理會他,男人將刀遞給韓昭,示意他也滴血到碗里。
見狀照做了,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血竟然和荀域的融在了一起。
“來,叫阿爺。”
攬著他的肩膀滿臉促狹,明明都是當爹的人了,卻還像是兩個少年郎似的。
韓昭推開他,皺著眉理了理衣服,“這是怎么回事?”
“朕試過,有些人的血可以融在一起,有些則不行,這跟是不是父子有沒有血緣點兒關系都沒有。”
“那之前關氏的孩子呢,你怎么確定你們的血融不到一塊兒去,萬一成了,她不是要賴上你?”
“你是不是傻,朕那么多眼線在宮里,還不能提前取那孩子一兩滴血來試試,關月華傷了身子,在床上躺了許久都沒下來,哪有功夫時時刻刻盯著。”荀域又坐回位子上,之前也不知道是誰嘲笑他被戴了綠帽子,現在好了,韓昭自己喜當爹,連真假都沒辦法確定。
“我想親自去一趟西涼,再查一查.....”
“不行,”許是覺得自己態度有些生硬,荀域繼而又道,“過幾日開春兒了,朕要去煙波江,你得留在京都。”
“離你去煙波江還有兩月有余,這時間足夠我查清楚了。”
“叫旁人去查吧,選個你信任的得力之人,不行的話,朕也可以撥給你幾個人......”
“陛下為什么總不許臣回西邊戍地?”韓昭的語氣一下子變得疏離而尖刻,在他看來荀域此舉不外乎是因為不信任他,不信任韓家。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拔了康家還不夠,還要繼續把他們這些人的兵權一一削了。
“之前叫你查康家的事兒不是去過了么?”
“那是微服而去,偷偷摸摸到了那兒,又偷偷摸摸回來,”他當時為了辦事兒,一直隱藏身份,以致于西面戍軍根本不知道他去過,“陛下是擔心我會和康云海一般,做出什么對不起你的事兒么?”
挑眉看看他,荀域也是無奈得很,“你怎么學的那么小性,跟個女人似的。”
“陛下心眼兒小,也跟個娘兒們兒差不多。”
重重將手里的帕子扔在了桌幾上,卻不是以為他對自己又多不恭敬,“去西邊戍地可以,去西涼不行。”
韓昭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見他一直轉著他那個扳指,也只能耐心等著。
“朕有探子在那邊,西涼的幾個皇子正在奪位,朝局兇險,人心惶惶,正是亂的時候,你現在去,萬一有了什么沖突,引起兩國不睦,又或是傷著了怎么辦?”
聞言愣了一下,韓昭不知道該怎么回他這句,什么叫傷著了怎么辦,他有那么嬌氣么?
他是折沖都尉,是個武將,將來是要接了他阿爺位子掌握兵權的人,難不成還會怕西涼的流寇。
“你的事兒朕會派人幫你去查,剛得了兒子,好好在家陪陪家里人,不要一日到晚胡思亂想,朕疑心沒那么重。”見他還杵著不肯走,荀域又想起了一件事,“張太醫用完了吧,用完還朕,寧兒還要他看診呢。”
“希望陛下生個女兒,這樣就可以跟犬子結親了。”拱手行了個禮,存心要氣他一下。
“那要看韓擁城有沒有那個福氣了,你那兒子跟你一樣木訥得.......”荀域說到一半兒就不說話了,他說漏了。
點了點頭,婦人臉上露出一絲欣慰,“好,既是韓昭的事兒,自然是你處理更合適,我和你父親過幾日要出門一趟,這家里就交給你了。”
韓隱并不記得自己什么時候答應過她要陪她出門,可見她這么說,中年男人也沒吱聲。
“對,韓樂。”看了一眼韓昭,怕惹男人不快,很快又收回了視線。
“你當我是傻的么,康卿婉故意埋了這樣一根針,就是要你我反目,我才不會上當。”坐回床頭生氣,一個沒忍住便又落淚了,“滴血認親也不能全信,都可以作假的。”
“是么,可荀域說.....”
幸而自己年輕時專一得很,不然要像韓昭這般,舞陽可沒那么好脾氣。
“你叫妍姬對吧,這孩子叫什么名字?”笑意盈盈地看著那對兒母子,憑直覺來看,妍姬并不是一個厲害的人。
“她說滴血認親是假的,到底是不是?”
招呼著田心端了碗清水過來,荀域又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在掌心處割了一下,嚇得胖內侍官臉都皺成了一團,“陛下,當心龍體.....”
“夫君,那我們的兒子呢,你還沒給他起名字了。”揚起臉看著他,明顯是壓著火氣在假笑。
“我們回去,等我好好給他起個名字。”
不過就是希望自己的兒子聰慧過人,比管理百座城池的達官顯貴更厲害而已。
韓昭并不理解武將和風流之間有什么聯系,不都說書生才風流了么,可是他很喜歡這個名字,于是便沒說什么。
他不知道,這是從前的他給孩子取的名字,丈夫擁書萬卷,何假南面百城。
“死了干凈。”韓昭捏著拳頭回了一句,對方聞言便退下了,并沒有再多說什么。
康卿妧對著舞陽公主福了福身子,“母親,這些事兒就交由媳婦來處理吧。”
“阿,阿樂。”摟著孩子低著頭,確實怯得很。
“韓樂?”喚了一句,可是那孩子卻依舊不敢回頭,仿佛他的名字并不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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