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待日后咱們再找個更好的。”w5x.RG
“嗯,”將一旁的繡籃兒捧起來,春櫻坐在安寧下首,“殿下,我看殿下這次不怎么嗜睡,吃飯也都好好的,小殿下這么乖,莫不是個公主。”
“公主?我會生出那么乖的公主么?”摸了摸肚子,安寧有些懷疑,“不過荀域給她取好了名字,叫暮想,荀思朝,荀慕想,若是個公主,名字倒是合宜。”
嘆了口氣,安寧伏在桌案上,“完了,我又賭輸了。”
“你選好館子了么?京都有什么好吃的地方?你可不要選個太貴的,當然,也不能太難吃.....”
以厲雨平時吃飯的習慣,阿暖覺得自己未必能跟他吃到一塊兒去。
“還有,我需要備什么禮物么?這樣合適么,京兆尹有什么喜好,我若是送該送什么?”
“我家與京兆尹的府邸只隔著一條街。”冷聲回了一句,他的宅院雖然不大,可也是在京都的好地方,裝潢雖然不夠富貴,但他不過一個護衛,怎么可能喜好奢靡,何況他平日里大部分時間都在宮中當值,那宅院沒人看顧,自然就顯得不那么好。
“我們是要去人家家里道謝么?不用請人吃飯的?”阿暖覺得這樣兩手空空地登門有些不太好,看厲雨的樣子也不像是備了東西的。
“請人到家里來吃。”
“哦.....”這次換阿暖皺眉,吃那個婦人做的飯么?那京兆尹怕是以后都不會愿意跟他有所來往了,“那個....其實你不用替我省錢的。”
“不是要攢嫁妝么,你就那么點錢,還是好好存著吧。”
不明白他說的是什么,她要攢什么嫁妝,她又不打算嫁人,“你是說那宅院么?買了宅院做陪嫁?”
想說他果然是大手筆,是覺得她有多不堪,需要拿宅子當陪嫁才能嫁出去,而厲雨則深吸一口氣,篤定她果然是得了失心瘋,上趕著倒貼。
二人前腳剛邁進門,還未等阿暖辯駁幾句,冷面的護衛便道,“王媽,把門關上。”
眼瞧著他一副關門打狗....不,是關門教妻的樣子,一臉慈祥的老媽子應了一聲,干脆把門從外面鎖了,自己上街買菜去了。
“為什么要關門,你不應該在門口迎接人家么,這樣很失禮的.....”沒說完就被他捉進了屋去,提著衣領直接放到了桌子上,一點兒尊嚴也沒有。
“老實交代,那人是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阿暖覺得除非自己站在桌子上,不然是不可能俯視厲雨了。
“什么人?”茫然無措地看著他,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只是從小被他這么嚇唬,條件反射地就有點心虛。
“你買了宅子要貼給誰,我認不認識,是不是禁軍里的人。”她成日都待在晏昵殿,宮里哪有別的男人,除了禁軍厲雨想不出還有誰。
把腦子里相熟的那幾個人一個一個過了一遍,男人攥著拳頭,只想著好好教訓對方一下。
一定是從前康輕侯之流留下的害群之馬,還沒清理干凈。
眨了眨眼睛,阿暖覺得他定是病了,伸手摸摸他的額頭,又摸摸自己的,喃喃道,“不熱啊。”
“你少跟我裝糊涂,你要我一個人一個人去查是不是,就算你不顧及你自己的顏面,總要顧及皇后殿下的顏面,宮女與護衛私通,你知道是什么罪過么?”
兩個人離得很近,阿暖被他訓得想躲都沒地方躲,只搖頭道,“我沒有與人私通,你不能冤枉人。”
暗戀也犯法么?她確實覬覦過他,但是沒得逞,還連帶著犯了不少錯事,該受的責罰也都受了,再沒有其他了呀。
“那你跟我說,你買宅子到底是為什么?”
“當然是養老啊。”
看著那個遠處的背影,男人眉頭不自覺地又皺緊了。
“是么?”春櫻揚揚嘴角,一雙黑白分明的眸子直直看著厲雨,“你知道么,你每次面對阿暖的時候,話都比對別人要多,雖然語氣總是不怎么好,但那副操心的樣子.....”
就算是恩人所托,也有客套而不親近的,厲雨待阿暖親厚,他可以一時分不清是親情還是別的什么,可春櫻不能也分不清。一步踏錯,最倒霉的還是她自己。
這邊廂主仆兩個說著話,那邊廂厲雨卻把阿暖騙出了宮。
他本來是想興師問罪的,可覺得這是宮里,沒法兒施展,萬一她哭鼻子,周圍那幾個宮娥定要一起給她出頭,他想想都覺得頭疼,索性以答謝京兆尹為名,把她叫了出來。
“就像老媽子對姑娘似的。”
若真是不想她給自己添麻煩,又何必這么在意呢。
一路聒噪個不停,厲雨恨不得把她那張嘴堵上,但還是耐著性子沒有發作。
“這是去你家的方向,你家附近有館子么?”他家那么破,周圍怕是沒什么好吃的。
眼瞧春櫻打了簾子進來,安寧朝窗外又張望了一下,這才收回視線道,“說清楚了?”
“說清楚了。”笑著走過去,臉上倒沒有一絲不悅。
搖了搖頭,不過是一樁沒言明的小歡喜,隨風散了也就散了,看不見果實也聞過花香,挺好的。
“贏了輸了,賭注都揣在殿下肚子里了,也沒什么好怕的。”靠近了給她身后塞個軟枕,之前第一胎時是棠梨有孕,若第二胎她再出嫁,殿下身邊兒更沒有可用的人了,這么一想,春櫻更釋懷了幾分。
嗔了她一眼,可又心疼,安寧拉著她的手道,“不難受么?”
嫣然一笑,春櫻從他的表情就明白了,“怎么,心里不舒服了,若是喜歡人家,就該早些表明才對。”
看了她一眼,厲雨深知春櫻不是那等輕浮性子,許是這些日子有什么風言風語,惹得她誤會了,“她只會給我添麻煩,你要我娶個這樣的女人回家,是與我有仇么?”
“那是因為師父所托,我不能不管她。”
笑而不語,初夏的風拂面而過,早就不是春日里了,春櫻向他福了福身子,轉身進了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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